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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涌入肺腑,季裁雪眨了下酸痛的眼睛,眼眶中是咸湿的海水。

灵鹿终于游到了他的身边,他抬起被灵气包裹着的双手,抱住灵鹿长长的脖颈,划开一段透明的水波。

他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他把脸贴在灵鹿被水浸润的绒毛上。掀开的眼睫下,泛红的眼眸映出海渊漆黑的颜色,他想寻找的那尾白鱼已然被深色吞没,那么平静,泛不起一丝水波。

一串不知从何而来的,微小的气泡从他脸侧掠过,季裁雪呼吸微滞,捕捉到了自深渊而来的、某种危险的讯息。他眉头皱起,扶着灵鹿的脖颈借力仰头,穿过飘散的发丝,他看见头顶上那浅层海水里斑驳的浮光,还有逐渐临近地、吞噬那浮动光辉的巨大阴影——

是……冥主的宫殿。

“我们上去!”没有迟疑的余地,他语调短促地做出了决定。

灵鹿虽然能长时间潜在水下,也可以在水中游动,却到底不是水生生物,它在水下的灵活度相比在陆地和天空中时要大打折扣。即便它一听到小主人下达的指令,便驮着他往上游去,却仍是慢了一些——巨大的宫殿彻底侵占了他们正上方的这片海面。宫殿底面的正中,那原是一道玻璃地砖的地方此时没有任何遮拦,透过那空缺,季裁雪看到皮肤青白,貌若艳鬼的男人正垂着头,朝他微笑。

仿佛在看一只逃出笼子的金丝雀,一边将他的逃跑当做不自量力的挣扎,品味这似乎意料之中的、把他重新锁回牢笼的结局;一边又掩不住森冷的怒意,大抵在思考着选取怎样的惩戒的方式,或许是剪断小鸟的羽翼,让疼痛与恐惧刻进少年的骨头里,让他再也不能逃离,再也不敢逃离。

季裁雪没有错开与齐彦卿相交的视线,他轻柔地抚摸着灵鹿的颈毛,示意灵鹿不必担忧。他仿佛镇定,只有他自己能听到从他胸腔处传来的,明显加快了的心跳。

此时的露怯只会助长敌人的气焰。

季裁雪俯身贴到灵鹿耳侧,轻声说:“上去吧,上去之后,你先回到桃花印里。”

他无路可退——他都不需要回头看便能知道,他的脚下,无数巨型的黑白触须正朝他延伸而来,后退只会让他被拖进魔修深藏海底的巢穴,那里是真正插翅难飞的牢笼。

他几乎已能确定,冥府之门正处于关闭的状态。而关闭的冥府之门并非化作石墙,无法通行——它依然能走得通,只不过通往的地点变成了阎罗海的上空。

难怪他们能如此轻易地突破那众多冥官的阻碍,因为这冥府之门本就是冥主为他们设下的陷阱,恐怕冥主已经在这片海域守株待兔多时。

在先前仰头望见宫殿的阴影时,季裁雪便快速地在心中下了决策——他要熬过冥府之门关闭的两刻钟时间,然后趁那一刻钟的开启时间,通过冥主宫殿中的那扇冥府之门逃出去。

他倒不是不可以再用冰蟾链转移到十八洞面壁,只是一来他无法断定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被崔九重尾随,也就无从知晓那留有印记的洞窟是否已被崔九重发现,若是被发现了,那里恐怕已经被崔九重布设下毒瘴,他转移过去便是死路一条;二来……摇光仙尊和崔九重恐怕正在鏖战之中,他若想去到亡灵渠尽头的冥府之门,无可避免地会经过两人的战场,不说他会不会在剑影刀光中被误伤,光是有他在,就可能导致崔九重利用他来要挟摇光仙尊,那可就不好了。

不过,即便他选择通过宫殿之中的冥府之门逃脱,也依然要面对重重困难,其中最棘手的莫过于……他要如何熬过冥府之门关闭的这段时间。

齐彦卿的真身所盘踞的深海显然不能成为他的藏身之所,他原本的计划是在齐彦卿看见自己之前驾着灵鹿去攀上宫殿的外墙,用卡视野的方式拖延时间。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自己已然被齐彦卿锁定,以现在他与齐彦卿之间不到十米的距离和灵鹿在水中游走的速度来看,逃跑只会是徒劳无功的挣扎。

他得与齐彦卿周旋对峙,直到冥府之门强制开启;还需留存体力,以便在冥府之门开启时,能甩开齐彦卿,进入门中。

预想中少年看到自己后的逃窜和远离没有发生,甚至与之相反,少年骑着灵鹿依然在朝他靠近,像归巢的小鸟,也像主动献上自己的祭品。

在略一怔愣后,齐彦卿脸上的笑意加深了几分,他知道他的小盘羊不会迷途知返,但他乐于与小盘羊玩口蜜腹剑的游戏。

将季裁雪从水下捞出时,他能感受到少年肢体的僵硬——尽管这僵硬转瞬便被掩盖。切实的触感让他愉悦地弯了弯眼睛,而在发觉少年并没有挣开自己揽在其腰侧的手臂后,他越发期待,他的小盘羊要喂给他怎样的毒药,裹着一层如此甜蜜的糖衣。

