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和皇帝二圣临朝,她掌握燕国实权。
想到这,徐胧玉抬手敲门。
厚重木门被推开,小太监看了一眼徐胧玉,他满脸无奈。
随即,徐胧玉冲进来。
小太监跟来,他张开双臂拦住:“二公主你不能进去!”
“本宫要见父皇!”徐胧玉穿过廊庑往前。
皇帝躺在榻上,他头上戴个白帕子,眉头微微蹙着,脸色不是很好。
他抬手捏着眉心,眯着眸子,抬起眼皮打量徐胧玉。
她走近,握起皇帝手心:“父皇,儿臣求你救救母妃,她还在冷宫!”
他怎么会忘记萧海棠。
从前,萧海棠跟在皇帝身边,他爱上女帝,很少去看她。
萧海棠姿色妩媚妖娆,她阴狠善妒,后来失宠。
想到这,皇帝脸色阴沉下来,他挑了挑眉:“走,我们去看萧淑妃!”
“父皇,你真好!”徐胧玉扑到皇帝怀里,她神色有些恍惚。
于是,皇帝带着徐胧玉转身,他们走过七拐八拐长廊,这才走到偏僻院落。
漆红大门紧闭,铜狮子布满铜锈,一副年代久远模样。
两侍卫簇拥在门口,他们看了一眼皇帝,吓得浑身颤抖。
徐胧玉绞个绿帕子指着里头,她轻声开口:“快开门!”
“是!”侍卫拽起门打开。
微风吹过,阳光照在外头。
皇帝带着徐胧月抬腿跨过门槛,他满脸苦楚,那双眸子写着忧郁。
女帝知道,不会饶过他。
他牵挂萧海棠,她同他夫妻一场,她被废后,日子苦楚。
彼时萧海棠已经贬为庶人,她被以鸩毒罪名送到冷宫。
她能活下来,是皇帝在女帝跟前哀求。
皇帝不会忘记萧海棠,他走近,抬手划过菱花窗。
那扇窗很小,徐胧玉看了一眼,她抬起头:“母妃!”
“玉儿!”萧海棠走过来,她那双眸子有些空洞,浑身透着娇媚气息。
话落,萧海棠握住木花格,她绞个绿帕子划过眼角,眼泪如断线珍珠般往下掉。
她这些年关在冷宫,再也没瞧见皇帝。
她这次能再见到皇帝,勾起薄唇媚笑。
那抹忧伤涌上心头,萧海棠睫毛一颠,她浑身颤抖着,泪水在眼眶打转。
皇帝见她哭,他握个白帕子送来:“朕会想法子救你!”
“启禀皇上,臣妾整日吃生冷腐食,臣妾好想离开这里!”萧海棠香肩传来抽搐,她那双眸子写满绝望。
闻言,皇帝满脸为难,他知道女帝是不会放她出来。
随即,皇帝看了一眼萧海棠,他轻声开口:“朕也没法子!”
“母妃,儿臣救你!”徐胧玉抬起头,她那双眸子升起怒火,浑身透着狠戾气息。
萧海棠听后,她脸上扬起希望。
她是不是能离开冷宫。
冷宫好冷,夜里乌鸦飞来,萧海棠不记得哭过多久,她不想呆在这里。
她看了一眼徐胧玉,垂下头,没有说话。
“朕会想法子,让你离开这里!”皇帝转过身,他用水袖擦眸子,脸上写满悲伤。
他怎么不心疼。
他从前深爱过萧海棠。
廊下站着个小宫女,她转身往前走。
明月初上,琉璃瓦呈现淡金色,漫天烟云璀璨夺目。
卧房内,徐胧月拿个笔,她一笔一划涂在脸皮中,握个细粉铺上去。
脸皮呈现淡粉色,柳眉杏眼,高鼻梁依稀可见鼻影,明暗关系中,腮红若隐若现。
她拿个红笔画好薄唇,拽起脸皮扔边上。
白亿泽一惊,他没想到徐胧月是这般随意画脸皮。
她从前喜欢画脸皮,画完扔掉。
地上堆满脸皮,可兰捡起放桌案上,徐胧月又画个脸皮出来。
他没想到她画技是这般高超。
门“咯吱”一声响,小宫女走进来,她浅行一礼,抬起头。
“启禀三公主,奴婢方才在冷宫亲眼瞧见皇上带着二公主过去,他们说要迎萧淑妃出冷宫!”
