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寝宫中仍旧灯火通明。
李穆孤身斜倚在龙椅上,“你是说,李昭平的军队正在和南越交战?”
“探子并未见到李昭平,只知道中军的所有兵力全部都在南方。”,熙月晴回道。
“有意思,这个节骨眼,贺兰裴文来干什么?”,李穆随手在奏折上打了一个大大的叉,扔到了一边。
奏折上赫然书写着“为乌桂,乌世禄结党营私,乌长卿搜刮民脂事”。
“他恐怕是存心要将局势搅乱,让你没有心思去管李昭平的事。”,熙月晴捡起李穆扔掉的奏折。
“哦?依你看,我们应该怎么办?”,李穆问道。
“他们可以借刀杀人,我们也可以。”,熙月晴戏谑地一笑,“我有一计,阳谋,避无可避。”
翌日,晨雾未退,水汽正盛,连带着一丝刺骨的寒冷,被东风吹赶着笼罩了紫禁城。
“冉冉晨雾重,晖晖冬日微。”,贺兰裴文打了个哆嗦,“我们分开走吧。”
王绾绾会意,“我等待会儿等着看贺兰大人发挥。”
早朝上,李穆还是絮絮叨叨着那些啰嗦事,诸如冬季棉甲的更换问题等,好似昨日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
“听得我都不耐烦了,我们昨天可是为了扳倒乌家熬了大半夜,他不会真的想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吧?”,白映雪揉了揉略微有些酸痛的眼睛。
“只要李穆有心,凭这件事,绝对还扳不倒乌家。”,贺兰裴文仅仅给出一个字,“等。”
“诸位爱卿,昨日夜里,发生了一件大事,我想有些人已经听说了。”
白映雪猛地抬起头来,又强行按捺下自己的激动,迅速低下头去。
“昨日锦衣卫追踪可疑人等至乌府,搜查却发现巨额赃款,黄金三万两,白银二百万两之数。”
白映雪目瞪口呆,就连一旁的贺兰裴文都微不可察地轻轻一颤,李穆就这样把这件事毫无隐瞒地抖出来了?
李穆脑海中再度响起熙月晴昨日说过的话,“我们不能直接包庇乌家,但我们也不能不包庇乌家。”
“这朝野中,乌党不在少数,不如我们直接把问题丢给大臣们。”
李穆接着开口,“刑部尚书闫霜何在?”
“微臣在。”
李穆用玩味的眼神看向女子,“依你看,此案应当如何判罚啊?”
“这闫霜是铁的乌党,必然要袒护乌世禄啊。”,魏时忠愤愤不平地抱怨。
“若是只有这么简单,那个女人能和李穆一起坐在皇位上?”,贺兰裴文轻哼一声。
“这是何意?”,白映雪问道。
“等着看吧,好戏还在后头呢。”,贺兰裴文闭目养神。
“微臣认为,乌世禄贪污受贿,横行霸道,应当免其职位,贬为庶人。”,闫霜拱手道。
“哦?只是如此吗?”,李穆饶有兴趣地起身,走到贺兰裴文面前,“右丞以为呢?”
这个举动完全让白映雪摸不着头脑,这李穆明明应该是与乌家穿一条裤子,为何变成“贺兰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