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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氏集团的办公楼距离百合大酒店一公里左右,比起酒店,这里更邻近文津大道。文津大道是本市最繁华的商业街,常驻许多金融机构和国有大公司。何清远租了文津市商业银行的半栋楼,把招牌挂到了商业银行的上边。

刘二维走在文津大道上,上半身气势挺足, 略蓬松的短发,眼睛小而灵光;下半身气势欠佳,走路有点儿飘,感觉脚不着地,有点儿像机器空转的感觉。无论腰里揣着多少钱,他都觉得,自己是城市里的外人。这种感觉,刘二维在文津贵都百货购物时第一次出现,以后就挥之不去。那一次,他在贵都买了几件衣服和一个包包,一共花了五万多元。这个数字,在贵都,并不是什么大数字,但对于刘二维的圈子,已经算是豪奢。

刘二维高中没毕业就出来闯荡,文化程度不高,但先君子后小人的道上规矩,还是懂一些的。他有不少小伙伴,以前的许多次交易都是由那些盗墓的小贼去办,刘二维在五百米以外看着。何清远这边也一样,雇人去收货,等货一交接,刘二维这边的人就到约定地点把账结了。货款分离,就算万一被查,也查无实证。整个过程都有暗哨盯着,好确保万无一失。

而这次,刘二维选择单刀赴会,有他自己的考虑。他要以破坏规矩的方法来给对方施压,让何清远知道,自己就是一个土包子,随时准备拉着他一起跳悬崖。谁怕谁呢?

他直接坐电梯来到董事长办公室的那层,一位身穿深蓝色制服的女孩迎过来问:“先生您好, 请问您找谁?”

刘二维提高了嗓门说:“我找何清远。”

“有预约吗?”

“预什么约?\"

“不好意思,没有预约不能见何董,时间排满了。”

“我是刘二维,”刘二维依然维持着自己的气势,“你只需要告诉他,我叫刘二维,就可

请让文物先说

以了。”

女孩大概没有见过这么有气势又很俗气的男子,犹豫了一下,然后说了句“请稍等”,便转身而去。

不一会儿,女孩走了过来,对刘二维说: “刘先生,董事长请您到办公室说话,请跟我来。”

女孩在前面走,刘二维在后面跟着,内心产生一种莫名的骄傲感。看来,刘二维的名字,在文津这个地方,还是有点儿分量的。随着这种骄傲感,早就复习了好多遍的开口方式、如何应答等准备,在这一分半钟,忘了一多半。

走到何清远办公室的门口,女孩轻轻敲了敲门,里面应了一声“请进”。女孩把门推开,刘二维和何清远四目相对。何清远伸出手,二人简单握了一下,何清远指指对面的椅子说: “请坐。”

“何总是名人,经常上电视,我也实在是没办法了,才冒味来见你。”刘二维谦让了一下坐下来。

何清远摆摆手,客气地说道:“哪里是什么名人,是‘明’人,明天的明,我在明处,你们在暗处,我才是实在没有办法。”

刘二维抓住话头:“我们在暗处?能暗到什么程度,还不是被你看得清清楚楚的。你们当中,是不是有个叫秃子的人?”

何清远点点头:“对,文津不大,这条道上的人,基本上和你都是熟人,我也就认识三五个吧。”

刘二维说:“何总会打麻将吗?\"

“嗯?”何清远微微皱了下眉头,“会一点儿。”

刘二维说:“何总虽然就认识三五个人,但还是截和了,何总的手段很厉害啊。”

何清远马上摇头:“不不不,是秃子找到中间人,告诉我,如果不卖了秋壶,他可能会死。”

“中间人是谁?”

“这个还真不能告诉你,我刚刚说过,我在明处,你们在暗处。如果今天不是你来我的办公室,我也不知道你刘二维是谁。”

侦探与推理

刘二维感觉到,靠嘴,自己是说不过何清远的。没有中间人的信息,这事就没法对质,本来指望着何清远会理亏,然后收购春壶的时候,自已能有些筹码,现在看束这条路不通。刘二维再次挤出些笑:\"看来,何总是在做慈善了,我替秀子谢谢你。做完了慈善,咱还得挣钱是不是? 何总,春壶在我手里,春秋双壶,春壶是大哥。”

何清远也笑笑,他感觉,刘二维土是土,一股子江湖气里还裹着一股聪明劲。看样子,刘二维大自己十来岁,他这是暗示自已,在文津,他的盘子虽然不大,但在资历上,他是大哥。何清远说:“出价的事情,我从来不管,回头找专门的人跟你谈。”

