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正通来了又走。
陆柒愣着一言不发,直到赵正通关了门。
她都不用问他哪里来的消息,侧头直直盯着裴尧,严肃道:“你跟他们都说了?”
“怎么会。”这人一点没有被审视的觉悟,松开抱她的手,双手搭两边桌上。
不过似乎早就做过功课,他回得言之凿凿:“要说消息,确实是走我这走漏出去的。”
说着,裴尧就把那天跟沈亦辞摊牌的事,挑挑拣拣的说了些,立着委屈的人设。
“......别的男人跟我老婆上眼药,害我老婆都不理我了,冲动之下,不小心把结婚证翻出来了。你还跟我生气,不来哄我?”
陆柒听完这人说的吧,像是被倒打了一耙,又脑子坏掉了的想,他这么做似乎合情合理。
但还是有些气他把事捅了出去。
瞧陆柒不说话。
裴尧手指捞起她的头发把玩着,垂眸,话说得散漫:“还是你生气......我对沈亦辞下手重了?”
“怎么可能,瞎说什么?”陆柒回过神来,这人怎么就能拐到别处去。
跳下桌,反而贴他更近了,刚好被他撑桌的手困桌前,走也走不得。
计较沈亦辞的事,他还真能计较这么久,翻来覆去的。
而且还问:“你对他到底什么想法?”
陆柒一顿,她也没想过是什么想法。
要说倾心吧够不上,要说好感吧也不是,就觉着那挺温柔一男的,细心、认真是她看得上的品格。
可后来发现那人人品太差了,便看不上了。
说到底,没有去觉得沈亦辞有多好,甚至觉得压根不合适,从未想过发展什么。
只是被裴尧这么问,陆柒还是有些脾气,看他那样,语调不紧不慢的,跟审犯人似的。
原本是她审他,倒反过来了。
一赌气,才不照实说:“什么想法那都是过去的事,总翻。那时我又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你身边又是谁啊。”
要说这两年来他的莺莺燕燕都是胡乱编的,陆柒愿意信,管它真不真。
但再往前推,四五年前,她不相信他身边没人,撩人的技术这么好,难不成还能自觉成才?
自然是有别人给他哄。
她之前没问,不代表她心里没想过,只不过她大度,不去计较。
然而这人却冷笑了一声,跳开他身边是谁的问题,只捡一句说,说得好没道理:“你不认识我,就不能等着?”
等?陆柒有些被他问迷糊了:“我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出现啊?说什么要我等,我认识你吗?我就等你......”
“你难道要我去问问月老,让月老跟我说‘你的良缘叫裴尧,他会在什么什么时候出现,你好好在家里等着,等他出来’?”
讲真,见过霸道的,没见过他这么霸道的。
哪有不认识就叫别人等他。
裴尧视线盯着她理直气壮的,一口气是真被她气得上不来,但站她的角度,还说挺对。
每次都这样,一跟他在一起就跑,跑了就忘,忘了就去关心别人。
完全不知道这十年他怎么过的!
怎么就这么没良心呢?
“所以如果我没来的话,你还想找别人?”
“不好意思,我俩陌生人,我找不找谁跟你没关系。”
被她气很了,裴尧侧头,牙齿微咬的轮廓在下颌线上落得清晰可见。
片刻,转回头倏然低颈,直接噙住她这满是道理的嘴,咬上她的唇肉,撞进去。
陆柒压根没预料到,怎么吵着吵着,这人还能亲过来,把气撒她唇上,伸手挣扎,想要推开他。
不过她此时站位原本就不占优势,被他困桌子里,脱也脱不开,想退,这人进得更多,手掌伸来摁住了她的脑袋。
给她后腰抵桌前,被迫的往桌沿后仰。
陆柒的腰韧性是好,但时间久了,难免撑不住,再加上挣扎得狠了,这人吻的更狠,太过急切的占有显得没有章法。
压得疼了,吻得也疼了,陆柒生生憋出了眼泪含眼角上。
察觉到了眼泪,这人终于停了,松开她,伸手摸眼角:“怎么哭了?说狠话的是你。”
虽然关心,但是话锋却没风度。
陆柒一把拍开他的手:“疼的!”
大口喘着气,陆柒瞪他一眼就侧开了头,盯着空白地方,气性大:“我说什么狠话了,说不认识你、说不等你就是狠话了?”
“还要跟我吵吗?”裴尧翻看着她的手,刚刚推他的时候,他嫌她挣扎得太厉害,给她双手箍后腰上了。
这会儿看,像是咯桌沿上压出了一条红印子。
陆柒抽手,不给他看:“没见你这人,吵也不行,吵了就要这样。”
“不然你想怎样?”裴尧没有再捞她的手看,瞧着也没破,就条印子,再看晚点都没了。
在床上的时候可没少比这用劲,都没瞧见她哭,说是疼哭他可不信,不知道她是想到了什么。
有些烦躁,怎么就让她哭了呢?
陆柒从他松开的手侧滑了出去,拎起了包就要往外走:“不想跟你说话!”
裴尧下意识的抓住她的手腕,想哄,顿了顿又没哄,情绪还在不哄,只道:“跑什么。说了,吵架也要看着。”
他倒是瞬时瞬用。
陆柒继续瞪着他,手腕被拽着也不挣了:“看着就看着!我现在要去医院那边,看被撞的夫妻俩,你要做什么随你。”
就这样,气是没消的,人是在一旁的。
互相不搭理,去了医院。
来到医院的时候挨晚了,是个特别普通的医院,病房里四张床。
按道理,人又不是陆柒撞的,乔娇也被剧组开除了,甚至还被整个娱乐圈都封杀了,这被她撞的两个人跟陆柒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但用陆柒的话,就是出于人文关怀,知道了这事还是得来看看。
毕竟就算拿给法来判,出于人道,也会判剧组适当性的补偿百分之十的医药费。
问了医生,陆柒进病房的时候正值晚上探病期间,每个床位都有人,挺嘈杂。
她穿得太好,有些鹤立鸡群,引人注目。
再看靠病房门外,抱手站着的男人。
那高贵的气质,手腕上戴着一看价值就不菲的手表,程亮的手工皮鞋,俊得跟雕琢出来的颜。
不知道的还以为天神错落了凡尘。
齐刷刷的看路遥,只见她走到了最里间病床旁。
病床上女人躺床上梳着点滴,她的男人正给她喂着饭,挺温馨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