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程知夏送我贵重的礼物时,我会很排斥。而现在,我却能心安理得的接受她送给我的这块价值三万元左右的手表,
大概,随着我身份的变化,我们之间的差距缩小了一些,而潜藏在心里的那份自卑,也在逐渐消除。
因为此时,如果程知夏过生日,我也有了送她贵重礼物的能力。
程知夏说道:“今年晓冬,南溪都回来了,晚上一起给你过个生日吧。”
“也行,我待会通知他们。”
“嗯,既然你还有事,那我就先回公司了。”
停了停,程知夏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替我谢谢你的朋友,方总已经入资蓝威了。”
我点点头应道:“我会转达你的谢意的。”
程知夏张了张嘴,好像想说什么,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我与她一同走出幸福巷,她回了公司,我则上了冯曜的车,他带着我去了理发店。
捯饬了一上午,酷似胡德禄的托尼老师给我弄了个中分微烫的时兴发型。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别说西北锤王了,就连我都想捶自己一顿。
中午的时候,我与冯曜来到海森国际,他说她妈已经到了,就在三楼。
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三楼的包间,冯曜的母亲看到我们的那一刻脸都黑了。
她声音有些颤抖的问冯曜:“你不是说带女朋友过来吗?怎么......”
冯曜的母亲欲言又止。
冯曜则说道:“这就是我女朋友啊,名叫珊珊,是我在泰国旅游时认识的。”
我非常无语,但还是对冯曜的母亲挤出一抹笑容。
冯曜的母亲有些不可思议的看了看冯曜,又看了看我,问道:“儿啊,你没跟我开玩笑吧?”
“没有,我们是真心相爱的。”说着,冯曜顺势牵起了我的手。
我浑身突然像被千万只马蜂蛰了一样难受,胃里也传来阵阵不适。
冯曜的母亲情绪瞬间崩溃,大哭道:“苍了天了,我的儿啊,你……你怎么是这个样子的啊,我说你怎么这么多年不谈女朋友,这让我跟你爸以后可怎么办啊。”
看着冯曜母亲歇斯底里的样子,我忽然有些难受,毕竟为人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儿女正常。于是,我的内心滋生出了一种欺骗别人的罪恶感。
折腾了半天,冯曜的母亲说这是一种心理疾病,最终随着冯曜答应他的母亲去看心理医生而结束了今天这场闹剧。
送冯曜的母亲离开后,想起她刚才歇斯底里的样子,我问冯曜:“这么欺骗你妈不好吧。”
冯曜摆摆手,说道:“没什么不好的,他们给我介绍的相亲对象是天盛传媒吴天盛的女儿,他们明明想商业联姻,扩大各自的商业版图,却美其名曰是门当户对。虽然父母的养育之恩大于天,作为儿女,我们报答父母恩情最好的方式就是力尽孝道,但向他们妥协自己的婚姻大事,这绝对不是体现孝道的方式,我们跟谁在一起,什么时候结婚,他们都不应当干涉,更不应该以父母恩情之名来道德绑架我们,因为我们是有独立思考能力的成年人,我们比他们更清楚自己想要走什么样的路,过怎么样的生活。”
我从冯曜的身上看到了一种对世俗的反抗精神,我忽然有些敬佩这个在世俗洪流中逆流而上的男人。
随后,冯曜将我送回了幸福巷,对我表示感谢后驾车离开了。期间,我给韩晓冬和蒋南溪打了电话,通知他们晚上到异香楼吃饭。同时,我也邀请了冯曜,冯曜说自己会来的。
我迫不及待的想要赶紧褪去这身恶心巴拉的行头,所以加快脚步向巷子里面走去。
不想,在小院的门口看到了方杞的影子。
这副模样要是被她看见,不得嘲笑我一辈子,于是我准备先退出幸福巷,把他骗到旅行社,然后我再偷偷溜进去换衣服。
正当我转过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方杞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苏北山。”
我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向她走去的时候,她的表情甚至比程知夏见我时还夸张。
免不了被她一顿取笑,我也再次将冯曜找我帮忙的事情解释了一遍。
之后,我问方杞:“你找我有事吗?”
方杞说道:“今天是你的生日,小茹叫你晚上去家里吃饭,她还给你准备了礼物。”
我有些纳闷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
“在西藏帮你办书店的手续时看到过你的身份证。”
这也难怪,但是晚上我已经约好了韩晓冬他们,于是只能说道:“我晚上已经有约了。”
方杞只应了一声:“哦。”
看着方杞失落的表情,我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便说道:“要不晚上你带小茹一起过来吧。”
“算了吧,小茹有血友病,晚上带出去不安全。”
我想了想,说道:“那你晚上跟我一起去,我们早点结束,然后再过去找小茹,我很想看看这丫头给我准备了什么礼物。”
方杞怯怯的说道:“你跟你的朋友们一起聚会,我去不好吧?”
“那有什么,他们是我的朋友,你也是我的朋友,你们都是我很重要的人。”
方杞笑了笑,答应道:“那好吧。”
于是,方杞给乔茹打了个电话说明了情况。随后,我们又在小院待了一会。
临近傍晚的时候,便去了异香楼,定了包厢,点了一桌饭菜。
韩晓冬,程知夏,蒋南溪他们三人是一块到的,看来他们提前约好了,并带来一个很大的生日蛋糕。
冯曜跟往常一样喜欢迟到,因此等了他将近二十分钟后才到。
落座之后,我扔给冯曜一支烟。
没想到韩晓冬说道:“北山,也给我一支。”
我有些不解的看了一眼韩晓冬,随后劝道:“你要没抽就别抽了。”
“没事,我抽了也有一段时间了。”
说着,他从兜里摸出一盒延安和一个打火机,接着说道:“我抽根你的。”
于是,我也递给了韩晓冬一支烟。
冯曜出言调侃道:“韩总怎么也抽延安?”
韩晓冬看了一眼放在冯曜面前的延安回应道:“跟你们学的。”
随后,我们吹了蜡烛,我让方杞帮大家分了蛋糕。
冯曜提议大家喝点,我没有拒绝,很久都没有体会到一醉方休的感觉了。
要了三瓶白酒,程知夏说自己开车来的,所以不能喝酒,蒋南溪说自己待会还要回去上班,也推辞了,方杞不会喝白酒,所以最后喝酒的只剩下我,韩晓冬和冯曜三个人了。
冯曜索性提议,一人一瓶,谁先喝趴下谁就是孙子。
男人之间最忌讳的就是激将,于是我第一个表态同意,韩晓冬随后也同意这种玩法。
西安人喝酒最常见的玩法是划拳,我对自己的拳法相当有信心,因此丝毫不惧。
韩晓冬温文尔雅的性格以及在国外待过一段时间,因此他显得不太适应这种轮流坐庄,划拳喝酒的粗矿玩法,倒是冯曜这小子有些深藏不露,一个回合直接划了我一个三比零。
因此,我还剩半瓶酒的时候,韩晓冬旁边的酒瓶已经快要见底了,反倒是冯曜,他只喝了不到三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