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负的天平,在擂台上迅速倾斜。
颂帕攻势快如电、汹涌如潮,不给魏文成丝毫喘息之机。
只见他双腿猛地蹬地,整个人高高跃起,身体在空中扭转,双腿如螺旋桨般飞速旋转,施展出古泰拳中极为恐怖的“旋风绞杀”。
魏文成不敢抬臂抵挡,却是身体一倾,掌指真气一凝,试图施展“四两拨千斤”,推波助澜,顺势化解,却被巨大的力量撞得连连后退。
“刷!”
下一秒,颂帕落地瞬间,再次极速欺身,右肘如同一把夺命的钢刀,狠狠砸向魏文成的右胸。
这一击异常凶霸,如蕴巨锤之力,伴随着一声沉闷的撞击声,魏文成口中鲜血狂喷,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地落在擂台边缘,溅起一片灰尘。
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定睛看去,只见魏文成的右胸处赫然凹陷下去,触目惊心的伤势让人胆寒。
很明显,颂帕是手下留情了,如果这一击是朝着左胸而去,只怕魏文成的胸口会被直接打出一个血窟窿,心脏都要活生生打爆!
这颂帕的实力实在是太过恐怖,宛如来自地狱的修罗。
魏文成躺在地上,满脸苦涩,知道自己无力再战,艰难地开口道:“我认输。”
随后,在旁人的搀扶下,挣扎着起身,缓缓走下擂台,步伐沉重,背影落寞。
颂帕见状,只是礼貌性地行佛礼,一言不发,转身回到光头强身边。
光头强脸上堆满得意的笑容,他看向方胜河,眼中闪动贪婪光芒:“方胜河,咱们今天是来划分利益的,既然输了,你就得愿赌服输。”
“从此以后,你在雷州县城南的那块地盘,还有那里的娱乐场子,都得让给我。”
“另外,雷州县从城南到码头的那条运输路线,你也不许再插手。”
方胜河紧咬着牙关,眼中都是怒火和无奈,半晌后,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给你又如何!”
这时,一位身着兔女郎服饰的美女扭动着腰肢,托着一个盘子款款走来。
盘子上放着一张协议,在众人的注视下,方胜河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般,忍着滴血般的心,颤抖着拿起笔在协议上签了字。
要知道,这条运输路线和雷州县城南的娱乐场所,对于方胜河来说至关重要。
每年光这两项就能给他带来几千万的收益,如今却只能拱手让人。
方胜河强忍着即将喷薄而出的暴怒,额头上青筋暴起。
他猛地转头看向自己的王牌打手阿虎,眼神中带着一丝急切与期待:“阿虎,林大师去哪了?他什么时候能到?”
阿虎满脸苦笑,无奈地回答道:“老大,我已经联系过了,林大师和他朋友一起出去逛街游玩了,我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啊。”
“不过老大,您也知道林大师是何等人物,他向来一言九鼎,肯定不会食言的。”
方胜河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怒意,冷笑一声:
“哼,等林大师来了,这颂帕就死定了。”
“他再厉害,难道还能强过能召唤雷霆、口吐匹练、虚空戮颈的林大师?”
方胜河心中懊悔,原本他以为这次的擂台赛不过是小打小闹,大家走个过场罢了,没想到光头强竟然动了真格,不知从哪里请来一个如此厉害的古泰拳高手。
这第一场就惨败,让他失去了一块富得流油的地盘,这意味着他的现金流将被砍掉一半,这对他的势力是一次沉重的打击。
接下来的情况更是糟糕,方胜河心里清楚,这次的擂台赛是三年一度的利益划分,各个势力都在虎视眈眈。
湛州在这种局面下已经没了底气,可后面肯定还有其他人会向他发起挑战。
作为一方大佬,他必须承担起责任,要么派人上擂台继续战斗,要么就只能花钱消灾。
但现在魏文成已经受了重伤,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再战。
果不其然,还没等方胜河想好对策,就有人点名要挑战他。方胜河面色铁青,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为了避免更大的损失,他只能再次忍痛割爱,将自己的部分势力地盘拱手相让。
每签一次字,他的心就像被刀割一般疼痛。
方胜河心中暴怒不已,暗暗发誓:“等林大师回来,你们都要付出代价!”
众人的目光就像被磁石吸引一般,早已将湛州的狼狈抛诸脑后,全都聚焦在光头强和颂帕身上。
高台之上,江小姐身着湘绣旗袍,娇姿婀娜,乌发光可鉴人,旗袍丝线在灯下闪着华光,更衬得她气质高雅。
她微微歪着头,好奇地对身旁穿着武服的男子问道:“泉叔,这魏文成也是修出内力的武者,怎么在这颂帕面前如此不堪一击,难道我们华国古武,真的比不过泰拳吗?”
