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雨，对不起，对不起......”
韩娇娇声音哽咽的抽泣了起来。
楚攸雨攥紧裙摆，道：“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对不起，而且，事到如今，对不起又还有什么用？又还有什么意义？”
韩娇娇抬手擦了擦眼眸，又抽了抽鼻子：“高一下期，我爸在跟别人吵架的时候，没忍住动了手，把人打成了植物人，需要赔偿一百多万，不然就要坐牢。
我妈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气出了脑溢血，在重症监护室待一天就要一万多块。
当时两个弟弟还在上学，到处都要钱，我没有办法，我真的没有办法，如果我不答应江子涛，我的家就毁了，爸妈很爱我，两个弟弟也对我很好，我做不到眼睁睁看着这个家散了。”
“所以...你就要为了自己的家，来伤害我？来残害我的一生？”
韩娇娇低头不语，抽泣的声音越来越大，金豆豆掉落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楚攸雨痛苦的闭了闭眼睛，道：“你当时缺钱，为什么不跟我要？你明明知道我有钱，为什么还要选择伤害我？”
“我们当时只是朋友，那么多钱，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而且，江子涛之所以找上我，那是因为他知道了我家里的事情，他一直在用好律师好医生好学校来诱惑，我...没能抵抗住这样的诱惑。”
“朋友怎么了？什么是朋友？朋友就是有困难的时候，尽量伸手帮一把，那个时候我虽然还没有接管家里的企业，但你就算需要一千万，我也拿的出来，好医生好律师好学校，我也一样可以帮你。”
楚攸雨咬紧牙关看着面前痛不欲生的韩娇娇：“娇娇，我是真的把你当成了最要好最要好的朋友，就像是家人一样，可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我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连你都会背叛我。”
“攸雨，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够了，我说了，事到如今，对不起没有一点用，也毫无意义。”
楚攸雨吸了吸鼻子，眼睛里忍不住的有什么东西流出来，悦耳的声音亦是渐渐变得哽咽。
“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给我洗脑，我差点真的以为自己喜欢上江子涛了，你知道如果让你得逞了，我会被你害的有多惨吗？我在感情上本来就够呆傻了，你怎么还可以那样害我？”
“我知道，所以看到你每次拒绝江子涛，我心里都在暗自高兴，因为江子涛就是一个小人，根本配不上你。”
韩娇娇泪水滑落脸颊的速度，擦都擦不过来：“攸雨，你知道这些年我过的有多痛苦吗？我每一天都在渴望，渴望今天的到来，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解脱，虽然...以后跟你再也做不了朋友了，但我至少不用每天都在自责愧疚中度过，至少不用每天都担惊受怕，担惊受怕江子涛又给我下了什么指令。”
“你觉得我会信吗？我只是在感情上有些迟钝，呆傻，不是真是一个傻子，你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不早点跟我坦白？”
“攸雨，你以为我不想吗？你知道江子涛有多么卑鄙吗？他为了一直控制我这颗棋子，当初给钱的时候，不仅拍了我的裸照，还逼迫我敲诈他的钱，这些都是录了视频的。”
“你就是个蠢货，彻头彻尾的蠢货，这种钱，你是怎么敢拿的？”
这句话，楚攸雨几乎是吼出来的。
从小到大，这还是她第一次吼人。
“是，我就是一个蠢货，攸雨，我知道说什么都已经没有用了，是我对不起你，你要打要骂都任由你，就算...你要杀我，我也不会有一点的怨言。”
韩娇娇目光决绝，不是在说假。
楚攸雨再怎么说也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小姐，很快就稳住了高涨的情绪，抬手擦了擦脸蛋上的泪水，道：“现在是法制社会，我不是法盲，我也不想打你骂你，更不会想杀你，但从今往后，我们之间的情谊，就到这里了吧！”
韩娇娇痛苦的闭上眼睛，没有说话。
楚攸雨待她有多好，她心里再清楚不过，这样的一个知心朋友，她不想失去。
可韩娇娇甚至连挽留的脸面，都已经没有了。
她辜负了楚攸雨，伤害了楚攸雨。
又还有什么资格，去做楚攸雨的朋友？
“你走吧，我还约了别人。”
楚攸雨目视窗外，下了逐客令，声音第一次对韩娇娇变得清冷。
韩娇娇没有起身离开，伸手粗鲁的抹了抹脸，道：“攸雨，我知道你不需要我的弥补，但我还是想对自己的过错做出补偿，哪怕...只是一点点也好。
江子涛不是什么好人，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伪君子，嘴上说着喜欢你，其实不知道已经跟多少个女人有染了，在国外的七年，他每次跟我通话，身边都有女人，有的时候，甚至...还在那种时候跟我通话。
现在他公司里的秘书，就是他包养的其中一个小情人，所以你一定不要被他的外表给骗了，这种人，一定要离的远远的。”
“他是什么人，关我什么事？而且，我早就已经知道他是个小人了，其他的不说，你成为他的棋子，就已经足够证明。”
“那就好，我还以为攸雨你还像以前一样，什么都信他，江子涛鬼话连篇，我怕他三言两语就让你相信了。”
“还不是拜你所赐？如果不是你一直跟我说，那就是喜欢，那就是喜欢，就算他从小跟我一起长大，我也不可能会把他当成一个知心朋友，毫无防备。”
楚攸雨又自嘲的笑道：“当然，我自己也有责任，造成今天的局面，跟我自己傻脱不了关系。”
韩娇娇愧疚的抬不起头。
“我还约了人。”
楚攸雨下了第二次逐客令。
“是江子涛吧？”
“是，跟你做完了断，也该跟他了。”
韩娇娇挤出了一抹笑容。
笑的很难看，但是在真心替楚攸雨感到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