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玉歌此时才意识到自己中了激将法,她双手紧握成拳,目光狠厉的瞪着余氏。
而那余氏则不以为然,她是官眷,怎会怕一个做了恶事的贵女,再者,还有周云深在,更给她增添了几分的底气。
从官差那里得知周云深的身份后她的心思便活络起来。
几日前她家老爷因洛玉书的事而得罪了周云深,日日愁眉苦脸唉声叹气,就担心自己就此被夺了官职。
都说妙华庵菩萨灵验,余氏为此特来为李春风求神明保佑,没成想竟然遇到周云深这尊活菩萨了。
她从个姑子嘴里打听到事情的来龙去脉,再联想到自己所见,当下便知自家老爷不但不会被夺官职,可能还会因祸得福依附上周云深。
余氏是个活络的,虽不懂什么激将法,但和洛玉歌的接触中便对她的性子知道了个大概,是个心急藏不住事的主儿。
再加上来的路上,林风旁敲侧击的对她说了一番话,余氏当下便明白要如何做了。
而周云深也未料到今日得余氏相助,事情进展能如此顺利。
“这样说来,玉书是被洛大姑娘迷晕的。”周云深剑眉微挑,冷声道:“迷药从何而来?”
洛玉歌双唇紧抿半晌不语。
她虽不慎将实情说出来,但好在周云深并无证据,自己说什么便是什么。
她道:“从前剩下的。”
周云深剑眉微挑,讥笑道:“可是夜宴上那次所剩?”
周云深的嘲讽,让洛玉歌又想起那不堪的过往和在妙华庵里受辱的遭遇。
她面色涨红,负气道:“是。”
周云深冷笑一声,随后拿出一截未燃尽的香,伸到洛玉歌面前,“这东西洛大姑娘应该认得吧。”
洛玉歌这才反应过来,“你,你是故意的。”
对,周云深就是故意的。
他明明已经找到了香,也知道其中的问题,还提及夜宴的迷药,分明就是在羞辱她。
这无疑是让她亲口承认了自己就是个不知廉耻的女子,更印证了余氏所说的‘狐媚子’、“当妾的命”诸如此类的话。
余氏听闻后不禁掩嘴而笑,却未敢作声。
因她注意到端坐上首的张氏和一旁的洛侯爷脸色异常难看,余氏是个有分寸的妇人,随后收敛住笑容继续听周云深接下来的话。
“看样子,洛大姑娘是识得这香了,也知道此香的厉害了。”
这正是她用来迷晕洛玉书的香,她自是知晓这香的霸道。
此前她试香时,庵里便有个小尼不经意间闯进来,当下便晕了过去,等醒来后早已不记得此事,还变得痴傻了几分。
那时她便知道这香的厉害之处,本想让洛玉书也成这副模样,只是后来张华并不同意,她便将迷药的剂量降了又降,这才与香的味道浑然天成。
正因如此,洛玉书没有立刻发觉,直到头晕时才知中了计。
洛玉歌没想到,就连细心如尘的洛玉书都未发觉出异样,周云深却察觉出了异样,她百思不得其解。
周云深见她迟疑,面色一冷,厉声道:“洛大姑娘既然知道这香的厉害,却依然用在玉书身上,你意欲何为?或是说受了某个男人的指使?”
洛玉歌身子一僵,支吾着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