“做梦!”徐胧月放下脸皮,她递给可兰一个眼神。
可兰走近,她握起银子送来。
“谢三公主!”小宫女接过银子,她垂着脸往外走。
于是,徐胧月同白亿泽转身。
廊下宫女纷纷垂下头,她们不敢吭声。
她拽起白亿泽加快速度走,这一路,她不记得跑多久,才走到宫门口。
随即,她牵着他的手往前跑。
案上点着龙涎香,层层纱幔垂下,烟雾袅袅升起。
女帝端坐在桌案前,她拿本折子翻,眯着眸子,抬起眼皮打量。
很快,徐胧月扑过来,她靠在女帝耳边,小声说起。
“大胆!”女帝一惊,她抓起黄瓷盏扔,那双眸子闪烁着怒火。
黄白碎片跌落在地上,白亿泽吓得浑身颤抖,他不敢吭声。
随即,女帝走下来,她浑身透着王者之气。
徐胧月带着白亿泽跟在后头。
女帝眉头蹙着,她握紧拳头,这一路走片刻,这才走到偏僻院落。
漆红大门紧闭,两侍卫握起佩剑举着,他们面无表情。
“快开门!”徐胧月看了一眼侍卫,她绞个红帕子指着里头。
那个侍卫吓得浑身颤抖,他抓起铜狮子拽开,退到后头。
漆红大门打开,冷风吹到外头,月光照在青石板地上。
女帝抬腿跨过门槛,她看了一眼李公公:“给萧淑妃一百大棍!”
“是!”李公公往前走,他握起棍子挥舞。
徐胧月和白亿泽跟过来,她眼观鼻鼻观心,等着看戏。
入夜,院里杂草丛生,乌鸦飞来落在屋脊上。
几个嫔妃冲来,她们走几步往后退,纷纷躲在廊柱边,不敢吭声。
女帝抬起眼皮望了一眼她们,她那双眸子透出霸气。
随即,几个嫔妃消失在夜色中。
门“咯吱”一声响,李公公走进来,他递给两个小太监一个眼神:“抓住她!”
“是!”两个小太监抬腿跨过门槛。
妆奁边,萧海棠拿个木梳子梳着乌发,她一惊,手中木梳子掉下来。
“啪!”
一声脆响。
萧海棠瘫倒在地上,那抹绣金凤蓝色纱裙蜿蜒在她身后,繁复的云纹在夜色中隐约透着幽暗光芒。
她捏起纤细手指指过去,浑身颤抖着:“徐芷芯,你想干什么!”
“朕的闺名,哪是你能唤!”女帝气的脸色铁青,她走近,抬手拍过去。
“啪啪”声不断,萧海棠瞬间头皮发麻,她垂下头,脸上火烧般疼。
随即,萧海棠痛苦地捂住脸,她眼眶里流淌出屈辱的泪水,耳朵阵阵雷鸣。
女帝浑身颤抖着,她递给李公公一个眼神:“带走!”
“是!”李公公走近,她拽起萧海棠扯,便将人拉到外头。
两个小太监过来,他们抓起萧海棠丢到长凳上。
他们抓起棍子扑。
“嘭嘭”声不断,萧海棠趴下,她垂下头握紧拳头,用尽全力忍受痛苦。
她疼的头皮发麻,嘴边渗出一抹血。
那抹血蜿蜒到地上,萧海棠抬起头,她那双眸子透出幽怨:“皇上,你快来救臣妾!”
那声音又轻又细,像是落在莲池泛起层层涟漪。
“本宫害怕!”徐胧月扑到白亿泽怀里,她浑身颤抖着,捏个红帕子捶打他胸口。
他没说话,握住徐胧月薄唇。
她转过身,有些不敢直视。
两个小太监抓起棍子扑,他们力气很大,每一棍子打在萧海棠心上,她那只手垂下来,跌落在地上。
她闭上眸子,狠狠地瞪了一眼女帝:“臣妾便是做鬼,不会放过你!”
“给朕打!”女帝气的浑身颤抖,她看了一眼两个小太监。
他们抓起棍子扑,每一棍子都很用力。
“嘭嘭”声不断,宫女们都不敢直视,她们感觉萧海棠会被打死。
待萧海棠闭上眸子,声音才停下。
于是,两个小太监往后退。
女帝走过来,她抬手划过萧海棠鼻子,便感觉到还有微弱气息。
她看了一眼李公公,轻声开口:“扔到屋里,让她自生自灭!”
“是!”李公公走来,他拽起萧海棠拖,她每走一步,地上蜿蜒很多血。
血好似细长小河,女帝不敢直视,她转身离开。
徐胧月和白亿泽穿过廊庑走远。
不觉交子午夜,屋内光线暗淡,李公公抓起萧海棠抓丢进来,他转身离开。
萧海棠躺在地上,她闭上眸子。
夜里刮起大风,宫女们瞅了一眼屋里,她们纷纷往外走。
红墙绿瓦边,有个宫女边走边指着里头:“萧淑妃真惨!”
