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扣钱这么简单?那是除了扣钱之外,怎样的复杂?!
楚叶一来就被训,此时脑子乱得跟浆糊一样。
他大气不敢出,更别说继续辩解,或者问骆泽野要怎么办他了。
楚叶两只手捏在一起置于身前,指甲在手心肉抠来抠去,也抠不出个应对的法子。
“脱!”
骆泽野声音冷戾,眼中是黯不见底的幽寒。
“什,什么?!”楚叶抬头看他,视线刚触上他的眸子,又速速躲开。
“我叫你,脱!”
骆泽野睥着眼前瑟瑟发抖的人,不知道是怕的还是气的发抖,总之这副面无血色的惨样,叫他莫名生出报复的快慰。
“骆总!”楚叶低着头,浑身止不不住的打颤。
侮辱人也该有个限度,他是他的员工,不是他的奴隶!
骆泽野见他不动作,神色一敛:“不脱?”
楚叶听到他的声音,寒气瞬间传遍四肢百骸。
“去叫黄雯来!”
骆泽野冷冷吩咐一句,随后在老板椅坐下。
叫黄经理来?是要让人资辞退他吗?楚叶想到这种可能,也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辞退他,如果不要他付赔偿金,离开骆泽野的公司,对自己来说算是件喜事吧。
他已经没有精力去考虑生计问题了,骆泽野的暴怒无常,已经让他精疲力尽。
“你不脱,就让黄雯来教教你,怎么做一个听话的员工!”
“什么?!”
楚叶猛地抬头,他是要让,黄经理......脱?
他看着骆泽野,希望在那张脸上找到跟自己理解不同的意思。
骆泽野面覆阴鸷:“怎么?舍不得?”
舍不得?楚叶不理解他的意思。
“呵!早上还跟hR在公司大门口打情骂俏,这么快就走心了?”
打情骂俏?走心?这都哪跟哪啊?!楚叶想破脑袋都不能理解骆泽野的意思。
“呵!还想否认?!”
骆泽野看他脸上的表情意外又无辜,怒意更盛!
果然是为了钱能狠心甩掉他的人,演技是真tmd好!
“楚叶,你tmd搞清楚,我才是这里的老板!你要讨好,也应该是做我的舔狗!爬我的床!”
“一个人资经理,你居然脑子不清醒的要去舔?你怎么就这么贱呐?!为了目的,不管男的女的、香的臭的,都tmd敢舔!”
“你要真是贱的难受,直接跟我说啊!介绍几个资产百亿,又喜欢你这款的老头子不是难事!还tmd能帮我睡成几桩生意!”
骆泽野冲楚叶一顿暴喝,句句往他心窝捅刀子,把他的尊严碾进地里!
就是要让他痛,就是要粉碎他的自尊!看他面容扭曲!看他瑟瑟发抖!
叫他对别人笑!叫他让人碰酒窝!tmd再见面这么久,他都没对自己笑过!露过tm该死的酒窝!
“脱......”楚叶血色全失的唇瓣开启,“就可以了,是吗?”
骆泽野怔愣住,盯着他决然的表情,心里一点痛快也无。
“我脱,不用叫黄经理了。”
楚叶开始解衬衫的扣子。
手指干瘦纤长,从领子开始,一颗一颗往下解。
衬衫下摆从西裤里抽出来,敞开的两襟从胳膊褪下,嶙峋的瘦骨凸在薄肤下,像一片纸人,风一吹就能散了。
然后,是西裤......
骆泽野眼睛眨都不眨,看楚叶为了保护一个女人,慷慨受辱的模样,红血丝覆满他的眼白,红眼黑瞳,像嗜血的恶魔,杀戮成了他此刻唯一的救赎!
他双手撑住桌面,不紧不慢站起来,染血的眼睛盯着猎物,杀意愈升愈浓。
骆泽野猛地踢开老板椅,长腿一跃跳上宽阔的办公桌面,直往楚叶扑过去!
“啊!”
楚叶被撞得胸口发闷,接着后侧颈传来钻心的疼痛!
骆泽野就像头捕猎的雄狮,动作又快又狠,直往目标颈部重重啃咬!
楚叶颈部的皮肉破开,一块肉简直要被生生咬掉!
血从咬破的皮肤冒出来,更刺激到了嗜血的恶魔!
恶魔咧开染血的口,笑得痛快!
莹白的齿面、齿缝间残留的血红,骇人万分!
楚叶忍不住泪夺眼眶。
但回应他眼泪的,不是停止的暴虐,而是锁骨处又一痛!
接着是身上的另一处,又另一处.....
......
“滚出去!”
骆泽野发泄够了,气喘吁吁坐回座位,眼睛微眯躺靠在椅背。
楚叶已经疼得站立不住,被咬的时候就倒在了地上。
身上、地毯上都是淋漓的血,好几处伤口太深,还在淅沥淌血。
楚叶忍着一身伤痛,撑着从地上坐起来,打算缓口气再爬起来滚出去。
骆泽野微微睁开眼睛,看见楚叶身上的里裤,还是大一时候穿过的旧裤子,叫他心上一阵刺痛。
这条里裤还是自己tmd看他穿的破,亲自给他买的!
艹!
“叫你滚,磨蹭什么?!”骆泽野朝他大吼,一眼都不想再看见任何充满回忆的东西!
回忆是他的耻辱!是他心头难解的恨!
“滚!”
“滚!”
“滚啊——!”
连着三个滚,吓得楚叶抓住衣裤,穿都来不及穿,连滚带爬滚出了办公室,滚出了骆泽野的视线。
身后的门关上,把折磨自己的恶魔隔在里面。楚叶泪流不止,哆哆嗦嗦地躲进自己工位,用办公桌挡着穿上衣裤。
只是,身上真的好痛。破裂的伤口贴着衣服,白衬衫很快被渗红。
但是他顾不了这些,形象难不难看,别人会怎么想这些伤,他全都顾不上了。
身上的痛,让他只想好好休息一阵,先把体力恢复一些,先让他扛住不断作痛的伤口。
不知什么时候,楚叶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
对他来说,这个时候能睡着,是莫大的幸运。
深入睡眠,感官变钝,也就不会那么痛了。
直到有人来叫他。
“楚叶。”
“楚叶。”
楚叶微微蹙着眉,身体极度不情愿从睡眠中醒来。
“楚叶。”
他睁开眼睛,正要起身,刚动一下,身上的伤被牵扯开来,才凝固的血口子,又开始渗血。
“楚叶,起得来吗?”
“我送你去医院。”
是简特助的声音。
“好。”楚叶忍着疼痛,支起上半身。
简特助看了眼他的脸,他的衣服,很快转开视线不忍再看。
“我还是叫救护吧。”
他拦住咬牙要站起来的楚叶,血几乎将他的衬衫染成红色,这副样子请救护一点不过分。
简特助叹了口气,给骆氏医院贵宾部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