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返回京城的路上,朱宜修被囚禁在华丽的马车中,虽然外界的景色迅速更替,但她无心欣赏,心中却在默默筹划着未来的每一步。她知道,自己的处境虽然艰难,但并非完全没有翻盘的机会。
她还有太后。她们朱氏的定海神针!
。。。。。。
很快,随着酷暑的结束,玄凌扶摇等人也开始班师回朝。
而随着距离京中的距离越来越近,玄凌的神情也愈发凝重。
“皇上?”
玄凌将扶摇更加搂紧了些,他明白,一场硬仗就要开始了。
果然,皇帝的仪仗刚刚回宫,就被赶来的沈眉庄叫停。
“启禀皇上,太后命臣妾前来迎接皇上,太后正在寝殿等您。”
玄凌叹了口气,安抚的拍了拍扶摇的双手,这才起身下了轿辇,前往寿康宫。
此时的寿康宫内,朱宜修已经泪眼婆娑的跪在地上。
“皇帝他竟为了一个嫔妃如此对待你?你这孩子,怎得现在才来说!”
“这个皇帝,当真是色令智昏不成!气死哀家了。”
“宜修,你坐起来,别怕!母后给你做主,只要母后还没死,就轮不到他玄凌做主。”
“竹息,哀家身体不太爽利,你去让那个什么仪嫔去跪祠堂顺便给哀家抄几遍佛经祈祷吧。”
孙竹息点点头。
而当玄凌拿着朱宜修的一系列罪行来到寿康宫时,所见到的就是一脸怒容的太后以及满脸委屈的朱宜修。
玄凌根本就不需要多加思索,一见这场面他便明白朱氏又“联盟”了。
“母后。”
“啪。”太后狠狠心,竟将手掌狠狠的拍在案桌上。
“皇帝,你真是越来越糊涂了,一个心机如此叵测的女子,竟就能将你迷得如此神魂颠倒,连自己的发妻都不顾了吗?”
一旁的朱宜修也连连拭泪,仿若她才是这局中最委屈之人。
“太后,朕不欲多说,您还是自己看吧,至于这朱氏……”玄凌看了眼朱宜修,叹了口气:“必定是不适宜在做我朝国母了。”
太后瞥了一眼玄凌,直接将他手上的文书拽了过去,罢了还不忘安抚的看了眼朱宜修。
有我在!皇上不敢将你如何。
只是,太后没看见她接过文书之后,朱宜修骤然变成惨白的脸色。
与玄凌结发为妻数载,朱宜修自诩对玄凌还是有几分了解的,若是没有确切的证据,皇帝是不会如此妄言的,毕竟废除一国之母乃是整个前朝后宫的头等大事。
可哪怕朱宜修再如何心虚,这罪行却依旧是罗列的明明白白。一桩桩!一件件就这样呈现在太后的眼前。
“宜修!你糊涂啊……”
“母后你听我解释,这上面的全部都是妄言。宜修没有做过!”
“姑母你信我。”可不论宜修如何说,太后仍然颤抖的看着文书中的字句。
“夏刈查出来的,难不成还会冤枉于你?朱宜修,你太让哀家失望了,枉哀家如此信任你。”
“你先出去吧,皇后。”
此时的朱宜修只能含恨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而当寝殿内只剩下太后与玄凌时。
“皇帝,宜修她糊涂了,但她是因为爱你。更何况她毕竟是当朝国母,哪里是说废便能废的。”太后不满的看着玄凌。
“就当是看在母后的面子上,原谅她这一次如何?母后今后一定对她多加约束,更何况你的仪嫔如今不也平安健康?”
“母后!儿臣做不到。多年间我后宫子嗣不丰,原先儿臣还以为只是缘分如此,但没成想竟全都是因为朱宜修这毒妇!”
“纯元难产是因为她,芳贵人流产是因为她,如今我好不容易再得子嗣,朱宜修却妄图再伸那恶毒之手!”
