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本子里的故事成真了,古娇儿就是胡皎皎。
严恭就是严夏,他就是那个大恶人。
堂上的孙大人擦了擦头上的汗。
底下站着的人除了有胡皎皎,还有大皇子妃跟小郡主。
闻玉不放心胡皎皎非得要跟着过来。
裴沅也一起过来了。
“大皇子妃,您怎么来了。”孙大人拱手问道。
“皎皎是我的养女,她的事情,我自然要来。”裴沅对胡皎皎眨眨眼。
胡皎皎心里涌起一股暖流,王妃是在保护她,无论这件事结果如何,有大皇子府这座保护伞在她身上,她就能保住性命。
“这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啊。”
“你当然没有听说过,这是上个月的事情,皎皎姐跟我爹娘投缘,所以我娘才认下的。”闻玉插嘴道。
孙大人便只好作罢,又问胡皎皎,“你告严大人,民告官,要先杖责十下,你可有异议。”
胡皎皎早有心理准备,杖责而已,只要她还剩一口气,她一定要为爹娘报仇。
“小女无异议。”胡皎皎目光划过一道坚定 。
“好........。”孙大人正准备叫人带她下去,接受杖刑。
却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道,“我有异议。”
孙大人微微皱眉,看着才刚到他腰高的闻玉,隐忍着脾气,温声问道,“你有什么异议。”
“孙大人,皎皎姐,是我的姐姐,我把皇爷爷赐给我的这块玉佩给她,”说罢,她从腰下把一块刻着闻字的玉牌解了下来,亲自挂在胡皎皎的身上。
“皎皎姐,皇爷爷会保佑你的。”闻玉天真的笑道。
“你,......,小郡主,那是皇家之物,你怎么.......。”孙大人头都大了。
“我不能给吗,皇爷爷也没说不能给谁,只说不能弄坏。”闻玉笑道。
闻玉把玉佩给胡皎皎,要是杖刑的时候,玉佩有一点损坏,那么担责的就是他。
真是个鬼精鬼精的丫头,孙大人想起当今对这位小郡主的宠爱,心里不想插手这堆破事。
他给旁边的官差使了个眼色,后者把胡皎皎带了下去。
在衙门做事,官差打人都是一门学问,看着板子狠狠落下,实则胡皎皎连皮肉伤都没有受。
胡皎皎来的太突然了,孙大人 根本来不及跟任何人商议。
只能按着流程走。
严恭得知这事已经晚了。
他火急火燎的去找洛王爷的时候,却被告知洛王爷不见客。
...............
洛王爷也是一肚子的火,他在严恭身上花费了这么多心血。
这么些年送进严府的奇珍异宝,数不胜数。
就连胡家的银子也是他帮着解决的。
严恭这个蠢货,还被人抓到了把柄。
连区区胡家都解决不了。
“祖父,难道我们真要放弃严恭。”闻墨道。
“这要看闻佑掌握的证据有多少,”洛王爷眯了眯眼。
“这严恭聪明一世,怎么坏在女人身上,”闻墨不明白。
严恭有权有势,什么样的女子找不到,偏偏喜欢有夫之妇。
洛王爷眼里露出一抹嘲讽,“严恭这颗棋子已经废了,大皇子不打无准备的杖,下一任刑部尚书也要保证是我们的人。”
“这是自然 ,孙儿已经在盯着呢。”
两人说着话,那头,严恭使人带了封信进来。
闻墨看完,大怒,直接把信扔在一边。
“他都大难临头了,还想着威胁我们。”
“呵,墨儿,他来什么威胁我们。”洛王爷轻蔑的笑笑,“他杀人,抢妻,收受贿赂,哪一件是我们做的。”
闻墨瞬间懂了,“祖父,您说的对,我们什么都没做,他能威胁我们什么呢。”
洛王爷做事一直都很小心,那些银子都不是用他的名义送过去的 ,他手底下养了十几个商户,那些商户跟他毫无关系,由着他们给人打点,闹出事情,也怪不到他的头上。
“严大人,还是回去吧,我们王爷不见客。”管家做了个请的手势。
严恭冷笑,这么多年,他为了洛王爷压下多少事情。
既然他不义在前,就不要怪自己无情了。
严恭也不是蠢人,洛王爷给的每一笔银子,他都有记录,他给洛王爷办的每件事情,也都记录在册。
虽然看似跟洛王爷无关,但是细查下去,总有蛛丝马迹。
孙大人正五品,如何敢传唤正二品的大员,听到人来报,说严大人病了,来不了的时候,他心口猛然一松。
“娘娘,小郡主,严大人病了,我看这案子还是改日再审吧。”
“这怎么行,”闻玉皱起眉头。
她很不喜欢衙门的这个规矩,民告官还要受刑罚,要是自己没来,他们十棍子打死人,皎皎姐是不是会没命了。
“既然皎皎按着规矩来,严大人为何不来应诉,莫不是心里有鬼。 ”裴沅问道。
“这........。”孙大人又结巴起来。
这盛京的府尹可真不好当,他刚坐上这个位置不到两个月。
孙大人扶了扶自己的乌纱帽,他真不想掉了自己的乌纱帽。
这件事没成,要是得罪严大人,那他的帽子就不保了。
裴沅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大人,您今日就算不把严大人传唤过来,这件事也不可能了结,胡越的尸骨就在这里,当时的那些人证也在,五年前,他们亲眼看着胡越去了严府后就失踪了,还有这具女尸,虽然脸已经看不清样子了,但身体的胎记还在,她就是梅韵,盛京城里很多人见过呢,她去了严家之后,就变做了尸骨,这一切还需要严大人过来解释清楚呢。”
胡越的尸体,跟梅韵的尸体已经找到了,裴沅才敢让胡皎皎过来申冤。
看着衙门上停着两具棺材,孙大人头晕脑胀。
这大皇子妃,一个女流之辈,不好好相夫教子,为何要参与这堆事情里面,还把小郡主带坏了。
孙大人暗自诽谤着,可面上却不停赔笑,“娘娘,这严大人不来,我这不也没办法吗。”
胡皎皎早就忍不住扶着胡越的棺材哭了起来。
“爹,你死得好惨啊,你为何要把女儿一个人留在世上。”
她声音凄惨,如诉如泣,听的人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