“不用回头,一会儿就在楼下谈吧。我知道, 秋壶可能已经到了海外,但如果春壶不在秋壶身边,那就和……”刘二维指指窗外,窗外正好有一只鸟儿飞过,“靠一只翅膀飞的鸟儿一样,是残疾,飞不起来。不是五和十的区别,是一和十的区别。”

何清远依然保持微笑,说:“你留着也是一。”

“那最后得利的,可能是另外的人。”

何清远略微沉默了一下,听懂了刘二维的所有画外音。如果自己这个时候不收购春壶,刘二维就会通过其他渠道,给了神秘而强大的竞争者,比如玫瑰。这些竞争者不露声色,谁也不知道他们是做什么的。然后,等自己拍卖秋壶的时候,拥有春壶的人就把秋壶拿下,然后双壶合璧,坐收渔翁之利。看来,刘二维这些年确实没有白混,他精通此道,也真有通道,否则不敢这么暗示自己。

何清远淡淡地说:“二维兄弟,你可以出个价。”

刘二维摇摇头:“春秋双壶,超出了我的鉴定水平,我也不懂,所以,谁的价高给谁吧。”

何清远沉默不语,他知道,这就不仅是待价而洁,还有胁迫的意味。他咬一咬牙,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请到楼下那辆奔驰车旁边等待, 一会儿有人和你在车上谈。”

刘二维喝了一品茶,大摇大摆往外走:“好,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电梯到达一楼大厅时,刘二维接到一个电话。他边听边迅速走到大门外,悄声说:“梅夫人,没想到能接到你的电话,太荣幸了。”

电话那边是一个女中音:“无论百合出多少价,玫瑰的价格都多出50%,懂了吗?\"

刘二维频频点头:“懂了,懂了。”

挂了电话,刘二维在楼前的停车场里看了看,找到那辆奔驰商务车。他刚站到车前,就有人把车门打开,他坐了上去。

不一会儿,刘二维从车上下来,右手伸出一个指头:“就考虑一天,就一天,因为我也得给兄弟们一个交代。”

离开奔驰商务车,刘二维回到自己的车上。 马上,那个神秘的电话又打了过来,仿佛有一双眼睛盯着他似的。这一回,刘二维彻底惊呆了, 对方居然知道谈判的价格,且直接在刚才报价的基础上加了一倍。

刘二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事你不需要知道,也不需耍花招,要骗, 就骗你的弟兄们去!我这里,你的一举一动,都很清楚。”

刘二维说:“明白,明白,玫瑰有多厉害, 文津的人都知道。至于我,谁给的钱多,我卖给谁。就是……”

“你怕百合那边不好交代,对吧?”

“对。”

“我配合你演一出好戏!说不定,你还能多嫌一笔。”

“什么好戏?\"

“等我电话。”

刘二维收到指令,假意答应百合的价码,但必须是何清远亲自交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否则自己不放心,拒绝交易。何清远听后实在不明白,刘二维到底不放心在哪儿?要说有一点, 确实与以往不同,这次的出价,是以往交易的十倍以上。那么大的数额,刘二维人手少,而且都是挖土刨坑出身,面对那么多现金,难免心里没底。

何清远有些犯难,三年了,自己从未亲自出面进行过文物交易。既然在电视上抛头露面,就不要在地下抛头露面,这是规矩。但这次,春壶太有吸引力了,利润之大,可以这么形容,就算百合集团死了,只要有春秋双壶在手,轻易就可以起死回生。

何清远答应了刘二维的要求,约好了时间地点。

当天下午五点,何清远出动了三辆车,奔驰商务车在中间。车上,他和公司的鉴定师坐在后排,副驾上坐着保安队长。一前一后两辆越野车,各坐着四名彪形大汉。何清远的规矩是,派头要有,伤害也可以有,但绝不染指命案--没必要趟那个浑水,已经天天踩在刀刃上了。

刘二维这边,自打那天见了何清远,他就知道自己不行,还差得远呢。不管是动文动武、动粗动细,自己都不是对手。对方给他面子,纯粹就是因为手上有货。他想到一个可怕的问题,在交易现场,自己很可能变成一个钱货均失的人, 由于春壶的价值之大,很值得对方把自己消灭, 这样不用出钱,还拿到了壶。他知道,在文津, 有许多人就等着他刘二维出事,或者被人害了, 或者被抓,然后有人就可以取而代之。

