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手雷在狭小的走廊上爆炸,巨大的声浪足以让人短暂失聪。
幸好春生大爷眼疾手快,一脚踹飞了那枚手雷。
要不然五人都得交待在这儿。
“大爷身手了得啊!”蔡睿峰啐掉嘴里的泥土,狼狈地爬了起来:“电影诚不欺我,手雷真能丢回去。”
“能个屁!那是老子运气好!”春生大爷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被蔡睿峰带偏了,说话的语气也变了。
“进攻!(霓虹语)”
没等几人喘口气,身后又传来了霓虹兵的声音。
“不好!赶紧撤!”春生大爷脸色一变。
跑了两步,乔其发现了楼梯间,赶忙喊道:“这里有出口!”
“走!”
春生大爷一马当先,端着枪三两步就冲了上去。
蔡睿峰都看傻眼了,这还是那个走路都费劲的大爷吗?
楼道里充斥着杂乱的脚步声,五人一路往上逃,霓虹兵们穷追不舍。
很快五人就看见了天台的门。
嘭!
又是春生大爷一脚踹开门,五人冲进天台。
蔡睿峰脚步不停,径直冲到天台边缘瞥了一眼,随后哭丧着脸喊道。
“完蛋,没路了!”
“我们好像爬了七楼吧......”
春生大爷握着枪,目光死死盯着天台唯一的入口,刚有个霓虹鬼子冲进来便被他一枪打掉。
“过来守住阵地!”
蔡睿峰赶忙跑了回来,在春生大爷的指挥下找了个位置趴下,瞄准着楼道口。
两人正好形成简易的交叉火力,基本能守住这个缺口。
不过霓虹兵也不是傻子,死了几个人后便立即改变了策略,闷着头一个劲儿地扔手雷。
轰!
连绵不绝的爆炸声震耳欲聋,猛烈的冲击波甚至伤到了离得最近的春生大爷。
他脸上染着鲜血,沧桑的脸颊上写满了坚毅,目光里没有丝毫胆怯,只有无所畏惧的勇气和杀意!
“没想到老了老了又遇到小鬼子。”春生大爷一把抹掉脸颊的血渍,朝着天空发出怒吼。
“兄弟们,跟老子杀鬼子!”
伴随着一声怒吼,春生大爷手里的步枪冒出火舌,每一颗子弹都能精准带走一头霓虹鬼子。
这一刻,众人耳边仿佛响起了冲锋号。
好像只要号声一响,总能给人悍不畏死的勇气。
“去你妈的,死就死吧!”蔡睿峰也被春生大爷的英勇点燃了热血,直接抵拢开枪,吓得霓虹兵们连扔手雷的机会都没有。
乔其在一旁干着急,也想找把枪一起干,可惜找不到机会。
勇气是无限的,子弹却是有限的。
在两人猛烈的攻势下,从霓虹兵身上扒下来的子弹很快便见了空。
霓虹兵们见楼上没了动静,又开始叽里咕噜讲起鸟语。
很快便小心翼翼地压了上来。
“没子弹了,大爷!”蔡睿峰着急地望向春生大爷。
“后生,怕死不?”
春生大爷忽然笑着问道。
“怕啊,怎么不怕。”蔡睿峰倒是实诚:“但是这种情况下老子就算尿着裤子流着眼泪也要突突了这帮狗日的!”
“好样的!”春生大爷又望向乔其。
“李家麻!怕个卵!”
“你也是好样的!”春生大爷将手里的枪扔给乔其,快速取下背上视若珍宝的黑盒子。
“姑娘们记住,死也不要落在鬼子手里!”
春生大爷闭上眼眸,脑海里快速闪过一幕幕场景,一张张年轻熟悉的面容。
兄弟们,老子终于要来见你们了。
到时候必须炫耀炫耀老子多杀了几个鬼子!
睁开眼睛,春生大爷从黑色盒子里抽出一柄冒着寒光的红绳大刀。
这把刀陪伴他上过无数次战场,杀敌无数!
战争结束以后大爷便将这把刀封存了起来,没想到今日还有并肩作战的机会。
“兄弟们,上刺刀!”
随着春生大爷一声怒吼,乔其和蔡睿峰端着枪口,异口同声,气势如虹:“杀!”
此刻,他们没有时代的鸿沟,没有身份的区别。
他们是战友,并肩作战的战友!
霓虹鬼子喊着口号冲出楼道,三人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迎了上去。
春生大爷当头一刀,砍死一头霓虹兵。
蔡睿峰也抓住机会一刀刺死一头。
乔其运气比较差,还没冲到跟前就被霓虹鬼子开枪打中的肩膀,好在春生大爷反应迅速,抽刀砍死了开枪的鬼子。
一时间,天台上喊杀声、惨叫声四起。
三人愣是凭借一腔热血顶住了冲上来的鬼子们。
邱婉晴和蓝诗韵躲在掩体后面,看着战斗中的三人捏着一把冷汗。
不是她们贪生怕死,而是真正的战场上,她们这种弱女人还真没什么作用。
能做的就是别当狗血剧里的拖油瓶女主,反而害死同伴那种。
可惜三人始终是人,是人就有极限。
约莫半个小时,他们终于透支了体力。
蔡睿峰肩膀和手臂上多了几道伤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手臂又酸又软,连枪都快握不住了。
乔其更惨,半边身子已经被鲜血侵透,肚子上还多了一口血洞。
春生大爷的状况算是最好,身上的血都是鬼子的,但他今年九十九了。
还能提得动刀已经是奇迹了。
完全凭着意志爆发出来的战斗力已经枯竭,他将红绳缠在小臂上,撑在地上维持着重心。
大刀散发着冲天煞气,虽已老旧,却被擦得锃亮,一抹鲜血顺着刀身淌下,滴答洒在地上,似是它饮下敌人鲜血后发出的雀跃声。
大爷侧身而立,目光如炬,双手持刀,振声大喝!
“第九军二十八师113团,团长陈春生!”
“霓虹鬼子,记清楚是谁杀的你们,到了阎王那里记得报老子的名号!”
春生大爷爆发出最后的力量,抄起大刀再次冲向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