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碧玉直接气的病倒了。
她年纪大了,这些年也养尊处优,但是身体毕竟不如以前,大夫告诉她要静养,不能烦心。
可是雷碧玉怎能不烦心呢,自家的那个混账儿子,直接给人入赘了。
就算儿子再三给她解释,雷碧玉也不能释怀。
这事还惊动了裴沅。
她听说母亲病了,自然也是十分心急的。
雷碧玉的身子一向不错,这回是被裴思泉气病了,裴沅当即要带着两个孩子回裴家,看望雷碧玉。
裴家是裴溪出来接待她的,那位乔巧并没有出面。
裴溪把两个小孩抱走,裴沅单独留在房间里同母亲说话。
雷碧玉眼睛微红,似乎哭过,见到女儿来,她就强打起精神,笑道,“你怎么来了,府里那么多事。”
“您病了,我怎么能不来看您。”裴沅握住她的手。
“我这病也不是什么大事,养两天就好了。”雷碧玉道。
“可是被哥哥气的。”
“哎,别提他了,我原以为,他回来是一桩喜事 ,没想到是来气我的,还不如不回来。”雷碧玉朝女儿抱怨。
“难道哥哥真是入赘给乔家了。”裴沅问道。
“入赘,我看人家根本没看上他,他巴巴跟别人成了亲,还说生下儿子姓乔,他是打量着自己有了儿子,所以不在乎这些,可他也不想想你爹,不想想你,你这样的身份,要有一个入赘的亲哥哥,别人还不笑话你。”
“看来哥哥定是极喜欢那位乔姑娘了。”裴沅感叹。
“喜欢,喜欢有什么用,我怕再出一个姚齐芳,咱们家可经不起他折腾了,还有睿儿,他平白带回来一个后母,问过睿儿的意思吗,这么多年,他都不回来,睿儿都快记不得他了,他却来这一遭。”雷碧玉数落着儿子。
“那娘的意思,是不叫他们成亲,把那乔姑娘赶出去。”裴沅问。
“那道也不必,她毕竟对你哥哥有救命之恩,我只想给她一笔钱,让她离得远远的。”雷碧玉说着自己的打算。
“可是,我看您这个打算哥哥不同意,要不然,您也不会气病了。”
此话说中了雷碧玉的心思,她正拉着女儿的手还想再说些什么。
帘子外面却传来了裴思泉的声音,“可是妹妹回来了。”
“是你哥哥,我不想见他。”雷碧玉把头撇了过去。
裴沅见状,干脆自己打了帘子出来。
裴思泉拱手给裴沅行了一礼,裴沅连忙让人扶他起来。
“两年没见,哥哥倒跟我生分了。”裴沅笑道。
“我这几年离家,多亏妹妹照料家里,这一礼,妹妹一定要受。”说罢,他又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裴沅这才不叫人扶他,只说,“刚才母亲说的没错,哥哥是变了不少。”
兄妹两说了些闲话,裴思泉起初也津津有味的听着,可是随后,眼神里便有了一丝急切。
裴沅故意不问他,只等着他先开口。
“其实是我不孝,才把娘气病了,但是事情根本就不是娘想的那么一回事。”
“哦,难道哥哥不是给我带了一个嫂子回来吗。”裴沅打趣他。
“说起来,这事还是我一厢情愿,巧儿并不是十分愿意,只是无奈之举。”裴思泉说起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乔巧是安城县下面一个药铺掌柜的女儿。
那时,裴思泉遇到劫匪,被几个仆人护着逃到了山上,跟仆人不小心分散后,他遇到了正在上山采药的乔氏父女。
乔父见他浑身狼狈,脚上又有伤,便起了恻隐之心,把他带到了药铺。
因为腿伤了,裴思泉也走不了,直接在药铺里住下了。
一住就住了大半月,随着时间,裴思泉对乔巧渐渐有了好感。
恰好就在这时,乔父外出时,遇到了山石滑坡,乔父当场丧命。
乔父一死,乔家其他的族人就要霸占药铺。
乔巧当然不愿,乔父只有她一个女儿,这间药铺是乔父的心血,同他们何干。
那时,乔父在世时,常对乔巧说,以后就给她招婿,让她继承药铺。
于是,乔巧就想招婿。
可这一时,哪有什么好人选,那些族人又愈发过分了。
裴思泉就在这时,同乔巧说明了心思,乔巧答应了下来,又同他约法三章。
这门婚事就是这么来了。
裴沅听完事情的经过,忍不住失笑道,“原来乔姑娘不是非你莫属啊。”
“妹妹就别笑我了,我开始就表明了我的身份,可巧儿还是不愿,她说她父亲的心愿就是让她继承药铺,她也是是的。”
“所以,你的用处,就是给她生一个孩子,有趣有趣。”裴沅大笑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确实喜欢她,”裴思泉绕了绕脑袋,“妹妹,帮我劝一劝娘吧。”
“这事可不好劝,”裴沅道,“你尚且不知乔姑娘的心意,万一,她生了孩子真要跟你和离,回了安城,你该怎么办。”
“那我也回安城。”裴思泉道。
“可是娘呢,睿儿呢,难道你就不管了。”裴沅问他,“你喜欢乔姑娘,甘愿为她放弃一切,可是她对你的感情呢,这两头,若能两全其美,固然是好,若不行,你也可以顾一头,哥哥,你总不能竹篮打水一场空,到时娘怨你,睿儿怨你,乔姑娘也不待见你。”
“那依着妹妹的意思呢。”
“我劝哥哥还是先确定乔姑娘的心意,若她能跟你一心一意的过日子,你以后就算去安城,到时你膝下儿女绕环,娘见了也高兴,若她只把你当作暂时避难所,我劝哥哥还是早些放手,别耽误彼此的时间了。”裴沅笑道,“当然这是我的一面之词,哥哥愿意听就听吧,若不愿意,也就罢了,娘亲那里,我会去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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