思来想去,他想到一个办法。找一个人,说好报酬,然后在他身上绑一圈炸弹,还像往常一样,自己坐在几百米以外的车里,握着遥控。明面上说是炸弹,按第一次,会起烟雾;按第二次,会爆炸,其实,就是一个烟幕弹,按几次都不会爆炸。他有一个表弟,叫武功,但没啥武功,就是一介武夫,经常配合他演戏。刘二维在五十米开外观察,武功拿着货交换真金白银回来,然后和几个放风的兄弟们一起分红。

刘二维接到指令,让他安排一个人去闹市区虚晃一枪,而真正的交易地点改在外环路。对方说,这叫声东击西,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计谋, 都在《三十六计》里面写着呢。刘二维再一次知道自己没文化、没见识,但老面子还是要有的,就说,我看电影的时候,听说过。

刑侦队得到消息,一笔大宗交易将在文华街进行,很有可能就是春秋双壶,或者是其中的一个。文津市呈长方形,百合大酒店位于城东接近城市边缘的地方。在百合大酒店往东,隔着文华街就是外环路。文华街属于新建街区,定位是商业和夜生活街区,全天都是人来人往,尤其是晚上,从文津市上空航拍,最亮眼的一条彩带,那就是文华街。文华路上不设路边停车位,车都停在各个停车场。武功骑的是电动车,电动车后座有个大储物箱,箱里放着大布包。武功骑着电动车,嘴里默念着车牌号码。很快,他看到了那辆黑色的别克商务车。车内的人缓缓把车门拉开, 武功用小胖手比画了“oK”的动作,从储物箱里掏出一个大布包。

就在他把大布包递到车里的瞬间,突然响起了喊话声。这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而来:“尾号788的汽车,车内人员不要动,你们已经被包围了。”随着喊话声的结束,四周突然跑出来十几名全副武装的警察,朝别克商务车合围过来。

车内的人连同武功吓得一动没动,林建设的儿子林荣廷第一个冲到车上,把那个大布包拿了出来,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青铜鼎。林荣廷暗忖:不应该是春壶吗?他拿起青铜鼎问武功: “这是什么?”

武功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这不是青铜, 也不是古董,就是一工艺品,只不过做工比较上档次罢了。”

“那还鬼鬼祟祟的?\"

“没有鬼鬼祟祟,他们要收工艺品,并且正好路过这里,我就拿了过来。”武功说着,指一指车里坐着的人,“不信你问他们。”

林荣廷看看车内,再看看武功,都是一脸镇定的样子。他感觉哪里不对劲,只好大声说: “是不是工艺品,跟我们回去配合调查。”

武功说:“配合,配合,但是请快些,是不是工艺品,简单鉴定一下就知道了。”

正说着话,手机响了。林荣廷一看来电,马上接了起来,电话里声音急促:“外环路有情况, 何清远往那边去了。”

林荣廷恍然大悟,自己可能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他们这是要暗度陈仓。其他队员也接到了指令,除了四名队员带回商务车上的两个人和武功外,其他队员火速赶往外环路。

外环路上,刘二维早早在匝道口等候何清远。按照那个神秘的指令,做戏要做得和真的一样,这才有意思。指令让刘二维声称,拿到春壶可以,但必须是何清远亲自来取,带多少手下都可以。而春壶,得由刘二维亲手交到何清远手中,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刘二维说,自己之所以这样做,主要原因就是,何清远是极小心的性格,春壶事大,要确保安全。刘二维还说,这么大的成交额,谁也不敢保证有什么鬼心眼,所以他身上会绑着炸弹,一旦何清远使什么诈,就与他同归于尽。何清远被这么要求,也是头一遭, 如果不是春壶贵重、价格合适,自已也不会同意。

对于这事,刘二维内心是十万个不乐意的, 但是这个神秘指令,竟然来自百合的竞争对手玫瑰。令刘二维更为吃惊的是,玫瑰这边,对于刘二维什么时候见何清远、谈了些什么、最终谈好的价格,全都一清二楚。玫瑰开出的最新条件是,无论何清远以什么价格收购,都出两倍的价钱。如果刘二维不同意,刘二维就会变成刘二瘸子,甚至更严重。

刘二维心里想,不用说后半句,只是前半句,两倍的价格,就有很大的吸引力啊。

有一点,刘二维实在不懂,他问玫瑰,既然要收购春壶,直接收购就好,为什么要费尽心思约见何清远?玫瑰笑刘二维实在,实在其实是傻。玫瑰之所以安排人做这些事情,相当于救了刘二维的命。说白了,刘二维是被人抢了生意, 不得不出手,至于价格多少,谁也不知道。这样一搞,何清远就不会怪罪刘二维,更不会对刘二维下什么黑手。

刘二维一听,表示服气。感叹道,从大地方来的人,思路就是不一样,自己怎么就想不到这一层呢?

