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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殃,神佑,尘世浪。

地亡,魔灭,古今愁。

看着白夜离去的背影,那被称作疯子的中年人,似乎想要出手,很快便被另一位中年人所拦下,疯子见自己几次都被阻拦,恼怒道“墨无痕,你欺人太甚,”即便被叫全名,墨无痕也很淡然。

他随手一挥,便镇压了疯子“怎么,你墨无涯,连兄长都敢忤逆了”

看着面前贱笑的兄长,墨无涯虽然很想揍他一顿,但看着被对方随手镇压的自己,也不得不妥协。

眼见弟弟彻底老实下来,墨无痕便挥手打发他道“自己去城门等着紫阳师侄,不然……”

墨无涯哼哼了几声,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从他那气势汹汹的走势看,城门口的弟子们要吃苦头了,谁不知道他们无涯师叔最是心疼弟子。

见弟弟远去,墨无痕便随着白夜,先后来到了少女所在的房间,见白夜到来,灵鸟立刻绕着他飞个不停。

此刻少女已然苏醒,少女由于对周围的环境很陌生,躲在床角瑟瑟发抖,白夜清晰地看着两行泪水,自少女的眼角流下,想安慰少女,但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没有亲身经历过,如何劝他人放下呢?说什么误入歧途,何为歧途?这天下缺个公道,去追寻公道,便是歧途吗?

真正的歧途,不过是是世人心中那毫无畏惧的枷锁罢了,是他们对枷锁的轻蔑,让歧途乱了人心,迷了人眼啊!

墨无痕在门外与白貂对峙了好久才顺利脱身而来,一进门便看到了正在哭泣的少女,墨无痕震惊了“眼前正哭泣的少女,让他回忆起了曾经和弟弟的一段过往”

沉默许久后才问向白夜“她便是你所寻之人,和苏家……”

墨无痕顾及到少女,并未多说,白夜并不想回答墨无痕,只是对着他点了点头,便走向了少女,温柔地为少女擦拭着眼泪,用温和的语气道“雨柔,你还记得我吗?”

少女扑到白夜的怀中,抽泣“夜……夜……哥……哥,爷……爷爷……他们……他们……都……都不……不在了。”

少女感到强烈的恐惧和无助,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黑暗的日子,那是她最不愿想起的回忆。

她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抖,她的心在痛苦地呐喊。她感到自己已经无法承受这种压力,她想要找一个地方,一个人躲起来,独自哭泣。

可她却没有一丝力气,只能瘫坐在床上哭泣。

白夜看着眼前哭泣的少女,轻轻安抚“雨柔,别哭,夜哥哥会陪着你的,”两人相拥了好一会,白夜这才道“雨柔,苏坤伯父还有苏家人的尸身,便由你来安葬,你应该振作起来,伯父肯定不希望你……”

白夜说到这里沉默了,看着刚苏醒的少女,他有些不忍,少女这时已不再哭泣,轻声道“嗯,夜……夜哥哥,雨柔会……振……振作起来的。”

虽然少女表现的很坚强,不过白夜还是从其眼神中捕捉到了那一抹悲伤,眼前让人心疼的少女,终究还是一个渴望亲人陪伴的孩子啊。

白夜搀扶着少女,走出了房间,白貂和灵鸟迅速跟了过去,房间里只留下了神色莫名的墨无痕“所以本座到底来这里干什么。”

看着离去的白夜和少女,墨无痕最后还是跟了过去,不为别的,只为当年苏坤对他兄弟二人的救助之恩。

在城外的一处山林,几株老树耸立云端,虬龙般苍劲的树枝盘曲交错,树上落着几只乌鸦,不时发出阵阵粗哑的鸣叫,忽又展翅飞起,掠过天空,消失在了远方。

白夜看着,跪于墓碑前的少女,墓碑上书“苏家家主苏坤之墓,不孝孙女苏雨柔立,”在苏坤的墓旁有着大大小小的无碑墓。

天色莫名阴暗了下来,游动的乌云遮住了日头,光明与阴翳相互追逐。远处的高 山似乎突然变得遮天蔽日起来,方园几里荒地,只有他们二人。

少女跪在爷爷的墓前,并没有说话,不过从其红肿的眼眸中可以看出,少女的内心三分悲,六分恨,以及那一分爱。

她一言不发,一次又一次任凭泪水浸湿眼眶,没有发出丁点儿声音,无声无息的流满了面颊。少女面色惨白,嘴唇嗡动着,终于发出一声细咽,悲鸣声久久不散。

少女跪了许久,似乎决定了什么,直接叩拜道“爷爷,苏家的诸位,雨柔在此立誓,定会找出真凶,还大家一个公道,天地为证!”

内心一时的怒火可以压下去,但莽撞后的伤口却难以抚平。呵呵,一个瞬间的闪念。于是误入歧途。歧途?岔道?错误的路?总要走的不是吗?

少女的誓言,冥冥之中,得到了回应,这代表着她会在复仇的路上越走越远,也许这场安葬,既葬于了天地,也葬于了誓言。

誓言过后后少女便晕了过去,好在白夜及时扶住少女,看着昏睡过去的少女,白夜喃喃道“雨柔,你……”

白夜听到了少女的誓言,他有些自嘲“那一闪而过的爱意,代表了什么吗,或许……”

白貂和灵鸟见主人出神,立刻吱吱呀呀的叫了起来,白夜这才回神,安慰白貂和灵鸟“无碍,主人只是想些事罢了。”

作为灵兽,它们很难理解人类的感情,见主人恢复过来,也就没有太在意,它们的眼神好似在说“人类的感情,真的好难理解呀。”

墨无痕来迟了,本来他是准备也跟来的,不料离去的化神巅峰境界的老者已经自般若古寺归来,刚出门便被墨无涯叫住,处理完相关事宜,方才匆匆赶来。

虽然看到了自语的白夜,不过他并未在意,反倒是在苏坤墓前拜了拜,白夜见了,也并未多说什么。

当墨无痕拜完后,白夜直言道“请让般若寺的人,来此渡煞,”闻此墨无痕很惊讶“你怎么知道有般若寺的人在这。”

白夜抱着苏雨柔头也不回“释迦一脉的气息,”说完便带着白貂和灵鸟回城去了,墨无痕望着白夜久久不能回神,直到不见白夜的身影他才摇头叹道“好强的感知力,倒是可惜了。”

他的身影被夕阳拉得冗长,显得有些寂寥。抱着怀中的少女,他形单影只地走在那里,仿佛与世界隔绝,任凭白貂和灵鸟如何呼唤,他也不曾回头看过一眼。

两只灵兽似乎呼喊累了,趴在少年的肩上,一动不动。

对于白夜来讲,孤独不是没有人相伴,而是心里没有归宿和寄托,他从来都不怕等待遥遥无期的,只是这孤独太过彻底。

【一切都是命吗?我白夜,从不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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