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楚叶瞪大眼睛。
身体的触碰叫他本能抗拒,那只手所到之处,都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吻,从温柔逐渐带上侵略性,每一下都叫他反胃作呕。
可他似乎别无选择,抗拒只会招致暴力。
他不能再受伤,他需要健康的身体,支撑自己逃走。
所以,只能强忍着生理不适,咬牙承受......
骆泽野此刻却快乐疯了,身下还是他喜欢的楚叶,但又不只是他喜欢的楚叶。
而是经过自己亲手美化,一发一肤都来自他的决定,是完完全全由他主宰,他的所有物。
拥有楚叶的所有权,这种感觉叫他激动得发疯。
疯到每一个动作,都尽情竭力。
直到他的人,发出压抑的低泣,骆泽野才甘心暂停。
“小楚叶~”他贴在他汗湿的耳后,“好喜欢你。”
楚叶咬着下唇,只觉得恶心。
“我们一直这样好不好?就这样好好过日子。”
“白天工作,晚上享受生活。你只属于我,我也只爱你。”
“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不管生意还是婚姻那些俗事,我们的关系永远不变,我们永远都在一起。”
听到“永远”两个字,楚叶不禁寒毛耸立。
跟这个人在一起多待一刻都是煎熬,他不敢想象永远。
“身上好黏,老婆,我抱你去洗。”
骆泽野将人抱起来,往浴室去。
浴室里灯光明亮,镜子自带除雾功能,光洁清晰映照着一室......
………
楚叶又忍耐着,在浴室待了一个小时。
重新回到床上的时候,人都要虚脱了。
但他不能睡,必须跟疲倦和睡意抗衡,撑到骆泽野睡着。
“老婆~晚安。”
骆泽野抱着他,终于闭上眼睛。
呼吸渐渐平稳下来,气息均匀,节奏变缓。
楚叶用力睁着眼睛,硬是多等了好些时候,才轻轻移开箍在身上的手臂,蹑手蹑脚下床,走向门边。
出卧室的时候,他特意回头看了一下,床上人依旧沉睡,没有被吵醒的迹象。
楚叶抓紧时间,光着脚快步走到书房。
打开台灯,在桌面,抽屉,一一翻找。
没有。
他又转身去翻书柜,上层,下层,夹层,也都没有找到。
楚叶无力的坐在地上,自己忍着恶心和痛楚,把骆泽野熬睡了,却一无所获。
他抱着头,无助又绝望。
坐了好一会儿,楚叶才起身回到卧室,回到那张大床上。
骆泽野的呼吸沉稳依旧,丝毫没有发觉身边空了的样子。
楚叶放下悬着的心,背对他躺下。
人刚躺下来,身后的一双眸子,缓缓睁开,在黑暗的房间里,闪着异样的幽光。
被软禁的日子,又过了好几日。
楚叶很沉默,也很配合。
白天骆泽野去上班,他就乖乖待家看书,把黑西装的保镖当空气。
晚上骆泽野回来,他就安安静静吃饭,对他的亲近不反抗,只在身体实在受不住的时候,发出些声响。
骆泽野还算恢复点人性,见他不舒服,便不再只顾自己舒服。
楚叶算着日子又熬了十天,自己乖顺了这么久,骆泽野也该放下防备了。
这天清晨,两个人安静地坐在一起吃早餐。
骆泽野应付了几口,就要去赶公司一早的会。
楚叶却叫住他:
“我想跟你一起去。”
“嗯?”骆泽野站在桌前,一时没反应过来。
楚叶:“待家里很无聊,我想跟你去公司。”
骆泽野面容不动,看了他几秒,然后微微勾唇:
“好,跟我去公司,继续做我的助理。乌烟瘴气的营销部,可不能再让你去了。”
“好。”楚叶起身就去换衣服。
只要能出这道门就好,至于做什么,不重要。
踏出大门的时候,楚叶一阵恍惚。
上一次出来电梯厅,还是半个月前,骆泽野从京北回来那晚。
电梯厅的装潢、陈设什么都没变,却叫楚叶有了陌生的感觉。
他被关了太久,视线被局限在那套房子之内,导致现在看什么都新鲜。
轿车一路飞驰,楚叶和骆泽野坐一辆车。
后面还跟着一部黑色商务车,载着四名保镖。
楚叶知道那是专为自己增加的配置,以前骆泽野可不会随身跟着保镖。
一到公司,骆泽野就去开会。
楚叶则待在他的办公室里,门口是尽责值守的保镖。
他关上门的时候,保镖还警惕地看了看室内,没察觉问题才没有阻拦。
楚叶从办公桌开始,每一层,每一个可能有夹层的地方,都不放过。
然后是立柜,除了柜子里的一个保险箱没能打开,其他地方统统翻找过。
楚叶仔细打量黑乎乎的保险箱,箱门上的小液晶屏,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密码锁。
他不敢随意去碰,万一触动什么警报,把骆泽野招回来就惨了。
最后再说吧~
楚叶起身,去吧台、休息室,甚至休息室里的洗手间都翻了一遍。
什么都没找到。
他把目光又转向那个没有动过的保险箱。
手指还没碰到液晶屏,黑黑的屏幕就捕捉到动作亮起来。
屏幕没有显示输入密码的数字,而是一小块扫描框。
虹膜解锁?!
楚叶放弃了,也不知道这里面装着什么宝贝,只有骆泽野的虹膜可以打开。
他叹了一口气,正要关上柜子的门。
“找什么?”
身后是骆泽野的声音。
楚叶身体抖了一下,头发发麻脊背发凉。他定在地上,保持着蹲住的姿势。
“我帮你打开?”
骆泽野在他身侧屈腿蹲下,比他大了一圈的身形,极具压迫感。
“不,不用。”楚叶都结巴了。
也不知道骆泽野怎么突然无声无息地回来,抓他个现行。
这下他哪敢让他开保险箱,就算开了,东西在里面,他也拿不了。
“那就陪我躺一会儿,一大早被几个老东西吵得头疼。”
骆泽野把人拉起来,重重搂在怀里,往休息室去。
“老婆~给我充电。”
骆泽野脱了外套,把口袋里的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就抱着楚叶躺下来。
最近他总爱叫他“老婆”,大概是家里在帮他谈婚事,总让他觉得这个称呼是属于楚叶的。
楚叶却只觉恶心,更诧异骆泽野怎么能这么恶心?!
“你在找什么?”骆泽野闭着眼睛,下巴抵在楚叶头顶上问。
“手机?”
“还是证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