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卿安就犯不着问,只要她一开口,柳淮川就算不能吃也变得能吃了。
她喜欢在家吃,柳淮川就定了些食材叫人送到家里。
飒爽的季节,没有什么比来顿火锅更值得高兴的事了,一顿火锅下肚,浑身上下都觉得暖和和的。
柳淮川没怎么顾着自己,时而帮女孩下食材,时而托着下巴静静的瞧着她。
想起有缘人那事,他心里不由得泛起股酸意。
这么好的姑娘,为什么偏偏就选中她了呢?
福祸相依,可是遭了祸即便有天大的福分来补救又有何用?
见卿安抬头,他嘴角马上勾起抹笑意,笑道:“吃吧,我刚才又下了好些肉。”
“你也吃,我看你都没怎么吃,是不喜欢吗?”她腮帮子塞的鼓鼓囊囊的,嘟囔着问道。
卿安是个很敏感的人,即便她没抬头,也能靠感觉感受出来点什么。
柳淮川是遇见什么烦心事了?为什么气压这么低?阴沉沉的。
“喜欢,我也吃了好些,只是你顾着吃没瞧见而已。”
卿安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又埋下头继续干饭。
今天上了一上午的课,她偶尔碎碎念念的和柳淮川唠叨上几句,桌上的气氛也就跟着活跃了不少。
卿安就是这样,上学的时候每天想的就是学校那点子事,等上班后,估计脑袋里想的就是上班那门子的事了。
她生活圈子不大,在外人看来,卿安可能寡言少语,但是只有熟悉她的人才知道,其实她是个很喜欢说话的姑娘,嘴里总是念念有词的。
吃过饭,收拾好卫生,女孩又坐在桌前开始看书了。
柳淮川见这场景,放下手里的读物,走到她身边笑着问道:“还有不会的地方?”
“没有没有,今天没有了。”
“我就是写写作业,顺便再复习一下。”
“这样啊。卿安,大学生不都是挺轻松的吗?为什么我瞧你每天都学习?”
卿安合上书本,无奈笑道:“以前的大学生是轻松,但是现在也没那么轻松了,我们学校不是六十分万岁,四年下来要是平均分没到七十是不给毕业证的。”
“大一的时候,我也悠闲过半学期,可是把东西都堆到期末再看,压力太大,为了考试前能够心安点,我就把任务都分配到平时了。”
“其实学不学的都是个人选择罢了,反正都来上学了,为什么不学的好一点,人活着的每个阶段都有要做的事情,更何况,学好了还有奖学金和小本本可拿,也蛮不错的。”她抬眸笑道。
柳淮川下意识的抬起手,想要揉揉这个可爱女孩的脸蛋,但这动作不太合适,他终究是忍住了。
就这样,一个坐在桌前,一个坐在沙发上,二人都沉浸的看着书,互相没打扰彼此。
晚上,还没吃晚饭,卿安便觉得头有些昏昏的胀痛,她没来得及做饭,便难受的倒在了沙发上。
胃痛,头痛,其实哪样都不好受,疼起来搞的她迷迷糊糊的。
柳淮川从公司里回来刚推开门瞧见就是这么一副场景,女孩侧身躺在沙发上紧闭着双眼,一副难捱的模样。
他把手里的公文包随手扔在茶几上,还未换鞋匆匆走了过来,蹲在她身旁,小声问道:“是又难受了吗?”
“嗯,头痛。”卿安声音不大,但是她抬手指了指脑袋。
柳淮川点点头,坐在一旁,把女孩的脑袋垫在了自己腿上,一下一下按照书上教的缓解方法揉了起来。
确实有能缓解的穴位,上次他是误打误撞,但这次却是实实在在学过了的。
过了十多分钟,卿安便完全没了疼痛的感觉,她惊奇的睁大眸子,望着柳淮川笑道:“柳淮川,好神奇啊,你揉一揉我就不疼了。”
“看来我还是有点作用的,那下次要是还不舒服记得叫我。”
“好,就是太麻烦你了。”卿安手撑在一旁,从他怀里坐了起来,语气透着满满的不好意思。
“不麻烦,这算什么?”
柳淮川本想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的,可是想着卿安貌似没把自己当一家人,他只好换了个委婉的答法。
今天阴历十四,阳历十六号,恰巧卿禾没有课,从吃过早饭她就一直抱着小黑在花园里面坐着。
快中午时,管家茗叔神色紧张的跑来花园。
“主母,老家主和老主母来了。”
厉茗嘴上喊的虽是主母,但眼睛瞧得可是卿禾怀里的小黑,那眼神,似是在询问该怎么办。
“父亲母亲来了?”卿禾语气轻快,只是稍稍有些紧张,却已经没有一丝的害怕了。
“对。”
“那家主呢?有没有去叫他?”
这话,女孩好像是故意问的,问完她便低头揉了揉小黑的耳朵。
厉茗擦了擦额头,无措又无奈,家主,家主不是被主母抱着呢吗?这他可怎么叫?
看出管家的为难,她替人笑着答道:“没在?”
“啊...对对,家主不在。”
“知道了,那我去见见父亲母亲吧。”
一边说着,卿禾一边抱着小黑朝外走去。
厉戈给了厉茗一个眼神,厉茗会意后赶紧跑到卿禾身前,伸出胳膊拦住她的去路。
只是身子在前面飞,脑子在后面追,想了好一会儿,茗叔才支支吾吾的开口道:“主...主母,您怕狼,老家主和老主母都不是纯人类,要不然,还是我去算了。”
“父亲母亲是长辈,我哪有不见的道理?”
“茗叔别担心,我没事的。”
卿禾往前走了几步,眼神迷茫的看了圈四周,回头喊道:“茗叔,带个路好吗?我不知道父亲母亲在哪里。”
厉茗扶了扶帽子,赶紧跑到前面朝右指了指“哎,好好好,这边,主母往这边走。”
快到屋子里的时候,小黑挣扎个不停,一直走到屋门口的位置,它仍没放弃。
可是,夫人抱的太紧,厉戈又怕自己的狼爪子划伤她,屋门被推开那刻,他眼里没了光,认命的转个身,把头朝下埋去。
父亲母亲知道他搜罗秘药,但可不知道他搜罗秘药是为了装成一只狗。
要是被他们知道了,指不定怎么笑话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