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听完我的计划之后,韩晓冬严词拒绝道。
“我也不同意,北山哥,你这样做太冒险了。”蒋南溪也否定了我的计划。
一时之间,又陷入了僵局。
沉默的间隙,我给自己点上一支烟抽着。
“我支持北山的计划。”一直没有表态的程知夏忽然开口。
所有人错愕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韩晓冬说道:“知夏,且不说北山这么做会触犯律法,还会有生命危险,美.国的联邦警察不像我们国内那般严谨,他们会很随意的开枪射杀罪犯,尤其是与他们不同种族的人......知夏,你在美国待过,这些你应该是知道的。”
程知夏看着我,回复韩晓冬:“方小姐为了他可以毅然赴死,我想他也不会顾忌什么。既然他们要证明爱情的伟大,就让他们去证明好了。”
停了停,程知夏继续说道:“如果这次北山没能留住方小姐,我想他的心也会死的,本质上讲,心死跟身死没什么区别,就让他去吧。”
韩晓冬和蒋南溪不再说话,应该是默认了我的想法。
我冲程知夏笑了笑,她也冲我笑了笑。
这个女人,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站在我的身后。
我对几人说道:“这也是唯一可行的办法了,无论如何,我都要试一试。”
没有人再阻拦我,只是凑在一起,商量着具体的行动细节。
......
夜幕降临,我与韩晓冬,程知夏,蒋南溪,来到康奈医院对面的广场。
到了分别的时刻,程知夏替我理了理衣领,嘴角勾起一个生涩的弧度,说道:“北山,去吧,为爱在疯狂一次。我们,等你......”
程知夏一句话没有说完整,就突然哽咽了。
她侧过脸去,默默的抹掉了眼泪。
程知夏这一哭,惹的原本就是爱哭包的蒋南溪也“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蒋南溪扑进我的怀里,抽泣着说道:“北山哥,我们舍不得你。”
我摸了摸蒋南溪的头发,强压心中汹涌而来的情绪,说道:“没事的,等我回西安,给你们做好吃的。”
韩晓冬不语,只是拍拍我的肩膀。
我对韩晓冬说道:“进去吧。”
韩晓冬轻轻点头。
街边路灯依次亮起,我迈着坚定且轻快的步子,与韩晓冬一起向康奈医院走去。
韩晓冬在旧金山待过,因此有这里的保险卡。
我们以看诊为由,出示了护照和保险卡后,顺利的进入了医院。
韩晓冬先去了三楼查看情况,大约十分钟之后返了回来。
他告诉我,鲍威尔的消息是准确的,方凯就住在三楼的五号VIp病室,杨晴不在,但有一名护工。
我点点头,嘱咐道:“晓冬,我去了,你要照顾好知夏和南溪。”
韩晓冬从鼻息间发出一声沉闷的“嗯。”
我挤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在韩晓冬的胸口上重重的砸了一拳,朗声说道:“走了!”
说罢,头也不回的朝三楼走去。
来到五号病室,通过门口的小窗向里面张望了一眼,只见一名身形消瘦,脸色苍白,奄奄一息的年轻人躺在病床上,眉眼之间与杨晴有些相似。
我心里有种难以言说的滋味,像是压着一块千斤重的巨石,堵的让人心慌。
方凯是无辜的,他同样是不幸的,但这就是他的命。
他的命不应该由他母亲的自私,强加在同样无辜的方杞身上。
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挂在门口的信息牌,上面Name一栏写着Jack.Fang,随后没有再犹豫,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
方凯的护工是一名肥胖的黑人妇女,见我进来,她站了起来,用警惕的眼神看着我。
我则用生涩的英文说道:“Jack is ......my friend, I'm...... ing to...... visit him.”
或许我们都是黄皮肤,妇女这才对我放松了警惕。
我来到病床旁边,看了一眼不知是睡过去还是昏迷着的方凯,突然从腰间掏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抵在方凯的脖子上,对着妇女大声说道:“Jack's mother,I want to meet Jack's mother.”
妇女显然被我突如其来的这一举动吓坏了,她举着双手,不停的对我说:“don't get excited,don't get excited......”
因为激动,妇女语速过快,她还说了些什么,我却一句也没听清楚。
我没耐心跟她耗下去,只是用不多的词汇量大声喊道:“hurry up!”
同时,我持刀的手多用了一分力气,锋利的刀尖在方凯没有一点血色的脖颈上留下一道浅口,并有黑色的血液渗了出来。
黑人妇女大惊失色,掏出手机,嘴里对我说着什么,随后打出了电话。
趁她打电话的间隙,我一把扯上病房的窗帘,然后在病床与墙体形成的三角区里蹲了下来。
方凯大概是处于昏迷状态,即使我用刀抵着他的脖子,他依旧毫无反应。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大概十分钟之后,杨晴像发了疯一般从病房外冲了进来。
随之而来的,还有外面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响亮的警笛声。
应该是医院的工作人员报了警。
杨晴歇斯底里的哀求道:“求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儿子,求求你了。”
我冷哼一声,反问道:“如果我求你放过方杞,你会答应我吗?”
杨晴并没有回答我的质问,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继续哭着哀求:“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小凯是我的全部,你们要方正集团,我已经让给你们了,求你......求你把小凯还给我......”
这个女人还真是可笑,方正集团本来就不属于她,竟在这里冠冕堂皇的说让给我们。
方凯患病,本来就是他的命数,方杞多么无辜,她自私的想要用别人的性命延续自己儿子的生命,竟也可以说的如此理直气壮。
我不想再跟这种可恶至极的女人过多废话,只是说道:“第一,我要见方杞,你让方杞马上过来。第二,你让美国警.察不要轻举妄动,不然我就割了你儿子的头颅!”
“别伤害我儿子!”杨晴大声制止,随后胡乱的抹掉了自己的眼泪,说道:“我听你的,我听你的。”
杨晴拿出手机,拨出去一个电话后,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刘......刘助理,有人......有人要杀我儿子,你快......快带方杞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