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萱冲上前,再次与侍书合力与杀手奋战,就在这时,山下忽然涌上来一队手持火把的官兵,瞬间就将打斗的几人团团围住。
一个穿着官服的中年男子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嘶喊着。
“富城知府在此!快快住手!否则格杀勿论!”
围着的官兵立刻亮出武器布阵,前面是半蹲在地上的弓箭手,已经箭在弦上,后排是手握长刀的步兵。
四名黑衣人见状,很快地对了下眼神,同时飞身而起,朝着山下四散逃开。
中年男人又喊:“穷寇莫追!速速保护贤王的安全!”
赵萱看向中年男人:“请问您是?”
侍书急忙向男人抱拳拱手:“王大人!”
来人正是王道定,他忙问:“王爷呢?”
冬天指了指茅草屋:“我刚扶着王爷进去了,现在应该在治伤。”
几人急忙走进屋内。
只见顾章华紧闭双眼已然陷入昏迷。
赵萱见小医仙正在有条不紊地帮顾章华清理伤口,不慌不乱,心里就有了底。
“王爷现在情况怎么样?”
“还好,只是昏迷不醒,这次并没有引发痉挛的症状,一会就能醒过来。”
王道定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王爷都昏迷了,这叫还好?那你跟我说说,怎么样才叫不好?”
侍书当然知道小医仙的本事,但他人微言轻,现在王爷又已经昏迷,看样子能主事的还得是王妃。
侍书上前扶起王道定,看向赵萱,跟王道定介绍。
“王大人,这位就是贤王妃,跟着王爷一起去的骄阳峪。”
王道定抬眼看向赵萱,这姑娘哪儿哪儿看都不像个王妃,手里提着剑,一头秀发高高束起个马尾辫,穿着一身深红色的骑马装,双目炯炯有神,胳膊上还缠着纱布,明显受了伤,这,能是贤王妃?但贤王的贴身侍卫又不可能骗他!
赵萱先向王道定做了个请的手势。
“王大人,有什么事咱们屋外谈,别影响王爷治伤。”
王道定跟着赵萱走到屋外。
赵萱向王道定深施一礼:“多谢王大人救命之恩!”
王道定连忙还礼:“不敢当!不敢当!”
赵萱疑惑不已:“王大人怎会知道我和王爷会在此遇险?”
王道定擦了擦额头的汗。
“说来话长,下官谨遵王爷之命,今天一早就派人前往骄阳峪,表面上装作剿匪,实则保护,为王爷办案拖延时间,但下官这心里一直打鼓,就算骄阳峪是被诬陷成了阎王寨,但有句俗话说得好,一只老鼠还能坏了一锅汤,万一这匪首就是那只老鼠,王爷的安危就不能保证,万一王爷在下官的地界出了什么事,下官难辞其咎!想来想去,还是不放心,这才亲自带兵追赶,直到顺着马车的车辙印追到山下,听到有打斗声,这才赶来。”
赵萱心说,这王知府还真是歪打正着,时间点掐得刚刚好,再晚来一步,她和侍书准保废掉一个,弄不好要与杀手同归于尽,才能保全其他人的性命。
“王大人这次居功至伟,等王爷醒了,我一定会亲自禀明王爷,给王大人记一功!”
王道定推脱着:“不必不必,都是下官应该做的,就是下官有一事不明,刚才那几个杀手为何要半路袭击您和王爷?”
赵萱绝对不能说实话,她叹了口气。
“我也不知道,也许就是这山中的土匪,想要谋财害命吧。”
“会不会是有人想趁乱劫走阎王寨的匪首?”
赵萱直呲牙,这问起来还没完了?可得早点把这王知府打发走!
赵萱把剑插回剑鞘,这才满脸堆笑地看着王道定。
“王大人,我想请您帮个忙,您能立刻帮我找辆宽敞舒服的马车吗?王爷受了伤,您就帮我把这件事办好就行,其他的事,等王爷醒了,自会定夺!”
王道定愣了下,这才慌忙朝赵萱施礼。
“王妃放心,下官这就去办!”
赵萱见王道定匆忙离去,这才转身进了茅草屋。
郝熊站在门口朝王道定的背影吐了口口水。
“呸!我都听到了,说我是只老鼠,什么人哪!”
赵萱走到草垫子前,看到顾章华还昏迷不醒,问小医仙。
“王爷伤势如何?”
小医仙突然笑了:“无碍,好在杀手不是成心想杀他。”
赵萱惊了一下,惯常顶着一张扑克脸,只在医治病人时才会偶尔露出焦急或忧心的神色,小医仙在给顾章华治伤,竟然笑了?这是几个意思?
“你笑什么?你这话什么意思?”
郝熊溜达到赵萱身边,看了眼顾章华,对赵萱说。
“我姐夫这是自找的!”
赵萱就不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他自己往匕首上撞,故意把自己弄伤了?”
小医仙和郝熊相视一眼,都朝赵萱很肯定地点了点头。
赵萱开始撸袖子:“你们俩有一个算一个,赶紧给我解释清楚,他这么做图什么?就图让匕首插一下疼得痛快是吗?还是图晕着好玩?”
郝熊睁着两只无辜的大眼睛,看着赵萱。
“可能两种情况都有。”
赵萱抬手就要打郝熊的脑袋,忽然听到顾章华的呼唤声。
“大当家……大石榴……”
小医仙噗嗤笑出了声,转身就出了屋。
郝熊做呕吐状,吐了吐,说:“姐,到底怎么回事,你还是问姐夫自己吧。”
郝熊也出了屋。
赵萱急忙蹲下身子,握住了顾章华的手。
“我在,你觉得好些吗?”
顾章华仔细打量着赵萱:“你没什么事吧?”
“我就胳膊受了点皮外伤,其他的没事。”
顾章华挣扎着坐了起来,靠着墙。
赵萱忙问:“坐起来晕不晕?”
顾章华摇摇头,看着赵萱:“你没事就好。”
赵萱在顾章华身边也坐了下来,转头看着顾章华苍白的脸色,就是一阵心疼。
“我问你,你到底是怎么伤的?郝熊和小医仙都说你是故意的,我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顾章华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头。
“当时有个杀手要偷袭侍书,郝熊拿起弹弓就朝那个杀手握着匕首的手腕,来了那么一下,打中了,杀手手里的匕首脱手而飞,朝着你就飞了过来,眼看就要落在你头上,你都没注意,我就冲到你身后,护住了你,我想,反正俗话说得好,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我对此深信不疑,于是,匕首就插我肩膀上了。”
赵萱目瞪口呆。想想,这是多么匪夷所思的画面,他就那么认定匕首会落在她脑袋上?就算匕首会正中她头盖骨,以她练武多年的耳力,她就不知道躲吗?
顾章华没听到赵萱的回应,偷偷抬眼,小心翼翼地瞄了赵萱一眼。
“我还算是有点用吧?没成你的累赘,没给你拖后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