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庆帝昏了一个下午,直到傍晚才悠悠转醒。
他一醒来,就看到双眼通红的林梦清。
“圣上,您可醒来了,可吓死臣妾了。”林梦清扑倒在他的怀里。
显庆帝有些吃不消 ,轻轻的推开她,“朕昏迷多久了,闻墨呢。”
林梦清撇撇嘴,“圣上还想着闻墨的事情呢,您一昏,洛王就把人领了回去。”
“混账,混账,”显庆帝情绪一激动,眼前便有些发黑。
“圣上,还是多保重自己的身体吧,太医说您这是急火攻心。”林梦清端了一碗粥过俩喂他。
“朕现在还不想吃,让人把闻墨关起来,犯了这么大的事,他还想仗着闻家的血脉逍遥法外。”显庆帝推开了林梦清的手。
“派谁去,”林梦清问他,“若是洛王挡在前面怎么办,这朝野上下谁有那么大的胆子。”
“叫,叫佑儿去,叫他把闻墨抓起来。”显庆帝道。
“洛王府有侍卫,您叫他去,是叫盛京的府尹跟着。”
“对,”显庆帝点头,“你快叫人拟旨。”
“圣上,好 ,臣妾亲自给您拟旨。”林梦清一边笑着,一边亲自写了一道圣旨。
“朕的玉玺就在那个盒子里,这是锁,”显庆帝把随身携带的铜锁掏了出来。
林梦清接过铜锁,手指拂过那个铜制的盒子,铜盒很光彩,外表没有一丝缝隙,只有在底部有一个锁眼,林梦清把锁插进去,轻轻一动 ,盒子就自动弹开了。
玉玺底部还粘着红印,林梦清把手放上去,紧紧的握住,这就是大周朝的玉玺,有了它,自己就掌握了朝堂。
林梦清心潮澎湃,她手腕轻颤,握住玉玺,把它按在了圣旨上。
这就是圣上的旨意。
“好,叫朱才茂亲自去传旨。”显庆帝吩咐她。
“嗯,臣妾知道。”林梦清把玉玺放好,把铜锁还给了显庆帝。
然后,再拿着那道圣旨出来找朱才茂。
朱才茂领了圣旨很快就出宫了。
闻佑目睹了这场闹剧,并没有把他放到心上。
对显庆帝的这道旨意,他也接下了。
“难道你真的要去洛王府,要是洛王不给你,怎么办。”裴沅问他。
“那洛王就是谋逆,”闻佑淡淡道,“总归,我去走这一趟,剩下的事,就不归我管了。”
到了洛王府,洛王果然称病不见客,闻佑也不强攻,领着人回去了。
闻墨到是心惊胆战的,闻佑居然会放过他。
“墨儿,这次就当历练你,”洛王教训孙儿,“你惹出来的事情,小看张家,也小看了邓家,祖父就帮你这回。”
“祖父教训的是,但是现在我们该如何破局呢,圣上紧抓着这件事不放,还要把我关起来。”闻墨急切道,“祖父,孙儿不想被关。”
“放心,我不会让你被关起来的。”洛王自信的笑笑。
说罢,他就亲自去了宫中。
显庆帝到是没有觉得意外,只是让人狠狠地晾了一个时辰,才叫洛王进来。
“圣上,臣老了,谁都可以欺负臣,但您不能看着臣的孙子被人诬陷啊,臣记得,当初您也是皇子,也是被人诬陷,还是臣......。”
“住嘴,住嘴,你还想拿这件事来拿捏朕吗,朕叫你一声皇叔,你就真以为能骑到朕的头上了。”显庆帝大怒。
“圣上,臣怎么会想拿捏您,这么多年臣跟您提出这事吗,若不是这次臣的孙儿也跟您少年时一样的遭遇.......。”洛王嘴角扬起一抹古怪的笑容。
显庆帝看懂了,他是在威胁自己。
当年邓皇后生有二字,显庆帝是小儿子,他有一位长兄,长兄从小就被立为太子,受到父皇母后的重视。
显庆帝不甘心,明明一样都是儿子,为什么长兄就可以当太子,所以,他干脆使了毒计,偷偷换了给长兄治风寒的药,也不是换,只是多加了一些东西 。
后来长兄因风寒丧命,处死了许多人,父皇也查到他的身上,是洛王挡了出来。他才得以“清白”。
因此这么多年,因为这个秘密,他对洛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皇兄是因为风寒而死,这是事实,怎能怪我,”显庆帝癫狂起来。
他吃了太多丹药,人也迷迷糊糊,被人一刺激,便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洛王爷顺着他的道,“那张书言也是自己骑马不小心摔死的,您怎么能怪墨儿呢,圣上,这是一样的道理。”
“你,你.....,你想怎样。”
“我不想怎样,圣上,我只想墨儿清白罢了 。”洛王缓缓开口道,“您知道清白对一个人多么重要。”
“好,朕给你,朕答应你不在追究此事,但你别忘记,你曾经答应过朕的。”显庆帝缓缓开口。
洛王达到了目的,又卖了个好 ,“臣知道,圣上最近在为国库忧心,这是臣孝敬圣上的, 臣记得圣上一直想要南巡。”
显庆帝接着过来,是五十万两银子。
有了这笔银子,加上国库的银子,想要南巡也不难了。
显庆帝本来在为钱发愁,看到洛王主动送过来,便看他顺眼了些,“还是皇叔知朕的心。”
一时间,两人又其乐融融,仿佛这段时间的不快,没有发生过。
张平序知道显庆帝不在追究闻墨后,不由大为震惊,朝野中都知道近段时间显庆帝在找洛王的茬,他还以为,他当朝摆出证据,定能让洛王府以命偿命。
没想到,显庆帝轻轻放下。
就连闻佑也想不通, 明明显庆帝恨不得把洛王除之而后快,最后又把人放了。
他明明已经递了一个那么好的理由。
洛王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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