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晋宁王府。
一声声痛苦的哀叫声,从王后的卧房内传来。
自今日上午在王府门前为世子沈京鸣送行后,一向身体康健的王后就突然感到腹痛难忍,紧接着呕吐不断,浑身冒起了虚汗。
她红润的面颊迅速干瘪下来,眼眶凹陷,形如枯骨,这模样着实可怕得很。
“快,快,快找人救我,我要死了......”
王后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艰难地告诉在床前侍候的婢女,她感觉自己很快就要死了。
而这样的症状一直持续到了晚上。
期间晋宁王召来了城中最好的大夫,却死活瞧不出来病因,随后他干脆将城中的大夫悉数叫到王府,挨个给王后诊治,可依然是束手无策。
大夫们都说,王后的症状前所未见,实在是看不出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晋宁王气得险些就把他们全部给杀了,好在国相大人出面求情,这才留住了他们的性命。
只是王后的情况不容乐观,从早晨到现在腹中的疼痛虽未加重,但也丝毫没有要平复的迹象。
“原本好好的,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晋宁王心中烦躁,找来身边的亲信们商议对策,但这种怪病如果连大夫们都不知道怎么诊治,他们就更说不出个所以然了。
“王后的病情十万火急,不如速请临近藩国的大夫前来就诊。”
“距离最近的梁国,一去一回最快也得七日,到时候王后还撑得住吗?你们就没有更好的办法?”
晋宁王怒斥道。
一向足智多谋的国相大人,却在这个时候少言寡语,只是眉头紧锁像是在思虑着什么。
如果说这么多大夫都瞧不出王后患的是什么病,那就有可能根本不是得了病,而是别的什么原因。
但不会有人知道,王后的肚子里竟然被沈战放进去一只血翅虫。
这小虫子贪婪成性,又以灵气为食,只要一段时间不能进食,就会开始变得暴躁,并且在王后的肚子里横冲直撞,肆意地啃咬五脏六腑。
只不过单一的一只血翅虫,长时间无法汲取灵气的话,就会变得相对虚弱,所能造成的伤害也会有限,虫子并不会杀死王后。
以沈战估计,这种剧烈的腹痛将会反复折磨王后一天一夜,然后血翅虫便会偃旗息鼓进入到沉睡状态,到时候王后自然会感觉身体又恢复了正常。
沈战离开前答应过沈云璃,一定为她报这个仇,而他也说到做到,让王后体会到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与此同时,在夜深之后的苍云山中,二十三名参加炼试者正在迎来一场场激烈的战斗。
薛仁在即将准备对沈战出手时,意外遇见了意图不明的沈郁金。
他试探着说道:“六小姐,你怎么也来了?沈战他是我先碰上的,你应该不至于跟我抢吧?”
沈郁金冷冷地回答:“炼试已经开始了,我想要怎么做都可以,但沈战他太弱了,赢了他也不会有什么成就感。”
“那是自然,既然小姐不感兴趣,就请退到一旁免得被我的刀气误伤。”
薛仁十分得意地举起刀在沈郁金面前晃了晃,自从获得六阶道则之后,他自认为刀法大有精进,假以时日必然能够成就一番丰功伟业。
而这一次的炼试,就是他一鸣惊人的绝佳机会。
沈郁金斜了一眼,依旧态度冷淡地说:“你初获六阶道则,还是不要得意忘形为好。”
“六小姐说的是。”
虽然口中表现的颇有些礼貌,但薛仁对沈郁金并不服气,无非是碍于王女身份,他不想节外生枝罢了。
沈郁金在晋宁王府中地位并不突出,跟她的那些兄弟姐妹们相比,显得十分平庸。
要不是沈战这种废物实在是无能的太过于突出,她也许才是那个不受欢迎的人。
此时薛仁急着对沈战出手,可沈郁金却偏偏站在原地没有挪步。
他急道:“六小姐,请让开吧。”
沈战的双眸微微一凝,率先察觉到沈郁金的右手指尖突然闪起点点星火,那是一道强横的灵力。
仅凭这一瞬间所凝聚而生的灵力强度,就能看出沈郁金没有那么简单,也许她只是一向低调处事,因此被人所忽视了。
薛仁没有沈战那么敏锐,而且他就站在沈郁金身侧五步之内,后者突然暴起出手让他始料未及。
瞬息之间,由沈郁金手中挥出的这道赤色炎芒,宛若灵蛇一般朝着他身前缠绕而来,这么近的距离甚至没有做出反应的机会。
“薛仁,你既然自认为天赋异禀,又为什么要专挑弱者下手,不觉得这样做很卑鄙吗?”
沈郁金说道。
话音未落,赤色炎芒先是缠绕住了薛仁提刀的右手,紧接着又沿着他的躯干,直接往脖子的位置继续缠绕。
薛**惊失色,他本想用刀斩断赤色炎芒,却发现自己的右手根本不能动弹,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他集中全力将体内的灵力同时爆发出来,随之而来的强大力量,也仅仅是助他将赤色炎芒逼退了几分而已。
他的处境依然凶险,因为沈郁金手中这条赤色炎芒正在迅速收紧,就像蟒蛇一般要把他紧紧缠住,直到筋骨尽断,命丧九泉。
在另一边目睹这一幕的沈战,惊讶地发现沈郁金的修为,其实早就已经到了武修境,而恐怕在此之前不会有人想到她可以达到这个程度。
“薛仁,你我都是六阶道则,但是我比你早了一年,所以即便是同样的道则,你也根本不可能是我的对手,现在我就要你好好体会,六阶导则的修为资质,通过一年的苦修究竟可以达到什么程度。”
沈郁金说完,手中的力量又加重了几分,明显可以看到一股灵力由她体内奔涌而出,源源不断地汇聚到赤色炎芒上。
薛仁拼尽全力,依然无法从沈郁金的控制下挣脱,他逐渐感到了绝望,眼前这个并不起眼的女人,却正在成为置他于死地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