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舟凭着用不完的符箓,硬生生跟萧寒江在擂台上缠斗了半个小时。
起初女粉们还很提心吊胆,慢慢的有人发现她们的担心好像挺多余。
覃舟看似毫不在意,实则那张脸保护的比什么都好,恨不得直接在脸上贴满金刚符,半点可乘之机都不给。
但这么一直消耗下去,覃舟迟早会落入下风的。
众所周知,一个符修的战斗水平完全跟他口袋里有多少符箓相关,换句话说,把最后一张符用光,就是他战败之时。
就这种不要命的打法,覃舟真的能扛下去?
毕竟对手可是以狠辣闻名的剑修啊,还是金丹末期,跟覃舟有着一个小境界的差距,若是单论消耗,覃舟肯定耗不过他。
台下,方敬之和楚垚已经开始紧张了,可一转头,发现姜南正慢悠悠的从储物袋里掏出一包酱鸭爪。
“大师姐,你怎么这么淡定啊。”楚垚揉了揉酸疼的眼眶,伸手去抓了一个。
方敬之紧随其后。
三人嘎嘣嘎嘣,咀嚼脆骨的声音此起彼伏,没一会儿,楚垚肩膀一松,也淡定了:“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一场比赛嘛。”
方敬之又去拿了第二个:“对,输了就输了,少爷一直很坚强。”
“话说大师姐,你这酱鸭爪从哪来的啊?敖文今早上好像没做这个啊?”
“哦,你说这啊。”姜南又掏出一个小纸袋,让大家吐骨头,漫不经心的瞥了瞥不远处:“宋青渊给的,味道还行。”
宋青渊隔着人群,回了一个清浅的微笑。
三人闷头啃鸭爪子,只一会儿功夫没有注意擂台,就听见轰隆一声,擂台地面被萧寒江一剑砍成了两半。
切口整整齐齐,一颗碎石渣滓都没有。
好在这擂台质量过硬,没有当场崩坏。
姜南赶紧收好手里的吃食,踮起脚尖往擂台上望去,也不知道覃舟做了什么小动作,这会儿萧寒江束在头顶的道髻已经乱了,鬓发垂在额前,沾着汗水,一缕一缕的黏在他的大脸盘子上。
原本就不算好看的脸,更加惨不忍睹。
也难怪他会贸然开大,原来是被少爷逼急了。
很显然,覃舟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刚刚那一招来的太过迅猛,虽然躲避及时,但还是被萧寒江灼热的剑气划破了耳垂。
几滴鲜血落在白净的面庞上,配上那双隐隐泛红的双眸,竟然有种别样的美感。
“嘶……”
姜南颇有深意的咂咂嘴:“少爷好像还挺适合走战损风哈……”
萧寒江没有再给他思考的机会,伸出左手握住剑刃,用力一拉,掌心渗出的鲜血顷刻间化成了如雾气般飘渺的暗火。
姜南嘴里叼着的鸭爪子一顿,她想起来了,萧寒江是火灵根。
虽然不算极品,但后天用了不少天材地宝,应该也是补全了的。
两人再次同时出手,无双剑通体被火焰包裹,这招术,莫名让姜南和方敬之对视一眼,好生熟悉啊。
同样意外的,还有覃舟。
他冷哼一声,直接开骂:“你特么敢抄袭我大师姐和二师兄的连招是吧?”
萧寒江双唇紧抿,二话不说直接甩出一道剑光,目光所及之处,竟然全是宛如流星一般的火光。
覃舟暗骂一句,这是逼小爷我给你唱星星点灯?
去你娘的,我才不要你照亮我的家门。
他犹豫片刻,直接掏出仅剩的一张天阶寒冰符,往空中一甩,擂台之上立刻变了天,纷纷扬扬的雪花大坨大坨往下砸。
不一会儿整个擂台竟然被厚厚的积雪覆盖,漫天星星点点的火光瞬间熄灭,冒起了丝丝白烟。
楚垚手里的鸭爪子已经被啃得半点皮肉都没了,依旧被他拿在手里,无知无觉的说道:“少爷什么时候会这招了?”
姜南也暗自咋舌:“他要是用这招来灭我的异火,估计效果也不错。”
方敬之被这忽如其来的冷冻得哆嗦了一下,伸手又抓了个鸭爪子:“太冷了,不行,我得多吃两个暖暖胃。”
正在这时,覃舟挥动玉箫,挥散了埋过大腿的积雪,腾然起身,众人都以为他要飞到高处去进攻,却没想到他直接一个俯冲,扎进了雪堆里。
积雪很厚,若是刻意隐藏身形,旁人根本不知道他在哪。
楚垚咂咂嘴,发出了预料之内的奸笑:“看吧,我就知道少爷又要玩抽象了。”
台下之人纷纷伸长了脖子,想要看清覃舟的位置,同样,萧寒江也很想看看。
可他运起灵力,试图挣脱积雪,飞到空中,却发现自己的两条腿不知为何忽然动不了了,不是那种被冻麻的感觉。
而是有什么东西禁锢住了他。
这又是什么符箓?什么时候甩过来的?为什么他完全没有察觉?
双腿无法动弹,萧寒江有些慌了,立刻挥动长剑,想要打散身旁的积雪,不管怎样,先把自己身边的视线清出来,就不怕……
等等。
萧寒江忽然感觉下半身一凉,刺骨的冷意透过积雪丝丝缕缕往他骨肉里钻。
不对啊,他明明穿了上好的法袍,别说这点雪了,就连火都不带怕的。
这怎么,会觉得这么冷呢?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满身沾满了冰碴子的雪人忽然从他身侧窜了出来,顺带手里还抓了条裤子。
那裤子……
萧寒江越看越觉得眼熟。
完了,这混蛋不会是……
正当他意识到大事不妙,却见覃舟猛地运起灵力,朝擂台上方甩出数道灵火符。
黄表纸一接触到擂台上的积雪,雪便像加了快进特效一般,刷刷融化,直到全都化成了一滩水。
而此时此刻,站在擂台上的。
是一个没穿裤子的萧寒江!
台下立刻发出哄堂大笑,萧寒江一张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慌不择路的用衣摆去遮挡关键部位。
可挡了前面又露了后面,完全挡不过来啊。
覃舟甩了甩手里的裤子,咧嘴一笑:“萧师兄,打个商量,你认输,我还你裤子,怎么样?”
呼啸的北风吹过,冷刃一般的阴寒划过萧寒江的眸子。
让他认输?
怎么可能!
虽然师尊没说,但不用想也知道,他这个决赛的机会是小师弟让的,这一战,就算豁出去这条命,他也要赢。
区区一条裤子!
就想威胁到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