见面地点选在一处十字路口,这个路口右转,不远处又是一个小十字路口。最关键的是, 外环路是新修的,许多配套设施还不齐全,路上的线刚刚画好,监控设备也才刚刚装上,还没有启动。刘二维开的是牧马人,何清远也换了一辆黑色丰田越野车。

刘二维早到一些,他靠着车身等何清远,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秘表情。何清远的车慢慢驶了过来,超过刘二维的车。超车的时候,何清远放下车窗,和刘二维打了个招呼。超过约五十米左右,何清远的司机下了车,直直地站着,冲刘二维招招手,示意刘二维把东西拿过来。

刘二维点点头,转身从车里拎起了箱子,慢慢往前走。何清远的司机和刘二维都没有留意, 两百米开外的路边早就停了三辆车。在刘二维拿了箱子往前走的时候,三辆车同时启动,加足油门,到了路口后猛然右转。最前头一辆路过刘二维身边,一棒子将他击倒,抢走箱子。另外两辆很快到了丰田越野车旁,司机正要启动已经来不及了。两辆车上跳下来七八个人,制服司机后把何清远拖下车,拿着棍棒照头照腿就打。

这时,外环路上又有一辆车呼啸而至,直接冲到何清远身边。几乎和刹车声同时,肖琛跳了下来,猫下腰,腿一扫,直接扫倒两个。另一个拿棍子朝肖琛挥过来,肖琛一躲闪,抓住棍子, 把那人甩倒在一边,棍子到了肖琛手里。

倒下去的那两个,其中一人认出了肖琛,大叫一声:“他是警察!”

七八个人听后闻声而逃,各自奔上汽车,迅速逃跑。肖琛注意到,这三辆汽车的车牌上,居然都贴着红色的“喜结良缘”剪纸,不知道的, 还以为是集中到一起的婚车。

那些带着红彤彤的“喜结良缘”的车快速离去,肖琛低头看躺在地上的三人。刘二维不要紧,就是挨了两棒,晕倒在地。何清远的司机也不要紧,他不是主要的攻击目标。何清远不太好,头部血肉模糊,人已晕倒。肖琛拿出电话, 一边拨打110和120,一边探了探鼻息,人还活着,但伤得不轻。他们抢走了刘二维的箱子,也抢走了何清远的箱子,古董不见了,钱也没有了。

刚挂了电话,外环路上就出现两辆警车。肖琛明白,这速度,肯定不是110指派的出警车, 一定是另外有人报警,或者警方正好在附近。

警车停在了肖琛的身边,林荣廷和六个队友纷纷跳下车。林荣廷狠狠瞪了肖琛一眼,又看了看三名伤者,大喊一声:“打120,把伤者送医院,现场的这个人带回去问话!”

肖琛淡定地说: “我已经打了120和110, 行凶的歹徒都跑了。他们有一个人以前见过我, 以为我还是警察。”

林荣廷狂怒道:“你知道他们在这里交易, 还让我们在那边扑个空!每次你出现的地方,都搞得这么惨。”

“我这两天悄悄地跟踪了他,”肖琛指指不远处的刘二维,“我怀疑他与你爸爸的牺牲有关, 我必须调查清楚。”

林荣廷听了气更大,大叫一声:“你还好意思提这事!”他冲过去抓住肖琛的胳膊,拿出手铐。肖琛一侧身甩开他,林荣廷用劲一推,把肖琛的脸杵到汽车窗户上,因为用劲太大,肖琛的嘴里马上流出了血。他不再反抗,让林荣廷给上了铐。

十三

刘二维醒来的时候,白墙白顶白衣服,他知道,自己没死,梅夫人说话算话。他稍微动了动,发现头很沉,棉枕头一碰都疼。他拿胳膊肘支撑着坐起来,看见门口站着一个警察。刘二维想,这事都不用串口供,何清远肯定会说,随便见见,随便聊聊。除了这些,肯定会被问到一个问题,舒舒服服地在办公室边喝茶边聊天多好, 为什么跑到闹哄哄的路边聊天?