泉叔淡淡一笑,神色平静道:“小姐,这颂帕可不简单。”
“此人未修出内力,不代表此人不能修,他选择走异径,外炼肉身,早已超越了外力境界。”
“古泰拳秘术堪称一绝,杀招惊人。”
“内在修炼,可凝聚气血如洪炉,滋养脏腑。脏器修炼,则强韧如金石,气机吐瑞。骨骼修炼,更是坚如精钢,可承受大鼎之力。”
“更还具有“泰猎十二式”这等恐怖杀招,能刺激人体潜能,开启体内精门,顶尖的古泰拳修士,实力堪比真正的先天宗师,甚至更胜一筹。”
“只不过古泰拳选手极为罕见,因为修炼过程艰难无比且痛苦万分。”
“这魏文成虽修出内力,但与颂帕相比,差距还是太大了。”
江小姐眨了眨眼睛,又问道:“那泉叔你和这颂帕相比怎么样呢?”
泉叔一听,傲然挺直了腰杆,身上散发出一股气吞山河的霸道气势:“哼,在场所有人,除了苏狂背后的廉老鬼,我谁都不惧。”
“不过苏狂毕竟是潮汕第一人,我也不好与他怎样。”
“至于这泰国来的颂帕,我若出手,五招之内便可取他性命,十招之内杀他就如同杀鸡一般容易。”
江小姐听了,脸上露出自信笑容:“既然牧老爷子请我们过来,这岭疆第一人的名号,我们必须要争到手,否则我江家的威信何在?”
泉叔点头,神色间满是骄傲:“不错,我们江家可是武道世家,有宗师坐镇,底蕴深厚。”
“这些人在我们眼中,不过是凡人蝼蚁,如何能与我们相比。”
“廉老鬼虽也来自武道世家,但他年轻时曾被劲敌所伤,如今体内留下暗疾,我未必会输给他。”
此时,苏狂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他凑近廉老低声问道:“廉老,这颂帕如此厉害,您可有把握应对?”
廉老看上去虽有些苍迈,但目光如电,精芒闪烁。
他微微摇头,语气沉稳地说道:“狂爷无需担心,这颂帕虽有几分本事,但绝非老朽对手。”
“在场之人,除了老朽,其余人即便有些能耐,也不过是内力小成罢了,距离内力大成还有很大差距,想要挑战狂爷,那是痴心妄想。”
苏狂听闻此言,紧绷的神情这才放松下来,长舒一口气:“有廉老这句话,我便安心了。”
廉老微微点头,目光却被高台上的江小姐和泉叔吸引,他眯起眼睛,心中暗自思忖:“这两人看着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擂台上,颂帕就像一尊不可战胜的战神,开启了横扫模式。
不少大人物纷纷派出自己的得力手下上台应战,可这些人在颂帕面前就像脆弱的蝼蚁,无一例外都被打得惨败。
甚至很多人都身受重伤,断手断脚的场景不断上演,鲜血在擂台上飞溅,染红了地面。
颂帕以一记如刀肘击,干净利落地削断一位唐手大师的手臂。
这位唐手大师来自北江地区,清州市下辖某县城的武馆之主,乃是修出内力的高手。
而聘请他的人,是这县城的自然资源局一把手,池局长。
据说为了聘请这位唐手大师,池局长搬动诸多能量,甚至用掉了市长的人情。
但在颂帕面前,这已达到内力境界的唐手大师,却显得如此脆弱,不堪一击。
随着这位唐手大师惨叫着倒下,以及面如土色的池局长,颂帕已经取得了七连胜的惊人战绩。
台下诸多大佬们脸色愈发阴沉,除了苏狂和江小姐还能保持镇定外,其他人都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颂帕展现出的实力实在太恐怖了,强大得让他们甚至生出一丝无力与绝望。
光头强则是满脸傲气,已经成了这场擂台赛的主宰。
他就像一只耀武扬威的公鸡,一扫往日的耻辱,不停地在人群中寻找下一个受害者。
他尤其喜欢挑一些新晋的人物,这些人在自己的地区还没站稳脚跟,势力相对薄弱,对他来说是最好的挑战目标。
众人不堪其扰,纷纷把目光投向苏狂。
苏狂一直以来都是岭疆第一人。
大家都期望他能出面,遏制一下光头强越来越猖狂的势头。
毕竟,谁不想再看到他这般肆意妄为。
苏狂正要起身让廉老出手,一道嘲讽声,便如利箭般穿透嘈杂的空气:
“咱们岭疆难道都是些孬种吗?让这么个东南亚猴子在这撒野,干脆都跟着他回泰国,做个变性手术当娘们算了,还在这丢人现眼呢!”
