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俊宁”再次醒来的时候,突然觉得小腿一阵刺疼,衣服也有点湿。
那冷飕飕的风一吹,直接让他打了个寒颤。
他睁开眼的时候,就呆在这个破屋檐下,昨夜下了一场雨,他身上凉飕飕的,那双腿似乎也动不了,好像骨折了。
他怎么会在这儿呢,明明他昨晚还在跟一群同僚喝酒,他刚升了官,又娶了一房美妾,正是人生最得意的时候。
为什么会突然流落街头。
薛俊宁心里猜测,这一定是有人故意作弄他的,等他抓到那个人,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
他腿脚不便,只能硬生生的等在这里。
等到天大亮起来,周围人逐渐多了起来。
有两个小厮慌慌张张的跑过来,扶起薛俊宁,“大少爷,您在这里呢,可让奴才们一顿好找。”
“你们这些狗奴才,为何到现在才来找我。”薛俊宁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通骂。
“大少爷,您少费点力气吧,侯爷还在府里等着您呢,要他知道,昨晚您干了啥,可没啥好果子吃。”有个仆人很不耐烦。
薛俊宁这才注意到,这两人用的称呼是少爷,大少爷,自从他继承了侯位之后,再也没有人叫过他少爷了。
“你们是谁。”薛俊宁看着这两个眼生的奴才问道。
“我跟柱子是你贴身伺候的,老夫人赏的,大少爷,你才几天就忘记了。”左边那位嘴角有痣的小厮哼声。
薛俊宁觉得越发奇怪,老夫人何时赏过这样的两个奴才给他。
小时候的那段记忆他虽然模糊了,但是他记得入学之后,裴氏给了他两个书童,可不是这两个人啊。
“你们到底是谁,把我放下来。”薛俊宁觉得这是一场阴谋,一个针对他的阴谋,挣扎着不肯走。
那两人可不管,他们只负责把薛俊宁带回去交差。
“大少爷,你就安静些吧,我们知道你昨晚输了钱,心里不痛快,可是也不能把气撒到我们身上啊。”
“不,不,我是薛侯爷,不是你们的大少爷,你们敢动我,我要把你们的脑袋砍下来。”薛俊宁怒目圆瞪。
“这大少爷真的是疯了,侯爷还好好的在府里呢。”那个叫柱子的小厮一边嗤笑,一边顺手把块脏帕子塞在薛俊宁嘴巴里。
两人架着薛俊宁飞快的往薛府去。
薛俊宁一路哇哇乱叫,却没有人没当一回事。
他们难道这两人不知道绑架朝廷命官,是杀头重罪吗。
等看到熟悉的门,薛俊宁还是在恍惚之中。
直至房间里传来一声暴喝,“孽障,还不快跪下。”
跪下,他凭什么要跪,薛俊宁茫然的抬起头。
薛万祥见他不跪,干脆一脚踢在他的腿上。
薛俊宁直接发出一声惨叫,瘫软在地上。
他疼的头上冒出冷汗,薛万祥只以为他在假装。
“你这个孽子,早就告诉你了,不要去招惹闻家,你偏偏一而再的去,是不是这些天老子没抽你,你的皮发痒了。”
薛俊宁听着这熟悉的怒吼声,挣扎着抬起头,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臃肿的男人,脸上胖的几乎看不到下颚线。
可是那双眼睛却十分熟悉,这是他爹,他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
薛俊宁觉得不可置信,他陷在这种荒鏐的情绪里,连腿的疼都忍了下来。
“什么闻家。”薛俊宁低声呢喃。
“什么闻家,你还敢跟老子装傻,看来,老子是很久没教训你了。”薛万祥说着就要拿出长鞭往薛俊宁身上甩。
薛俊宁这一回,终于聪明了,往地上滚了两圈,躲过他老子的这一鞭。
“父亲就想教训我,也该说个缘由,这样平白无故的,叫儿子如何信服。”
“哟,还能说大道理了。”薛万祥见薛俊宁不像从前一样只会抱着头哇哇乱叫,反而口齿清晰的问起他缘由,便冷笑一声,“你既然问我原因,那我就告诉你。”
“你为什么去招惹闻从礼,还要跟他去赌场,先前的教训,你都忘了吗。”
闻从礼,薛俊宁从脑海里搜索出这个名字,这是盛京城里有名的浪荡子,他怎么会跟这样的人搅和在一起。
此刻的薛俊宁已经在心里猜测,这完全就是一场梦境,梦里的世界跟他原来的世界大相径庭。
他居然在梦里看到了 ,他去世已久的父亲,在他的印象里,薛万祥无论怎样落魄,也会维护好自己的形象。
但,在这里,他却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父亲,你打死我,打死我,我正好跟我娘团聚。”薛俊宁大喊一声,怒视着薛万祥。
他觉得,他在这里死了,就能回到那一个世界了。
“孽障,你还敢挑衅。”薛万祥又是几鞭子抽了过去。
这一回,薛俊宁咬紧牙关,没有发出喊叫声,只从喉咙里发出几声闷哼。
薛万祥身体本就被掏空了,他发了一通脾气,抽了几下,体力便有些不支,见薛俊宁这一回这么犟,干脆叫人把他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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