刘二维笑笑,黄牙暴露,说:“这个,你得问何清远,他是大老板,他说了算。可能觉得办公室憋屈吧。那地方空气是真好。”

“你们为什么被人袭击?”

刘二维马上摸摸头,回答道:“这是我要问你们的啊,拜托你们尽快查出来。他们下手太重,差点儿要了我的命。”

问话的警察告诉他:“你基本上没啥事,顶多是脑震荡。隔壁就是重症监护室,何清远伤势更重,到现在还没醒。”

“有没有丢了什么东西?”

“没有,就是差点儿丢了命。”

刘二维在医院等了一个多小时,做了脑部ct,确实只是脑震荡。但警察不让他走,说要等隔壁的何清远醒了一起对口供。又等了两个多小时,何清远醒了。刘二维隐隐约约听见好几个人说“无大碍”,这才想起警察说过的话。是肖琛及时赶到,吓走了那帮歹徒。他就想,那要是肖琛没有赶到呢?他们要把何清远弄死吗?不对,不对,要是弄死,很简单,给几刀就行,不至于拿着棍棒打。刘二维越发不懂了,如果是抢钱的话,打晕就可以了,何必打到昏迷不醒。这个梅夫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等录完何清远口供,果然跟刘二维说的一样,就是随便见见、随便聊聊,毕竟都是做工艺品生意的,一起说说话、散散步,这个理由还真无法否认。更关键的是,肖琛也没有看见那帮人抢走了两个箱子,他赶到的时候,只是看见围殴。

刘二维慢慢才明白过来,自己上了当。所谓只要照他们的安排行事,就能按两倍的价格收购春壶,这是一个圈套。刘二维骂了一声:这不是耍猴吗?老子拎个空箱子,配合你们把钱抢了, 这钱本来就有我的一份,这是拿命换来的啊!结果,你们用这些钱来买我的货。

第三天,他接到了梅夫人手下的电话,梅夫人要见他,但见之前,先把事办了。刘二维惊问,风声这么紧,怎么办?对方让他点个外卖-梅夫人私家菜,等他们的菜到了,把货给外卖小哥就可以。

刘二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问:“被人发现怎么办?丢了怎么办?”

“很多次了,万无一失。知道梅夫人私家菜的外卖塑料袋为什么是不透明的吗?”

“懂了。”

过了二十多分钟,门铃响,一个胖乎乎的外卖小哥出现在门口,手里拎着两个大袋子。刘二维问话的警察告诉他:“你基本上没啥事,刘二维把对方让进屋,打开袋子,清点了一下数量。

外卖小哥又从宽大的衣服里掏出几大披、刘二维看了看,是自己要的那个数,转身回屋、范打包得严p严实实的\"货”递给外卖小哥、外卖小哥掂了-下、装进表兜、转身离去。怀着好奇,刘二维趴在窗户台上往下看,他发现,这个外卖小哥骑着电动车在前而,后面慢腾腾地跟着一辆果色小轿车。

刘二维突然想起一个所谓的大师,曾经说过高人的用人原则:要懂得信任,但怀疑高于一切。

在文津市、梅夫人放出来的风是这样的:玫瑰集闭的主要产业在欧洲和北京,文津这边,主要经营三种生意:玫瑰酒庄、玫瑰会所和梅夫人私家菜,都是高档到非去不可、非品不可、非吃不可的地步。她算是摸准了人们的性格,不用打广告,口口相传,敢在这三个地方消费才能彰显富贵,一年多下来,连邻近几个市的富豪们,也会在周末抽空儿跑到文津,就为了这“玫瑰三件套”。

梅夫人约刘二维见面的地方,就在玫瑰会所。玫瑰会所的装修风格,并不豪奢,主色调反而是沉静的白色和乳白色,在前台、在墙壁、在茶桌、在楼道,在一切显眼不显眼的地方,都) 饰着玫瑰,有水灵灵的真玫瑰花,有浮雕,有版画,还有彩绘。刘二维看得心惊,竟然想,梅夫人要是死了,墓穴里是不是也会放许多的玫瑰花?