“母后,朱氏一族的荣华如今皆系在您一念之间。这一次朱氏和朱家之女,您可能只能选择一个了。”
不怪玄凌心狠,实在是近些年间朱氏一族仰仗太后与皇后二人,霸占田地,掠夺妇女此等丑事层出不穷。
或许自己真是将朱氏的心思给养的太大了,玄凌垂下眸子细细的想。
“皇帝,你当真要如此?”太后眯着眼睛,看向玄凌。
“太后,此事我已经决定了。”玄凌不再看向太后,因为他明白。
他的母后会作何选择。
“朱宜修手段狠辣,罔顾哀家之教诲。今便掠夺皇后封号禁足于景仁宫吧。”
“皇帝,你可满意?”
。。。。。。
“剪秋,这一次太后还能保得下本宫吗?”
剪秋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看向皇后:“会的!皇后娘娘,太后一向疼爱您,皇上也一向尊敬于您。想必不会因为区区一个仪嫔便不顾与您结发之情的。”
“但愿吧剪秋,本宫也累了。从姐姐利用本宫进入雍亲王府的那一刻,本宫就累了。”
“而后是本宫的弘晖。再然后一个又一个新鲜又年轻的面孔,进入到雍亲王府。”
“后来王爷成了皇帝,而本宫也成了皇后,原先本宫以为当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时,我便会快乐。”
“但是一个又一个年轻貌美的妃嫔,她们站了出来。芳贵人,曹贵人,沈眉庄,甄嬛,仪嫔乃至容宠不衰的年世兰。”
“可怜可叹!我这一生蹉跎至此,到底是什么也没有留下。我没能留下我儿子的性命,如今就连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之位,可能我也留不住了。”
朱宜修抚摸着面前每一件奇珍异宝。
“不会的皇后娘娘。您莫要心急,再怎么样太后也是站在您身后的,她一定一定不会让您受苦的。”
“呵呵,太后?太后疼爱的不是我,是她朱氏的子孙后辈。今天站在这里的,不论是朱宜修,朱柔则或者是朱氏的任意后辈。她都不会让她们孤军奋战的。将朱氏的荣耀传承下去,这才是太后真正想要的东西。”
“皇后娘娘……”剪秋还要再度再说话,却已经被苏培盛的到来打断了话头。
“皇后娘娘,圣旨到了接旨吧。”
来了!
朱宜修缓缓地跪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苏培盛展开这卷决定她未来的圣旨。
“皇后朱氏,天命不佑,华而不实,残害皇嗣,朋扇朝堂,焉得敬承宗庙,母仪天下?着废为庶人,冷宫安置。”
宣读完圣旨后,苏培盛怜悯的看了眼朱宜修。
他为奴到今天,能见到这副场景也算是值了。
“朱氏,请吧。”
苏培盛冷眼看着朱宜修,毕竟就连苏培生也没想到,这朱宜修手段竟如此狠辣,当真是骇人听闻。
“苏公公,本宫以往待你不薄。我想见皇上,我只想要见他一面,公公就帮我通传一下吧。”
说着朱宜修甚至将手上佩戴的玉镯褪了下来递给苏培盛。
苏培盛没接镯子,将圣旨递给朱宜修后点点头。
而此时的玄凌正将“跪”在祠堂中的扶摇搀扶回到延禧宫。
“太后当真是糊涂!蓉儿是朕没有保护好你。”玄凌心疼的看着扶摇。
扶摇笑了笑,抬手握了握玄凌因为愤怒攥起来的拳头。
她明白玄凌为她做的已经够多了,更何况……
扶摇看着摆放了一地各种珍稀名贵的首饰和摆件,心里哪里还有什么委屈~
“皇上,这些东西当真都给我吗?”
玄凌看着扶摇点了点头,轻轻的吻在了扶摇的眉宇之间。
“不但这些东西给你,朕的皇后之位也要给你。今后容儿就是朕唯一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