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玉书睡了整整三个时辰,待醒来时已到傍晚时分,此刻雨后的天际挂着一道的彩虹,伴着万朵的红霞更显暮霭的绮丽。
洛玉书所中迷香虽非剧毒,但能使人乏力无神,春柳和夏蝉见自家姑娘面色仍有病容,始终不能放心。
洛玉书瞧着二人提心吊胆的模样,笑着携过二人的手,宽慰道:“别担心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待会再吃上一大碗春柳做的小馄饨便无碍了。”
春柳闻言哪里肯信,只当洛玉书是在安慰自己,她家姑娘自小娇养着长大,何时受过这般苦楚,定是要再细细诊治了才能安心。
“我的好姑娘,身子的事可千万大意不得,谁知这药是否有毒,还是请刘府医再来瞧瞧的好。”她蹙着眉道。
夏蝉也点头表示赞同。
洛玉书拗不过,只好又让人将刘府医请来诊脉,再次确认无大碍又开了药后二个丫头方安了心。
只是,刘府医嘱咐服药这几日要饮食清淡,切忌动怒,否则会适得其反,二人一一记下,送走了刘府医,夏蝉便下去煎药了。
春柳则将熬好的粥并两三盘小菜端上来,伺候洛玉书用下。
许是身体还未恢复过来,洛玉书只吃了半碗便再也用不下了,春柳也未再劝,准备喊小丫鬟将吃食撤下,掀帘时正瞧见小张氏扭着水蛇腰由知春陪着从外面进来。
春柳见了双眉微蹙,虽不清楚小张氏此番前来的目的,但不用多想也知道,定然是没安好心。
可饶是如此,自己也不能全然无视,只得先将她应会过去,免得打扰了姑娘。
春柳忙出了屋放下帘子,笑着迎上前道:“表姑奶奶怎么有时间到德音居来?实在不巧,我们姑娘刚刚睡下,您还是明日再来吧。”
闻言,小张氏面容冷下来,两条柳叶眉竖起,斥道:“你这丫鬟怎么敢同主子这么说话,平日你家姑娘就是这样管教下人的?难怪这般没规矩。”
小张氏来府里这几日,因洛玉书的缘故,一直被拘在院子里抄录佛经不得出来。
今日听得洛玉书被迷晕,还险些被毁了清白,她心里实在是高兴,便盘算着找个什么理由过来奚落一番,好出出气。
正巧轩儿的姐姐艳红死了,轩儿的老子娘白发人送黑发人,悲痛不已,只能轩儿随着官差到妙华庵的后山认尸首。
小张氏便借着人手不够用的由头来找洛玉书再调配个丫鬟给自己。
她兴致勃勃的赶来,却被个春柳挡在外面,这要是传出去,让那些个捧高踩低的奴才知道了还不得笑死。
她可是侯府老太太的亲侄女,怎么也算府里的半个主子,被个小丫鬟赶出德音居,这她可是不能忍的。
春柳虽泼辣,又因着洛玉书的缘故,在府里的下人中很是有些话语权,但奴才就是奴才,如何也变不成主子。
再加上小张氏若将事情告到老太太那里,岂不又给了张氏拿捏姑娘的理由。
她得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将小张氏劝走才行。
想到这里,春柳笑道:“表姑奶奶误会了,奴婢哪里敢拦您的路,不过是刘府医吩咐让我们姑娘好生休息,表姑奶奶您是长辈不会不疼惜我们姑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