“属下明白了,多谢主子大恩。”
男人这次面对曲靖瑶,多了一份真诚,眸底的光也逐渐的有了温度。
这时小厮带着一个中年的男人走了过来,此刻男人满脸的胡茬,显得有些邋遢,但那双清澈的眸子却透出一抹精明。
“华叔!”
“少爷,小姐这是......”
中年男子看着自己前主子这副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深邃的眸光里泛起了冷意。
“华叔没事,主子已经给妹妹解毒了,很快就便没了。”
说着他向华叔介绍着面前这个年轻的女子便是他们的新主子。
“华叔日后不要再叫我少爷了,我们都是主子的奴才,日后尽心为主子做事便好。”
“少......”
不等中年男人的话说出口,便被男人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曲靖瑶只听中年男人无奈的叹息一声。
“你们别生在福中不知福,这位姑娘可是大善之人,要不是人家,你们......呵呵......”杜牙婆双臂环胸的讽刺道。
“奴才见过主子。”
中年男人朝着曲靖瑶跪下身来,垂眸道。
她唇角半勾的笑了笑:“这句主子先留着,等你心悦诚服时再叫也不晚,好了跟上吧,我要去瞧瞧铺面。”
说话间杜牙婆已经把几人对的卖身契递到了她面前,这间牙行是官牙,所以这卖身契只需过了衙门即可。
曲靖瑶在这上京城人生地不熟的,便拜托着杜牙婆能否让人帮她去衙门走一趟。
“哎呦,我当是什么呢,放心这件事交给我了,来人,听到没,去办吧。”
小厮拿着卖身契书俯身告退。
杜牙婆引着曲靖瑶朝着门外走去,此时马车正等在那。
曲靖瑶来到马车前,回过身朝着中年男人递上一张银票。
“这个你拿上,先送他们去医馆,在买身干净衣裳,弄好便去......”曲靖瑶这时想起,她根本不知那间铺子在何处。
杜牙婆看出她的窘状,连忙笑着跟几人道,完事就去太清湖边的茶楼寻便是。
“对,我打算盘下那间铺面。”
曲靖瑶与三人说道,男人说要跟着一起去,她拧眉看着他那血淋淋的后背,挥了挥手拦下,让他还是去医馆吧。
话音落曲靖瑶利落的上了马车。
车下的三人呆愣愣的望着缓缓驶远的马车。
“少爷,那姑娘就不怕咱们跑了?”
他低头看向手中那一百两的银票喃喃道。
“华叔,日后别再喊我们少爷小姐了,华家已经不在了......”
“可是......”
华叔看着原本意气风发的少爷此时那沙哑的声音里带着一抹挫败感。
他没让华叔继续说下去,提醒着他还是先去医馆吧,不能让主子等久了。
眼下上京城动荡,她一个女子在外面不安全。
“好。”
华叔看着满身伤痕的少爷,想接过小姐去被拒绝,无奈他也只能摇头跟在两人的身侧。
曲靖瑶这边很快便到了太清湖边,刚下马车的她被眼前的一幕惊呆。
这湖泊很大,犹如嵌在上京城中的一颗明珠,那波光粼粼的湖面向世人展现出独特神秘感和迷人的魅力。
湖边垂柳早已生发出鲜嫩的枝丫,郁郁葱葱的矗立在岸边,如果说这是太清湖的生机,那周围五颜六色的花朵便是给太清湖又增添了一份多彩的灵动。
“姑娘,这边请。”
杜牙婆引着她朝湖边的那处古香古色的二层小楼走去。
迎面映入眼帘的是紧闭的门面,雕花的门窗精致而细腻,岁月的侵蚀下,上面的朱漆也已经有些掉色,仿佛向世人诉说着它往昔的故事。
“姑娘里面请。”
杜牙婆吩咐着小厮打开门面,推门走了进去。
曲靖瑶跨进铺面,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许是许久没有开窗的原因。
“杜牙婆,这间铺子看意思也许久没营业了。”
杜牙婆倒是没隐瞒,这家主人被查抄也有一段时间了,这铺子一直便在官府压着,也是最近才到了她的牙行。
她四处打量着,原先是茶馆,整个二层都是包间,楼下大堂里的桌椅都落上了厚厚的一层灰尘。
“对了姑娘这后面还有一处小院,临水建了个水榭,姑娘可以去瞧瞧。”
这个她倒没想到,跟随着杜牙婆来到了后院。
这个院落可是不小,房间,灶房,马棚,一应俱全,就是个小庭院啊!
那临水而建的水榭也是让曲靖瑶眼前一亮,她很喜欢那里。
从水榭的窗子可以纵观整个太清湖的湖面。
湖面游船上传来的丝竹声,清晰的传进曲靖瑶的耳朵。
她不知此时那湖中央的游船上,她避之不及的男人正被几个好友拉着听小曲。
“修,你说你整日待在府中,也不知出来透透气。”
“就是,今日兄弟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把梨落轩的头牌浅云姑娘请来抚琴,你可不要辜负美人......”
说话的正是冷彦修的好友,宁阳侯世子付庆轩。
冷彦修眼皮都没撩一下,径自端起桌上的白玉茶盏轻抿了一口。
不管身边人如何叨叨,他都是一副拒人千里的冰冷模样。
一旁的好友看着他这副死样子,无奈的叹息一声,挥着手让帘子后面的浅云继续弹奏。
冷彦修则将头别向窗外,看着远处的风景发呆。
突然他眸光一缩,远处的水榭窗前站着的那道倩影,看上去那么的眼熟。
他一双剑眉蹙紧了三分,心里疑惑难道真的是那个丫头,之前给她送了书信,连回都没回,这会儿又来了上京城?
“修,你在看什么呢?”
“当然是看湖景,难道修还能看美人不成?哈哈......”
两人打趣着,没有注意到冷彦修眸子里那抹愠怒,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下一秒,冷彦修快速的消失在游船上,朝着岸边的水榭飞掠而去。
“修,你去哪?”
“天啊!你瞧他不会是奔着那个美人去的吧?”
纱幔后浅云听到两人的对话,心下一紧手下不小心弹错了个音。
“世子对不起,是小女失神了。”浅云起身朝着帘外的两人福身道。
白擎眸光微闪,把玩着手中的茶盏,唇角半勾似笑非笑道:
“看来传言不假浅云姑娘钦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