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舒悦下一句话直接打破了沈俊卿的幻想。
她满脸春风地收起了那张离婚报告,然后沉下了脸色,目光冷冷地落在了沈俊卿的脸上,毫不留情道:“既然咱们现在已经离婚了,那就是没有关系了,请你将我这里的钥匙拿出来,然后收拾你的行李,马上滚出我的地方。”
“这都几点了,你急在这一时半刻吗?”沈俊卿本以为舒悦会痛哭流涕苦苦挽留,这样一来,他今天晚上丢的脸和自尊都可以找补回来了。
然而,她不仅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舍,还要马不停蹄地将他赶出去?
“急,我很急,我一分钟都不想再看到你们这对恶心人的渣男贱女,奸夫淫妇,我觉得跟你们杵在同一个空间,都是污染我的空气,让我心情很不爽,所以,给你十分钟的时间,马上将你的所有东西收拾好,然后滚出去,否则我明天就直接烧掉了。”
“舒悦,你别太过分了!”沈俊卿面色冰冷了下来。
“我就这么过分,你爱收拾不收拾,反正不是我的东西我通通扔出去,把钥匙交出来!”舒悦当即板正地面向了沈俊卿,咬牙切齿地说道。
比谁嗓门大是不是?
“算了,俊卿哥,既然她不欢迎我们,那我们赶紧走吧,你行李多不多,我帮你收拾一下吧,今天晚上先去我那儿住吧。”白梨沉声道。
“你那儿也是我的宿舍名额,当初是沈俊卿逼着我让给你的,现在我跟他已经离婚了,没有关系了,烦请你也识趣一点给我搬走!不要让我闹得太难看,到时候丢脸的是你们。”
舒悦直接白了白梨一眼,毫不客气地说道。
这话一出,白梨差点被噎死。
不过现在沈俊卿跟舒悦都离婚了,她也不是非要住着自己宿舍不可了。
哪怕是文工团那个打杂的活儿,她都不需要了。
嫁给沈俊卿,成了沈家的少夫人,她还会愁这些东西没有吗?
“行,我明天就搬出去,把宿舍还给你,我绝对不会让俊卿哥难做的。”白梨当即也硬气地说道。
“希望如此,我洗个澡,希望出来的时候已经见不到你们这对渣男贱女了。”舒悦冷哼了一声,直接哼着曲儿去洗澡了。
沈俊卿见舒悦这一副恨不得当即就跟自己撇清关系,以后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气得面沉如水,不过白梨现在不想跟舒悦再纠缠下去了,她又不是傻子,难不成还要让沈俊卿继续跟舒悦相处吗?
“俊卿哥,我给你收拾吧,我们走吧。”白梨看向了沈俊卿,沉声说道。
沈俊卿虽然心里头不悦,但是现在已经把话说开,脸皮也都撕破了,骑虎难下,只好将他的衣服收拾了一下,带着白梨回到了她的宿舍。
“你脸上有伤,我给你处理一下。”
回到白梨的宿舍,白梨当即就拿出了医药箱,小心翼翼又温柔体贴地给沈俊卿处理着伤口。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而且白梨给沈俊卿背上擦伤的时候,动作又刻意的撩拨——
沈俊卿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刚开了荤,自然把持不住,当即又将白梨摁在了床上——
这边,舒悦洗漱出来后,确认沈俊卿将钥匙留出来了,将他的东西都搬走了,开心得直接在自己的床上就打了两个滚。
就这个自由的感觉,真的太爽了!
要是可以的话,她都不想再结婚了。
看上哪个帅哥就谈个恋爱,不合适就分开,不用结婚,不用伺候公婆,不用生孩子,太爽啦,真的太爽啦。
她甚至都有点迫不及待想要跟苗青禾分享这个好消息了。
不过现在这么晚了,等明天她下班早一些,去找她吧,顺便再蹭一顿饭。
美滋滋!
舒悦心情美美地睡着了。
次日一早,她给自己梳了个高马尾,然后穿上了一条最喜欢的裙子,是鲜亮的米黄色,衬得她整个人腰身婀娜,红光满脸。
来到团里,舒悦第一个遇到的人,居然是张秋月。
“哎哟,张同志,这伤这么快就好了?都来上班了?真是爱岗敬业啊,值得学习。”
舒悦今儿心情好,看着张秋月那张丧气的脸都没有影响,反而还十分诚恳地夸赞了她一通。
然而,张秋月可不领情,她知道舒悦那天晚上肯定是故意打她的,所以对着舒悦并没有好脸色,出言讽刺道:“一个弃妇,你得意什么?我可是听说了,沈俊卿跟你离婚了呢,你有什么好得意的?哪怕你比赛获奖又怎么样?连个男人都守不住。”
舒悦都要被她这番话给气笑了。她凑近了张秋月,俯身在她的耳边,这才带着一丝嘲弄的笑意低声说道:“我有什么好得意的啊,可能我得意的是,我靠的是我自己吧,我的价值,从不依靠男人来体现,我有什么不能得意的呢?”
张秋月想不到舒悦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一个女人,被丈夫抛弃了,居然没有丝毫的伤心!这舒悦简直就是个怪物!
她正要继续挖苦舒悦,这个时候高副团长就喜气洋洋地过来了。
“好消息,好消息,我昨天晚上接到省团那边的电话了,我们的节目在昨天的初赛选拔之中拿了第一,顺利晋级了,接下来就要参加决赛了,大家要好好准备,尤其是你,舒悦,我可是对你寄予厚望的!”
高副团长欣赏又期盼地看向了舒悦,当即表扬道:“这次能够拿到这么好的成绩,你功不可没,月底给你加奖金。”
“谢谢高团长,我会好好努力,争取决赛也获奖!”舒悦当即毕恭毕敬地回道。
“对了,舒悦去一趟军区的会客室,有人找。”高团长忽然又回头说了一句。
舒悦当即应了一声,这才噙着笑意去了。
这个时候找她,无非就是一些领导要对她进行鼓励表扬,让她再接再厉的。
这场场面活儿,对她来说,小意思,完全是小意思。
然而,等到舒悦来到会客室后,正要在敞开的门板上敲一敲,一道修长挺拔的背影瞬间就映入了她的眼帘。
宽肩窄腰,挺直的脊背,笔直的双腿随意而闲适地交叠着,修长的手指托着茶杯,一张脸在氤氲的雾气中,仍然俊美冷硬得如同精雕细琢过的一般,充满了冷厉和侵略的强势气息。
舒悦双脚一下就软了,那那那那同志怎么找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