秘书带他来到一个高大的双开门办公室门前,轻轻地敲了敲门。门开了,刘二维抬头一看,只看到一个侧影,高挑优雅的身段、长裙及地。搁平常,看到这样的好身材,刘二维早就流口水了。但这次,他一动不动, 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强大的气场压过来,让他不知所措。

梅夫人正在书架旁看她的书,头也不回。不久,-个悠远的女中音传了过来: “你看看桌子上,那是给你的医疗费。”

刘二维这才把目光从梅夫人身上转移到桌子上,看到有三沓钱,他暗自高兴, 但又摸不透梅夫人何意,只好说道:“我身体没啥事, 用不了这么多钱。”

梅夫人点燃一根烟,轻轻吐了一口:“一会儿还会有伤。为了以后长期合作, 我还是把你打出去比较好。

刘二维没想到,正要套近乎的时候,梅夫人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他吓了一跳,绷着的那股劲儿马上全消失了,错愕道: “把我打出去?什么情况?\"

梅夫人拈烟一笑:“这下才算彻底救了你, 你自己去悟。故事,你自己编。”

刘二维似懂非懂,问道:“给谁编故事?”

梅夫人说:“给你一个任务,你现在去医院看看何清远,看看他还是不是正常人。”

刘二维这下明白了:“行行,我和玫瑰有仇, 和百合走得近。”

梅夫人有些遗憾地说:“半路杀出个肖琛, 坏了我们的好事。”

“什么好事?”

“刚说了,自己去悟。”梅夫人语气稍硬, 叫了一声,“送客!”

两个穿着笔挺西装的大汉马上走了进来,一左一右,夹着刘二维,像架着一个纸片人似的。 到达会所的大门口时,两个大汉当着所有人的面,使劲一推。刘二维不由得向前扑倒,磕在门口遮阳厅的大理石上。刘二维回头就骂:“你们也太不讲理了,这是我新买的衣服,好几千呢!”

再次见何清远时,刘二维哭诉道,自己为此两次被打。

何清远已经从重症监护室转到普通病房,病房里只有他和何清仪在。他判断,定有内鬼无疑。早听说刘二维是个农村愣头青,这次他直接上门找梅夫人,却被打了出来,让他彻底消除了对刘二维的怀疑。自己身边的人不下几十个,谁是内鬼,这就有点儿难以猜测了。

正想这事,刘二维拎着果篮走了进来,只见他满脸堆笑,皮肤黝黑还起着皮。何清远摆了一下手,示意他坐下,何清仪起身让座。刘二维问了问伤情,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似是自言自语: “这是什么人,下手这么狠。”

何清远说:“如果不是那个肖琛赶到,你和我,有可能就没命了。”

何清仪点点头:“那些打手中,应该有人认识肖琛,所以感觉惊动了警察,就赶紧跑了。”

何清远说:“清仪,你先替我感谢肖琛,等我出院,再好好谢他!”

刘二维说:“有个问题,肖琛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何清远指了指刘二维:“你。”

“我?”

“对,我得谢谢你啊,要不是他跟踪你,我俩就没命了。我判断他肯定就是跟踪你,因为所有的人,都以为我到了另一个现场,而肖琛却能及时赶到这个现场,一定是跟踪你。”

“他为什么跟踪我?”

“很简单,”何清远笑笑,“因为百合大酒店巷子里的意外,肖琛失去了工作。那件事,我妹妹也是受害者,他怀疑与你有关。”

刘二维指指窗户外:“他为什么不怀疑玫瑰? 那边比我势力大多了。”

何清远看看窗外,那边正好是玫瑰会所的方向:“玫瑰做事向来神秘,还没有干过打打杀杀的事情。巷子里的事情,还有这次的事情,我都怀疑是不是玫瑰的人干的,但如果不是他们,又能是谁呢?\"

“我上门讨说法了。”

“啥证据也没有,讨什么说法?”

“所以他们把我打出来了,”刘二维摸摸自己的衣服,“可惜了我这身新衣服。”

何清远被他给逗乐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何清仪见他俩聊得热乎,自己也插不上嘴, 便掏出手机,对何清远说:“哥,我给肖琛打个电话,让他明天去一趟酒店。”

第二天,肖琛应邀来到百合大酒店,正遇上一辆厢货车刚好停在楼下,穿着蓝色衣服的工人正从车上卸货。肖琛好奇地凑过去看,厢货车里装着四个物件:一张黄花梨条案、两把黄花梨椅子和一个小叶紫檀圆凳子。正看着,何清仪从大堂里走了出来,和肖琛四目相对。肖琛笑道: “从来没见你迎接过我,想来,人不如物啊。”

何清仪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略显尴尬地一笑:“那是因为,你比这些东西安全多了,会保护自己。”

“所以啊,人不能太要强,要强了就没人关心自己了。”说话的时候,肖琛依然盯着老家具看,“这些是从哪儿来的?”

