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色的旗帜在半空飘扬,王庭军,凉州军……
而且这里竟然出现了轮台军与高昌军,如果楚沐兰没有记错地话,轮台与高昌应当是河东属地才对。
镇魔使在河东地区至少是尽得民心,看来魔域的准备果然周全,竟然能够策反三大重镇其二的守军。
“云州军在那里。”,浅弋鸳指向前方,那是一面碧蓝色的云字旗,飘扬在一望无际的军阵最前方。
几人策马而过,两张鬼面惹得所经之处议论纷纷。
“喂,鬼使们不是在圣宫待着吗,跑到这里做什么?”,穿着锁子甲的红衣将军不悦地走出来吆喝道。
楚沐兰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转过头瞪了他一眼。
红衣将军有些汗毛倒竖,那面具下仅仅露出的双眼冰冷透骨,不像是常日里鬼使中的任何一人看他的眼神。
“论官职,你还低我一级呢,不就是和姓周的亲近些吗?这么瞪着我,好像自己有多大权利似的。”,红衣将军嘟囔着走开,烦躁的挥了挥手,“备马。”
凭借着面具和霏潇雨这个行走的护身符,楚沐兰一行人一路毫无阻拦地来到最前方的云州军军营内。
刚刚入营门,一发炮弹落在一旁的空地上,溅起一片沙土,惊得楚沐兰的马不受控制地乱奔,倒是曲星河从宁安兰那里借来的白马丝毫不慌,大眼珠子盯着小红溜溜转,不知在想些什么。
楚沐兰好不容易拴住小红,又是接连几发炮弹落在大营中,霏潇雨这次确认了,方才那一炮不是巧合。
她大步流星地走过去,抓住一名顶着锅盖逃窜的士兵,“这是怎么回事?”
士兵被死死地抓住衣领,刚要挣扎,却认出眼前之人,立刻便老老实实地回答。
“都尉——”,他刚要开口,视线落在霏潇雨缠着绷带的右臂上,“都尉受伤了?”
霏潇雨淡淡地点头,顺带放开了士兵的衣领,“多谢关心,我无碍,言归正题吧。”
士兵揉了揉衣襟,正色道,“您有所不知,咱们云州军本来便是先锋,前军兵败,损失不小,前军后撤后不久,大炮便轰过来了。”
他激愤地指向后方,“袁灏那个混蛋,让我们扎营在这里,一寸也不许撤,这不是做活靶子吗?”
霏潇雨拍了拍士兵的肩膀,“你有没有想过,他不是蠢蛋,他就是要让咱们做活靶子?”
士兵愣在原地,看着都尉领着三人与他擦肩而过,向云州军前军大帐走去。
“老营离这里太远了,各军的前军接了军令又拿不准主意军令,便只能在这里任由主帅摆布。”,霏潇雨走去大帐,取下头盔放在一旁。
“都尉,您不是回老营了吗?”
霏潇雨往大椅上一坐,“是啊,由于某些尚未可知是阴谋还是蠢蛋的狗屁指令,我又回来了。”
霏潇雨一来,没有了主心骨而指挥混乱的众人便又运转起来了。
沙盘上,一个个兵人在被不断地挪动着,楚沐兰远远地看去,赫然能够看到一众颜色的兵人中,碧蓝色的云州军被摆在距离镇魔关最近的位置,近乎已经爬上了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