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随意动,端木祈差点绷不住在龙辇上要她。
握住被衣裙遮掩住的大手,林栀意直接忽略自己的回应,义正言辞道:“端木祈,这就是你说的仅仅是美色你忍得住?”
便是此时此刻,这人脸上还是没有笑容,但那一双深渊眼眸里的欲色,又似乎什么都说了。
吻着她的耳鬓诱哄:“松手,朕不会做什么。”
林栀意暗骂,不会做什么才怪!
当下握的更紧,娇柔纯真的大美人秒变小虎猫,龇牙警告道:“手拿开,我咬你了!”
端木祈这次没端住,被逗的哈哈直笑,外间的乐喜眼底闪过惊异,这云凰县主真的了不得了,未来怕是……
“陛下驾到!”
早已落座的宾客齐齐起身:“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
众臣和各自家眷起身,这才看向走进门直奔上手的帝皇,这一看了不得,帝皇还是那个帝皇,身后跟着的美人儿又是哪位,莫不是新纳入宫的妃嫔?
这也长得太过火了些。
一袭白色翡翠烟罗裙,腰间束着巴掌宽的墨绿腰带,小腰衬的不盈一握,身段婀娜,墨发挽在一侧,也只有一根翡翠簪固定,简约的看不出任何身份,却又美得惊人。
主要是那张脸,不媚却娇,眼尾眉梢一颦一动尽是风情,唇色并不艳,没有如这些大家闺秀们涂满口脂,但却足够饱满,似被狠狠蹂躏,满是诱惑……
帝皇左侧面色不太对的贵妃他们倒是认识,这位是?
丞相萧声忽然开口:“云凰,坐这边。”
林栀意正愁不知道去哪坐,小桃还没跟上,当下萧声给解了围,立刻欢喜道:“哥哥。”
众人心惊,云凰县主!
她就是云凰县主,果然容颜无双!
可今日不是状元郎当驸马么,这怎么还亲自来观礼?
在萧声身边坐好,林栀意还能感受到贵妃的眼神,当下小声道:“哥,贵妃她……是不是想杀了我,这眼神好吓人?”
萧声用折扇挡住面颊戏谑道:“来的路上做了什么,惹得人家想杀了你?”
林栀意眉眼尴尬:“本和小桃走路来公主府,顺便看看今日热闹,不曾想遇见陛下,他让我上龙辇,我又不敢拒绝就上去了。”
萧声意有所指道:“那你可得小心了,贵妃出自岭南赵氏,祖父是三朝元老,如今虽归田养老,但余威犹在。”
“其父是当朝户部尚书,胞兄是皇城守军都统,掌控京城守备军,赵蓉入后宫本该为后,是陛下以先帝病逝为由,登基都是草草了事,更不可能办封后大典,这才只是贵妃位。”
林栀意眸色闪了闪:“所以,端木祈是怕后位让本就鼎盛的赵家无人能阻,这才一直压着?”
萧声挑眉:“你平日就这般直呼陛下名讳?”
知道这是错开话题,不想跟她说详说政事,林栀意淡定道:“名字就是给别人叫的,对不对,萧声?”
萧声含笑,是宠溺妹妹的好哥哥道:“对,你说的都对,谁让你是我妹妹。”
林栀意脸色微变,这句话似乎也有人跟她说过……
思绪一瞬模糊,脸上带着酒窝的俊朗男子,揉着她的脑袋道:小四说的都对,谁叫你是我妹妹。
林栀意脱口而出:“三哥哥。”
“三哥哥?南域吗?”萧声似笑非笑的问道。
林栀意强笑了一下:“怎么会?不知道为何会脱口而出,我闭目休息一下就好。”
耳后桃花印蠢蠢欲动,林栀意闭着眼都能感受到萧声探究的视线,她不会真的和南疆王室有关联吧?
不要啊,不是说好了边缘女配吗,怎么身世这么复杂?
一想起三哥哥她就哪哪都疼,不会是因为她出事了?
那她这记忆是想起好,还是不想好?
在林栀意心绪乱七八糟时,一声“吉时到”,她睁开了眼睛。
一身大红喜服的李颂,牵着盖着盖头的新娘走进来,本就不怎么对的脸色,精准和林栀意对上后,直接跟死了娘一样苦逼。
要说李颂这个人,没什么出息吧他才学是有的,对林栀意还不错吧,事关自己前途,放弃的又干净利落。
虽说她看不上李颂,但要是没有一年前的那一救,她估摸会直接死在青江里,也等不到意识觉醒。
两人成亲也算不上完全的趁人之危, 毕竟那时她没有记忆,确实仰仗李颂养着她了,看在这点上,她尽量保一保这货的小命。
李颂的脸色,众人都看在眼里,这咋地,还忘不了前夫人?
忘不了你当朝说要和离?
李颂牵着端木莹,走到林栀意跟前后,怎么也迈不动脚。
盖着红盖头的端木莹出声提醒:“驸马?”
李颂看了眼面无表情的林栀意,心下想着她该有多痛,竟然被叫来亲自看他成亲!
当下看向上首帝皇的眼神,难掩怨恨。
端木祈完全是蔑视态度,一个李颂根本不在他眼内,不过是恰好被顺安看上,这才入了棋局。
他压根没想过重用李颂,不过是占着驸马的位置,免得顺安嫁的太好,给越王添了羽翼,对李颂是什么想法完全不在意。
贵妃赵蓉倒是有些鄙夷,就这种寒门出身的东西,还敢对陛下有怨?
等等……为何有怨?当驸马不是出人头地的好事吗,难不成……陛下强逼?
别人不清楚,她在后宫还能不知道么,陛下和越王根本没有面上那般亲近,甚至是完全敌对,自然不可能疼惜越王胞妹。
所以……强拆姻缘不是为了顺安公主,那是……
视线看向林栀意那张在哪都耀目无比的脸,赵蓉心下怀疑加重,眼神也逐渐阴沉。
林栀意被盯的汗毛都要竖起,心下无语,看住自家男人啊,眼神杀她有个屁用?
好在李颂不敢明着做什么,收拾好心态乖乖跟着流程走,古代成亲是大事,三拜必不可少,即便是皇族也是一样。
今天帝皇和贵妃在,这主位自然轮不到李颂的亲娘,老妖婆一身红绿华服在身,竟然涂了胭脂。
你涂就涂吧,抹匀啊,弄个两个红脸蛋坐在下首,不知道的还以为扎的纸人!
“一拜天地!”没什么异样,两人同时叩拜。
“二拜高堂。”这下可出了岔子,李颂跪的是自己娘,端木莹跪的是帝皇。
夫妻俩中间系着红绸,一个向前磕,一个向右磕,共同用力的作用下,喜服“哗啦”一声撕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