“一百棍子,她只怕会死!“边上那个宫女,她边说边指着远处宫门。
那声音传到锦绣耳边,她转身离开。
入夜,屋脊上琉璃瓦闪烁金光,乌鸦飞来,落在老槐树枝头。
“嘎嘎”声不断,徐胧玉一惊,她抓起佩剑砍。
剑落在树干上,她颤抖着手握紧剑鞘,便感觉有事发生。
细碎脚步声传来,锦绣走近,她浅行一礼:“启禀二公主,奴婢听人说萧淑妃刚挨完一百棍子!”
“母妃,你等我!”徐胧玉转身,她脸上写满恨,漆黑的眸底是压抑的怒气。
锦绣拿起药膏握手中,她跟过来。
须臾,徐胧玉走近,她瞅着那扇宫门,有些慌乱。
两侍卫守在门口,他们握起长刀,像个门神杵在这。
她这才知道进不去。
随即,她递给锦绣一个眼神。
锦绣拿起银票送来,她柔声道:“侍卫大哥,让我们进去!”
“女皇陛下说的,谁也不能进去!”侍卫抬手指着远处狗洞,他眨了眨眼睛,接过银票。
闻言,徐胧玉带着锦绣走过去,她蹲下便往里头爬。
锦绣跟在后头爬。
廊下站满侍卫,侍卫们守在木门边,旁边有个小窗,透出幽暗的光芒。
于是,徐胧玉抓起暗器扔。
烟雾袅袅升起,侍卫们倒地,他们横七竖八躺下。
很快,徐胧玉带着锦绣走过来,她推开门。
萧海棠趴在床上,她脸色苍白如纸,两只眸子闭着,嘴边渗出一抹血,裙摆上全是血。
血蜿蜒到地上,好似曼陀罗花绽放。
“母妃!”徐胧玉不敢直视,她浑身颤抖着。
随即,锦绣拿个剪子剪开襦裙,她一惊,转过身。
萧海棠后背和屁股全是血,血早已干枯。
她好似听见有人在唤她,转瞬又眯着眸子。
于是,徐胧玉抓起黄瓷瓶打开,她握起药粉洒。
凉药落在萧海棠屁股上,她疼的早已没有知觉。
忽然,徐胧玉靠在萧海棠耳边,她小声道:“药拿着,每日撒!”
“玉儿!”萧海棠咬紧牙关,她要活下去,活着才能见到皇帝。
随即,徐胧玉带锦绣离开。
夜里下起小雨。
晨风吹过,天际泛起一抹白光,熄灭的红烛底端,堆积着薄冰般的烛泪,晶莹剔透,泛着幽光。
卧房内,徐胧月抱起小猪拍拍,她拿起蓝色纱袍穿在它身上,捏捏它耳朵。
“白滚滚,你要乖!”
女帝走过来,她看了一眼徐胧月:“三公主今日代表朕去江南解决水患,韩大人随后就到!”
“是,母妃!”徐胧月浅行一礼,她抱起小猪送到可兰手中。
可兰接过小猪,她垂着脸退下。
女帝板着脸,她没有说话。
她穿过廊庑走远,感觉徐胧月太过于调皮。
她深爱徐胧月。
待徐胧月长大几岁,她会不会好些。
想到这,女帝捏紧紫帕子,她会为徐胧月扫清障碍。
等徐胧月能独自治理朝堂,女帝退下来,她能过些清闲日子。
阳光照在屋里,菱花窗泛着白光,微风吹过,带着泥土香气。
桌上堆满碗盘,白亿泽握起银着夹块肉夹馍吞下,他那双眸子冰冷无温。
“走,我们去江南!”徐弄月拽起白亿泽转身,她边走边望着他,脸上堆满媚笑。
他用白帕子擦嘴,抬手指木桌:“带些吃食过去!”
“好!”徐胧月看了一眼可兰,她语气微顿:“可兰你去御膳房拿些吃食!”
“是!”可兰转身,她穿过廊庑走远。
宫门口停着个马车,徐胧月走上来,她抱着小猪拍拍。
白亿泽跟过来,他坐下,靠在她身边。
两个宫女簇拥过来,她们看了一眼马车,议论不断。
“听说女皇陛下让三公主下江南!”
“还不是去治水患!”
清脆声音在宫门口回响,翠珠听后,她转身往前走。
清晨的阳光照在院里,徐胧玉握起佩剑刺,她腾空飞起落在屋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