“我哥从乡下收的,”何清仪指了指楼上, “上边有一间书画室,要放到那里边去。”

肖琛并不答话,走过去,拍了拍一个工人的肩膀,示意他休息会儿,让自己和另外三个工人抬条案。抬到电梯口时,肖琛突然折回身来,对何清仪说:“条案是假的。”

何清仪马上皱起了眉头。

肖琛接着说:“看你这表情,一定是花了大价钱吧。”

何清仪急着问:“怎么个假法?”

肖琛指了指电梯的方向,说:“首先,重量就不对,比正常的黄花梨木轻一些。但是从表面看,还真是黄花梨木,这让我起了疑心。再细看,问题就出来了,经年日久的老家具,榫卯结构常常会有一点点松动和错位,而你们买的这个家具,坏就坏在太完好了,肯定是刚刚做成不久。于是我想到了一种很缺德的做法:贴皮子。”

“贴皮子?”

“对,贴皮子是指外面真的用名贵木材,比如黄花梨木,但只用薄薄的一层,里面用的是普通木材。贴完后,进行高温加工、上油打蜡。因为是新做的,就不会像老家具一样,经历过无数春秋岁月、冷暖交替、反复胀缩,所以会有一些开裂和松动。这是历史的痕迹,任何造假者都造不出来。还有就是,造假者一般只图表面骗人, 下不了那功夫,也没那真功夫,严格按榫卯结构去做,钉子和胶水是他们的常用物,所以…\" 肖琛指了指车上的椅子,“那两把椅子也真不了。”

何清仪又问:“那小叶紫檀凳子呢?那是从另外一家收的。”

肖琛二话不说,走到车跟前,跳上车,把凳子挪到车边后又跳下车,低着头轻轻地摩挲着凳子。几分钟后,肖琛抬起头说:“乍一看,这泛着黑色的光泽,纹理细而重,牛毛纹越看越舒服,是上品的感觉。但我一摸,就露馅了。天然纹理用手摸,光滑圆润,但这把凳子有点儿拉手,一定是后来做上去的。仔细一看,果不其然,这些细密的纹理,居然是用刀一道一道刻上去的,就像篆刻一样,太细致了。为了骗钱,也太拼了吧。”

何清仪听完,满脸失望地问道:“那它们, 还值点儿钱吗?”

“凡是费尽心思和手工的东西,都值点儿钱。”肖琛说,“但是如果存心造成你认知上的错误,心和手就都是黑的。好在,以你们的实力,这些损失应该不大。我们还是谈正事吧。”

何清仪把肖琛让到办公室,给他冲了一杯咖啡。肖琛闻了闻,也起身为何清仪冲了一杯,接着拿起了糖罐,问道:“加多少?”说这话的时候,肖琛心里面特别难受,他清楚地记得,在佩月一家去国外的前一天晚上,他俩也是这样冲咖啡,一模一样的问话。

何清仪说:“我不加,就要黑咖啡那股苦劲儿。”

肖琛紧紧地盯着何清仪问:“你是谁?” 何清仪愕然:“说什么胡话呢?”

“你不是佩月?”

“我现在不叫佩月,上次咱们说好了的,你需要叫我何清仪。”

“不,”肖琛马上说,“你根本不是佩月,佩月喝咖啡有一个习惯,很小就形成的习惯。她喝咖啡一定要加蜂蜜,虽然有点儿不伦不类,但她说得有道理:哪有那么多甜,所谓生活,就是要用甜的东西去冲淡苦。”

“你还发现什么了?”

“还发现了你的眼神,那是佩月的眼神。人如其名,像美玉,也像月光;纯净,淡然,有一丝丝冷,但绝对不是寒冷,而是让人安静下来的冷色调……”

何清仪直直地站在肖琛对面,二人四目相望:“我的目光是什么?\"

“带有寒意,”肖琛试图在何清仪的目光中捕捉什么似的,“太像了,但你不是佩月。”

何清仪长出一口气:“你说对了,坐下聊吧。 装佩月会很累的,而且也装不像。\"

肖琛把咖啡轻轻地放在何清仪面前:“但是你和佩月一定有很深的关系,佩月在哪儿?”

