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抚芷:“村里的歪风闲话,都是你们这种人传的,我真该告诉村长,好好教训你们一通。”
中年妇人沮丧道:“不敢了,我们再也不敢了。”
沈抚芷深呼一口气:“好吧,这次给你们一个机会,我不和你们计较。”
二人点头哈腰,口里连声感谢,说完匆匆忙忙离开了。
多年来,她第一次觉得扬眉吐气。
好爽。
虽然她借着李锦鸿的名头狐假虎威,但确实也震住他们了。
她们之所以,在沈抚芷面前伏小认错,并不是怕她,而是因为惧怕李锦鸿。
这要是被她当众揭穿,宋铁军定是训斥一番。
她想起小时候,每每出门,便被这些女人排挤,编排。
她上前去辩解,换来的是更加过分的嘲笑。
那样的难堪,她感受过。
所以什么事,她不想做绝。
如今,算是扳回一成。
她们日后,自是有所收敛。
沈抚芷捂着唇,眉开眼笑。
天赐看了身旁的女子,说道:“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有这么明显么?那我可得藏着掖着点。”沈抚芷立马回嘴。
天赐没个好脸子。
方才那俩人,若是个男子,他非得让他们瘸腿见明天的太阳。
他心情烦闷,转身离开。
沈抚芷一路小跑跟在后头追。
“天赐!!”
“天赐弟弟。”
天赐回头瞪她:“你烦不烦。”
他走的并不快。
走了一会,在前边停了下来。
沈抚芷来到他身边站定。
她的目光一直放在他身上,手里扯着他的衣袖,挖苦着:“你走啊!别停下。”
“前边有鬼,还是后边有狼?”
“怎么不走了?”
天赐充耳不闻,目光直视前方。
她顺着他的视线望了过去,只见前面有一行人。
李秀莹,宋铁军,还有那个她在李家门前见过的郑瑞与儿子郑元容。
在场的每一位都是有权有势,绝非她能惹得起的。
她有些尴尬,抖着手,解释着:“我可没有说你们是鬼的意思。”
呃!!!
这解释。
真差劲。
李秀莹率先说道;“抚芷姐姐你身体恢复的怎么样?”
沈抚芷挺直身姿回道:“你看,已无大碍。”
李秀莹变得和以前不大一样。
可具体哪里不同,一时间,她也说不上来。
李秀莹的笑意不达眼底,眼神平淡如水,不似以往鲜活,她轻声对身边的男子说道:“元容,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抚芷姐姐。”
郑元容风姿翩翩,并无公子哥的傲慢之气,朝他们这边点头示意。
沈抚芷受宠若惊,连忙俯身施礼。
李秀莹掩唇笑出了声。
郑元容一脸温润说道:“早些时日,听秀莹提过你,侠肝义胆,在下实在佩服。”
沈抚芷有些不自然,她和郑元容并不熟络,况且人家又是官宦子弟。
她怕言行举止不当,冲撞了人家。
所以她显得有些拘束。
最后搜肠刮肚,想了半天,才说道:“郑公子客气,我们村民风淳朴,遇见危险,任何人都不会袖手旁观。”
天赐哼了一声。
沈抚芷发现他一脸不爽的表情。
后半句话,她差一点舌头打结。
还好宋铁军在一旁接话:“是,是是,我们村民都善良憨厚,邻里和睦,大家互帮互助。”
郑瑞一身便衣和宋铁军闲谈:“如此民风,也是宋村长管理有方,身兼体教的好,正所谓强将底下无弱兵是一个道理。”
宋铁军忙拱手,谄媚的说道:“不敢当,不敢当,我身为一村之长,这小事不值一提,倒是大人,草民素有而闻,郑大人为官清廉,四方赞誉,是个不可多,为民请命的父母官。”
宋铁军一番阿谀奉承,溜须拍马,果然听得郑瑞一脸舒展。
沈抚芷悄悄在天赐身边小声说:“这些年,我才知道,原来村长是个不折不扣的马屁精。”
天赐不搭茬,他正准备拉着沈抚芷离开。
李秀莹细声细气,说道:“抚芷姐姐你伤势未愈,早些回去休息,改日空闲,我去看你。”
沈抚芷在生病期间,一直担心李秀莹的状况。
因为李秀莹曾想不开,背着家人喝了毒药,但好在发现及时,并无大碍。
段蓉去开解过几次。
沈抚芷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人,只有短暂的相处,还没相爱,便情深不移。
段蓉也对此困惑,后来她说,也许李秀莹对方霖愧疚多过爱,不然因为一个男人要死要活,未免太没出息了。
沈抚芷也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今天见李秀莹笑语晏晏,即便欢喜并不是发自内心,但起码在也不会再想不开。
她原本的担心,放了下来。
郑元容突然开口,问道:“沈姑娘身边这位是?”
沈抚芷介绍着:“他是我的夫君,叫天赐。”
天赐和郑元容,两个人视线相视一笑,算是认识。
郑瑞和村长交谈间,不经意瞥向天赐。
这一看不要紧。
他忍不住眉头皱起,心下有些惊疑,开口问道:“这位小兄弟,你的家一直住在这里?”
天赐抬了一下眉,反问道:“怎么?大人是在怀疑什么?”
郑瑞被堵了一下。
宋铁军赶紧找了个话题,扯了过去。
郑元容突然开口邀请,想请他们夫妻二人去覌河县游玩,一来他们是李秀莹的朋友,二来他想讨李秀莹欢心。
沈抚芷推辞说是,近日家里农忙,怕是脱不开身,说到底他们官民不同,一个不注意开罪了这个公子哥,怕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索性找个借口搪塞过去。
李秀莹似是看出她心意,走到她面前小声说,“去吧,熟悉一下,他是我日后的夫婿,你也帮我观察一下,他的品行如何。”
郑元容见她拒绝,也不恼怒,依旧笑意从容:“等沈姑娘和天公子什么时候有时间,在赴约也不迟。”
沈抚芷看了眼李秀莹,在推辞也就说不过去。
她斟酌一会,回道:“盛情难却,公子说个时间吧。”
“下个月十号,不知二位可否赏光?”
“好,下刀子都必会去赴约。”还有二十几天,那时她身上的伤也应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