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十年六月中旬,历时四年,曹军终于攻破袁绍权力中枢邺城,一统北方指日可待。
“子修,快马加鞭将邺城攻破的消息传递兖州,让那黑矮子抓紧时间过来。”曹德气急败坏的对着曹昂吩咐起来。
受不了,实在受不了了!
邺城刚刚被攻破,无数的事情如潮水般涌来。既需要张贴告示安抚民心,同时还要整顿庞大的袁军。
这些琐碎的事务让他忙得焦头烂额,仿佛置身于混乱的旋涡之中无法自拔。
这几天来,他都忙碌到深夜,甚至连吃饭和睡觉的时间都被压缩到了极致。
貂蝉姐姐都来不及照顾,疲惫的身体和沉重的眼皮提醒着他得赶快把大曹喊来,这样下去搞不好他会英年早逝。
曹德还想多活几年,好日子才刚刚开始。
曹昂满脸疲惫的抬起头,双眼通红,“叔父,刚进城我就派人去了,各种手段都用上了,想必父亲快到了。”
他比曹德更累,曹德还偶尔偷偷懒,他却不敢,毕竟这偌大的家业都是将来都是他的。
……
“到了!”
“嘿嘿,元让,你说要是二郎知道我把袁尚抓住了,他会不会高兴得要死?”
大曹站在一处山坡上开心的笑道。
曹德从鄄城前往前方后,他就马不停蹄的也跑出了鄄城,带着徐州军从青州一路横推,跑到冀州清河一带,美其名曰防守幽州袁熙,实则是趁火打劫。
夏侯惇下意识的摸了摸眼罩,咧嘴一笑,“高兴不高兴我不知道,但是肯定跳脚骂娘!”
数月前,曹德占领内黄和繁县时,就派人传来消息,让兖州朝廷早日准备,只要邺城城破的消息到了,就立即迁都。
留守兖州鄄城的荀彧也将消息递给大曹,可是大曹还是一意孤行。
夏侯惇多年征战沙场,虽然胜少输多,但也知道每每占领一个地方,打下来容易,战后如何让它安定给你下来才是难事。
而这个过程中各种事情尤其繁琐,千头万绪的,曹德又是不喜欢这种事情的人。
千盼万盼的人不见来,却跑出去溜了一大圈,不骂娘才怪?
几日后,袁尚率领一群疲惫的袁军接近大曹预先设伏的位置。
自从邺城北上以来,他大哥袁谭就像疯狗一样一直追着他打,全然不顾一切后果。
哪怕队伍都快打光了,也还是带着残兵败将咬着他不放,摆明了就是一个架势,兄弟两个不死不休!
“沮公,快点拿个主意吧,再这样下去不等我们走到幽州,就被袁谭那疯狗拖死了。”袁尚骑在马上焦急的说。
沮授也无计可施,只能安慰他,“大将军,老臣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大公……袁谭已经是疯魔了,还是抓紧时间赶路吧。”
沮授不敢相信这两兄弟到底是结了多大的仇多大得怨,尤其是袁谭,连大业都不顾了,一心只想弄死袁尚。
“快,他们就在前面,杀啊!”
正在这时,后面又传来袁谭的喊杀声。
“列阵!”
袁尚急忙高声呼喊,“快,列阵迎敌。”
这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了,双方打打追追,总是打一仗又跑一仗,袁谭就跟个狗皮膏药似的。
“大哥,你为什么就是这样执迷不悟了,再这样下去,并州都是人家曹贼的了。”袁尚勒马返身劝道袁谭。
袁谭气喘吁吁的吼道:“住口!袁尚小儿,你才是无耻之贼,再骂叔父一句,我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杀死你。”
“行,行!我住口。”袁尚抱拳拱手,“大哥,你我兄弟,为何如此这般?难道我们兄弟还比不了曹德一个外人,难道你就不想天下大业了吗?”
“呸!”袁谭吐了一口唾沫,“兄弟,那年我兵败青州返回邺城时,你是如何对我的?天下大业,去他娘的大业,弄不死你我寝食难安。”说完带兵就是冲杀。
“奇了怪了,元让。”躲在半山的大曹指着下面正在互相厮杀的袁家两兄弟纳闷不已,“袁谭小儿这是疯了不成,什么时候这么护着二郎了,就连这天下大业都不顾了。”
“我哪知道。”夏侯惇白了他一眼,“孟德,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就是现在。”大曹看到袁尚正准备逃跑,拔出腰间的倚天剑大喊一声,“全军听令,杀啊!”
片刻过后,袁军被杀得丢盔弃甲。
“显思,别来无恙啊!”
大曹看着面前坐在马儿旁边气喘吁吁的袁谭笑了笑。
“曹叔父,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袁谭百思不得其解。
“这话说来话长,我……”
就在这时,甘宁提着袁尚走了过来,大声喊:“哈哈哈,司空,司空,你看我替你抓了谁?”
甘宁来到大曹旁边将捆起来的袁尚丢到大曹和袁谭的面前。
“咦,袁大公子,我们又见面了。”甘宁说完就要上去绑他。
无多少想法,习惯了!
“兴霸住手!”
大曹急忙阻止甘宁,然后对躺在地上的袁尚咧嘴直笑,“显甫,怎么见了叔父也不知道问好了吗?”
“哼!”袁尚冷哼一声转过头去。
大曹也不生气,依旧笑容满面。
“曹叔父,侄儿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叔父允许。”就在这时,袁谭突然起身说道。
袁尚顿时脸色苍白,怒目而视,“大哥,你真就那么想我死吗?”
袁谭没有搭理他,而是真诚的对大曹拜了一拜,“求叔父将这贼子交给我亲手处置,从今往后,侄儿不再与叔父为敌,并州也全给叔父。”
旁边众人惊诧不已,这袁大公子是有多恨他兄弟袁尚啊,用一州之地换来手刃他的机会。
大曹摸了摸短须,沉思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起来,“显思,都是自家兄弟,何必……”
“曹叔父,侄儿刚才说的每一句都是真的,若有一句假话,侄儿不得好死,还望叔父成全。”袁谭伏地不起。
“痴儿,痴儿!”
大曹将他拉起来,然后摇了摇头说:“此事叔父不能答应你。”
袁谭顿时心如死灰,而旁边的袁尚却喜上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