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见月到底还是去了。
带了些药材,见到了司徒夫人。
司徒夫人推脱女儿在养病,不方便见人,李见月就回来了。
回来之后,林子泽便是一通责骂,责骂她为何不强势些。
李见月现在都懒得跟林子泽,他骂,她听着就是了。
刚嫁过来,她还以为林子泽是个谦谦君子,可现在她也算看清了。
对自己的亲生母亲尚且如此无情,能对她有多少感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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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娇知道林家又来人了,心情很不好。
她日日呆在家里,林家来人,她就要往脸上抹那种难闻的药水。
母亲是不逼着她嫁人了,可每天对着她长吁短叹,看着就烦人。
难道女子就剩下嫁人一件事了。
一脸烦闷的司徒娇,便换了一身男装,又往脸上涂了一层灰,偷偷摸摸的出门了。
她四处走走逛逛,外面的空气都比在家里时好些。
不知不觉,便来到一个市集。
市集很热闹,都是盛京城郊的百姓摆的摊子,路上还有些脏乱。
平时司徒娇不怎么来这种地方。
但现在,她听着吆喝叫卖声,只觉得新奇有趣。
她买了一个葫芦似的糖点,回头时却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
“时大哥,你也在这里啊。”司徒娇笑着上前打招呼。
时言做过她的先生,但时言太年轻了,先生她偶尔叫不出口,就叫他时大哥。
时言也认出她来,神色有些诧异,“时司徒姑娘。”
“对,时大哥,是我 。”
看到熟悉的时言,司徒娇很高兴。
她垂眸看到了时言手里的菜篮子,不禁失笑道,“时大哥,你还亲自来买菜吗。”
时言不是做官了吗,父亲说,时言很厉害,他都不敢得罪他,怎么时大哥还要亲自来买菜,莫非当官赚的钱不够花。
“相公,这是,”周氏刚叫人割了一块肉,便见丈夫跟一个男装姑娘说话。
“这是司徒府的姑娘,我以前不是跟你说过吗,我在司徒府当过几年教书先生。”时言介绍道。
“是司徒姑娘啊,”周氏招呼道,“我家就在附近,司徒姑娘要不要去喝口茶。”
司徒娇也注意到周氏,她第一眼看到就是周氏的相貌,不由大失所望,时大哥文雅清俊,这周氏却是个普通人长相。
她悄悄打量的眼神,周氏察觉到了,但并未在意,自从嫁给时言之后,她遇到了很多这样的眼神。
司徒娇想自己也没有地方可去,干脆应承,她更想看看这周氏有什么魔力,能让时大哥心甘情愿的陪她出来买菜。
时家的院子不大,但收拾的很干净。
茶几上的罐子里,还插着一束野花。房间布置的很温馨。
茶是加了甘草煮的,有种甜滋滋的味道。
周氏想留她在家里做饭,便要亲自去做菜。
时言拒绝,“你如今刚有孕,怎么能做饭。”
“有孕又怎么了,你不让我做,我反而不自在,正巧,让司徒姑娘尝尝我的手艺。”
时言拗不过她,只让旁边的一个仆人,照顾她。
司徒娇注意到,时家只有这一个仆人,就再也没有其他的外人了。
“先生,您是不是俸禄..........,”司徒娇总觉的有些难以启齿,问时言这种问题,但她真心是想帮助时言。
“你误会了,”时言失笑,“如今这样正好,我的俸禄养家绰绰有余,只是,我妻子并不喜欢家里有外人,我其实也不太喜欢。”
“哦,”司徒娇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时言也没要她明白,毕竟司徒娇出生就是大小姐,身边有无数奴婢伺候。
“那时,哥哥说你是有大才,只是明珠蒙尘,总有一日,一定会大展拳脚。”
时言想起从前的那些日子,也微微一笑。
他不提自己反而询问起司徒娇,“你今日为何一个人出门,我派人传话给你哥哥,让他派人来接你。”
司徒娇千金大小姐,何况现在林家盯的紧,要是被人发现装病,恐怕就难办了。
“那就劳烦时大哥了,我在家实在闷的慌。”司徒娇闷闷不乐,“母亲连我出门交际,都不允许了。”
“你既然是养病,怎好出来走动,”时言劝道,“你既嫌盛京闷的慌,何不换个地方,我听说司徒将军的老家在平洲。”
“我跟娘说了,娘不许我回。”司徒娇蹙着眉头。
时言便又劝解了几句,他比司徒娇大上几岁,既是先生,又是兄长,见她耽搁了自己的年华,便有些怜惜。
很快,周氏便把饭菜端了上来。
都是些家常菜,但周氏却做的很好吃。
司徒娇今日出来,胃口都变好了,连饭也吃了两碗。
“嫂子的手艺正好,难怪时大哥刚才一直夸。”司徒娇吃了人家的东西,便极会说好听的话。
她长得乖,嘴又甜,几句话就把周氏哄的羞红了脸。
吃完饭之后,司徒初也接到了消息,便亲自过来把妹妹接走。
路上,司徒娇还在疑惑,“哥,你说为何时大哥那样的人物,会娶一个平平无奇的媳妇。”
“人是你时大哥自己看中的,再说周家娘子人不错,”司徒初跟时家夫妇接触的多,对周氏也没有什么偏见,反而觉得周氏贤惠能干,是个过日子的人。
“好啦,不说了。”司徒娇掐断了心里的那点隐秘的小心思。
时言进司徒府的时候,那时她才十二三岁,看的一个温文尔雅的大哥哥自然是喜欢的,随着她长大,时言娶妻,她也知道跟时言再也不可能。
今日偶遇,司徒娇才算彻底断了这份心思。
“罢,等回家我就让你大嫂去劝劝你娘,让你回老家,省的我每天也跟着担惊受怕。”司徒初叹息。
“真的,”司徒娇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哥,你可要说话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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