此话一出,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人群中炸开。
众人脸色骤变,齐刷刷地看向声音的来源。
正是谢如海,只见他悠闲地坐在椅子上,手中不紧不慢地盘着一对铁胆,淡然的神态,仿佛天塌下来都与他无关。
光头强眼神一眯,眼中怒火隐现,声音低沉地吼道:“谢如海,敢在这个时候找事,你是想死不成?我今天就成全你!”
光头强心中暗自惊喜,他实在没料到今天能在擂台上如此威风,本只是想小赚一笔,挫挫一些人的锐气,想不到竟有横扫擂台之势。
即便不能彻底制霸岭疆,但经此一役,在岭疆诸市大佬的排名中,他有信心跳出中游,一举位列上等,这怎能不让他兴奋?
光头强不屑地扫了一眼谢如海,嘴角扯出一抹冷笑:“谢如海,你可真是越来越废物了。”
“你自己是个草包也就罢了,找来的人也都是一群酒囊饭袋。”
“我听说你还请了个海外高手呢?”
“怎么着,我这颂帕师傅同样是外国人,你的人不会是听闻颂帕师傅的名声,吓得屁滚尿流,逃之夭夭了吧?”
说完,光头强仰头大笑起来。
其余县或市的龙头们也都满脸疑惑。
他们早就注意到谢如海身边除了几个保镖外,就只有一个徐大师。
这徐大师看上去六七十岁的样子,庞眉白发,长相清癯。
无论怎么看,都只是个摆弄风水的老头子罢了。
要是换个场景,徐大师说不定能大显身手。
但这是擂台赛,是练武高手们一决高下的地方,你一个搞风水法术的,被人近身估计就只有惨败的份。
众人心中都好奇不已,难道谢如海之前宣称请了海外高手只是在虚张声势?这可不像他的行事风格啊!
就在这时,谢如海猛地睁开双眼,眼中寒芒如刀,语气森然地说道:“你敢侮辱森爷,光头强,我看你是嫌命长了。”
“正好,森爷已经驾临,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说完,谢如海站起身来,缓步走向湖面,恭敬地拜下,口中高呼:“恭迎森爷!”
他身后的小弟们见状,也都齐刷刷地恭敬高喊:“恭迎森爷!”
见此情景,其他人更是一头雾水。
这湖面平静得像一面镜子,没有丝毫波澜,更不见一艘船只,哪有什么森爷的影子?
众人都以为谢如海是急疯了,在胡言乱语呢。
然而,在台下一直默默观战的林枫,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露出一抹淡淡笑容:“这大概是我踏上修仙之路一个半月以来,遇到的最强者。”
其他人见湖面毫无动静,正准备开口嘲讽谢如海。
却见廉老和泉叔同时“啪”的一声站起身来,脸色骇然地望着湖面,口中惊呼:“这怎么可能呢!”
苏狂和江小姐满脸疑惑,忙向他们询问发生了什么。
泉叔像是没听见一般,只是死死地盯着湖面,身体微微颤抖。
廉老则浑身气机鼓荡,如同张开羽翼的猛禽,严阵以待。
他急忙让苏狂躲在自己身后,声音紧张道:“这次麻烦大了,恐怕是岭疆的一场大劫难。”
苏狂满心茫然,不明白到底是什么让廉老如此惊恐。
突然,岸边传来一阵惊呼声。
所有人都面色剧变,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只见湖面上,一道身影如魅影般踏水而来,每一步落下,都在平静的湖面上溅起一圈圈白色的水花,如同在水面上画出一道道白色的丝线。
这身影速度极快,眨眼间便拉近了与岸边的距离。
有人颤抖着声音,如见神明:“这……这怎么可能?人怎么能在湖面上奔跑,而且还如此之快!”
这一幕实在太过震撼,超越了所有人的认知。
不仅能在水面上如履平地,速度更是比快艇还要迅猛,这根本不是人类所能做到的。
泉叔身体剧烈颤抖,声音都有些变调:“这是内力巅峰之境啊!能踏水而行,这下可真要出大乱子了!”
他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内力巅峰,距离先天宗师仅有半步之遥,又号称准先天。”
“这样的高手在武道界可谓是凤毛麟角,每一个都是跺跺脚就能让一方地域震动的恐怖存在。”
谢如海则面露狂喜之色,朝着那位踏水飞奔而来、身穿黑衣的男子拜道:“恭迎森爷!”
在大家惊骇欲绝的目光中,黑衣男子临近岸边,猛地一踏湖面,巨大水花冲天而起。
而他却似踩在平地上一般,身形如蛟龙出海,高高跃起,然后稳落在地。
他抬头看向擂台之上的颂帕,轻轻一笑:“你就是我的对手?”
“也不过如此!”
颂帕面色惊变,眼中第一次露出了恐惧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