何清仪的眼中已经满是泪水:“姐姐在另个世界。”

“另一个世界?姐姐?”

“对,她走了。我是佩月的表妹,当初,他们一家投奔美国,最主要原因就是我们一家人在。姐期的命很苦,他们一家人到美因后不久, 她的父母,也就是我大姨和大姨父,就出车祸去世了、佩月当时住在我们家疗伤。那时候,我在东部读书,他们没有通知我。谁曾想,就在我从东部学校回到家的当天晚上,我们家也发生了火灾,一场很蹊跷的火灾,将我爸妈和佩月全都带走了……”

说到这里,何清仪再也说不下去,努力克制着,还是不停地抽泣。

肖琛递给她纸巾,继续问:“那你……”

“我窗户外边正好有一个平台,等我发现火势的时候,房门处已经开始冒烟。我知道,往回跑肯定是死路一条,便转身跳到平台上,捡了一条命。”

“那你怎么又变成了何清仪?”

“何家一直和我父母有生意上的往来,谈不上密切,但很投缘。我一夜之间失去一切后,他们伸出了援助之手,成为我唯一的依靠。何家一直做中国工艺品生意,我也怀疑过他们走私,但是,何家很照顾我,也看中我的能力,从来不让我参与不太合适的生意。”

讲到这里,何清仪睁开蒙眬的眼睛,肖琛已经浑身蜷缩在沙发上,泪水顺着乳白色的皮革流下来。

“哪一年发生的事?”

“六年前。”

沉默,可怕的、仿佛经历了洪荒岁月的沉默。何清仪轻轻地把抽纸塞到肖琛手里,她有点儿不知所措。肖琛胡乱抹一把眼泪,长出一口气,突然想起另外一个问题。

“你为什么让我觉得你是佩月?”

“因为我知道你,了解你。”

“知道我?了解我?”

“姐姐一直在说你的事,说你的各种好。但

是她家出了那种事,不能联系你,也不敢联系你。等我来到文津以后,也侧面打听过你,你为了姐姐,不谈恋爱、不相亲,一直单着。”

“这是我的事。我说的是你。”

“唉,”何清仪说,“有些事情,你们男人还真不懂。一个真挚的、专一的男人,无论他专一的对象是谁,其他女性都会有好感,也很有可能会欣赏、会喜欢。那天我被当成人质,你看我的眼神,我就猜到,这个人肯定是你。肖琛,我在姐姐手机的相册里,见过你的照片。”

“我说的是,为什么要让我觉得你是佩月?”

“有两个原因,这两个原因,哪一个都很重要。我刚才说了,对于你这样的人,大多数女性都会欣赏、会喜欢,我也不例外。更重要的是, 你因为那次事故丢了工作,一定很痛苦。我内心有愧疚,很自然就想到,如果你发现佩月回来了,可能会减轻你的痛苦。”

“可你,”肖琛无奈地摇了摇头,“毕竟不是佩月。我当过警察,你用不了多久就会露馅。这些,你都应该能想到。”

“我能想到,”何清仪点点头,“过一天算一天吧。”

“什么过一天算一天?”

“就是,能假装佩月一天都行。”

“何必呢?\"

“没有什么何必,因为我喜欢你。” “才见了一面!”

“与几面没有关系,你的样子早就刻在我脑子里了。而且,还有基因,很多时候,有血缘关系的姐妹,会喜欢同一类型的人。”

肖琛又一次深呼吸:“不谈感情,谈现实。”

“好,我哥准备请你来何氏集团工作。”何清仪转移话题,“肖琛,你觉得怎么样?”

“工作?”

何清仪指了指自己的手机:“我哥刚才又给我发信息了,还是想让你人职何氏。”

“行吧,工资是当警察的三倍,我可以考虑。”

“没问题,这个主,我也能做得了。”何清仪面露欢喜。

肖琛站起身来,刚才他发现手机静音,罗燕打了好几个电话给他,一定有什么急事。

离开何清仪,肖琛一路恍惚着,不知道自己怎么上的电梯,怎么到的门口,又怎么坐在了车内。他拿出车钥匙,却迟迟不打火。他回忆着八年前的一切,那时候的佩月,竟然和现在的何清仪,慢慢地衔接在了一起。他拍拍脑袋,让自己清醒,不敢再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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