季裁雪垂着眼睛,他一边等待着齐彦卿的发难,想借此判断齐彦卿现在的精神状态,一边则在心中默默计数,推算冥府之门大致的开启时间。

若冥主是在他离开后的五分钟左右关闭了冥府之门的话……或许再过十几分钟,冥府之门就得强制开启了。

脖颈忽然传来冰凉的触感,季裁雪本能地瑟缩了一下身体,他抬眸看向齐彦卿,对方的手指依然压在他的脖颈,他大概能感受到,那是他尚且留有青紫掐痕的位置。

好在齐彦卿似乎并没有为他的伤痕再添一笔的意图,他只是用手指在他裸露的皮肤上滑动,将那层已经在消融的薄膜撕开,剥下,为他的所有物清理外人留下的痕迹。

“怎么不说话呢?”齐彦卿开了口,他朝着季裁雪歪了歪头,像是疑惑又苦恼,“我还以为你会向我说些好听的软话,请求我宽恕你逃跑的罪行呢。”

海水还在从少年身上滚落,束发的玉冠不知在何时丢失,他那湿透了的乌黑长发此刻尽数垂落,披在他的肩背,平添几分瓷器一般的脆弱意味。

他的小盘羊本就是如此的脆弱,他将手指按在那截白皙的脖颈上时,只需要稍微用力几分,就能让小盘羊变成和他一样的亡灵。

如此脆弱的躯壳,却装进了一个太坚韧的灵魂,因而招来他人的觊觎,让人既渴望他的折服,又……舍不得将他彻底摧毁。

他可以很轻易地杀死季裁雪,让他的小盘羊成为无地可去的亡灵,从此只能被囚于阎罗海中,依偎在他的身边。

但……

被冥主没有温度的手捧住了脸颊,季裁雪眼睫轻颤,他能望见倒映在那双墨绿竖瞳中的自己,还有某种如有实质的、不知是否能被称为“爱”的、疯狂而浓重的情绪。

少年是鲜活的,有温热的皮肤,和泛着红晕的脸颊。

“我果然还是舍不得杀了你啊……”他仿佛喃喃自语,又朝季裁雪笑了一下,语调变回一如既往的轻浮。他牵起了季裁雪垂在身侧的右手,将那只右手托举到面前,往上推开了湿答答的、黏在皮肤上的衣袖,露出少年腕上金色的手链,以及那朵沾染水色的桃花。

他凝视着那朵桃花,握在季裁雪手腕上的手越发用力,尖锐的指尖刺进那朵桃花的边缘,仿佛要活生生将那块留有印记的软肉剜下来。

血珠从被划开的皮肤下冒出,刺痛感挑拨着季裁雪的神经,仿佛在预示着某种危险的来临。可他没有收回手,他的目光快速地扫过屏风的方向——从这个角度他看不到冥府之门,他依然只能靠自己的感觉来评估时间。

现在……还不够。

“明明你三番五次地抛弃我,惹怒我,我还是舍不得杀你——我的小盘羊这么聪明,是不是早就料到了这点。”齐彦卿止住了动作,他的目光从那被血染红而越发显得娇妍的桃花转向了季裁雪无甚表情的脸庞,“不过没关系,我会对你的利用甘之如饴——毕竟我这么喜欢你。”

“但是呢,我还是得给你一些惩罚,作为你惹我生气的代价。”

在他话音落下的前一秒,季裁雪已然反应过来,他几乎下意识地想收手来规避危险,却又在下一瞬做出违背本能的决定——他停下了所有退避的动作。

剧烈的疼痛在一瞬间侵袭他的大脑,他猛地抬起左手,抓住了自己右手的大臂,用力到手臂上的皮肉被挤压着从指缝间鼓出,而被手指按压的皮肉霎时间染成粉红。他却全然忽视了这在对比之下显得微不足道的痛感,他牙关紧咬,口中尽是铁锈味,没有痛呼和尖叫,只有颤抖的、痛苦的抽气声。

“好乖。”

齐彦卿依然扶着季裁雪的右手,动作轻柔,仿佛刚刚将这只手的骨头残忍扭断的人不是他一样。

他的手指上滑,顺着那扭曲的线条抚摸,感受着少年的震颤,以及从中透露出的恐惧。

“好乖啊。”

他又一次伸手捧起了季裁雪低垂着的脸,将少年脸上因为疼痛而流出的泪水收进眼底,他的指尖按在了少年血色尽失的嘴唇,他的眉心转瞬即逝地颦蹙,眼中映出少年被血染红的牙齿。

“很痛,对吗?我不想让你这么痛的,可是不惩罚你,你怎么长记性呢?”他的语气软了下来,他松开了季裁雪歪曲折断的右手,转而将脸色惨白的少年抱了起来——当然没有遇到任何反抗,“这次真的好乖呀,比以前任何一次都乖,是因为真的认错了吗?”

季裁雪抱着自己断折的右手,那疼痛依然在凌虐着他的神经,他的视线被眼中不断溢出的泪水模糊,那泪水又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的牙齿咬破了嘴唇,他用舌尖舔舐着口腔和唇瓣上的伤口,用自己鲜血的味道强迫自己集中涣散的精神。他在心中安慰着自己——虽然付出的代价有些惨重,但他大概达成了目的,齐彦卿的惩罚已经中止,他对他的怀疑和戒备之心……应该也削减一些了吧。

可他还是……好痛啊……

痛感蚕食他的理智,他似乎和变成傀儡时一样乖顺,这显然取悦了将疼痛施于他身的冥主。齐彦卿抱着少年走上了台阶,盘桓在交椅周围的巨型章鱼蠕动着想向主人靠近,却被齐彦卿冰冷的眼神制住,只得畏畏缩缩地又退到了一边。

齐彦卿将少年放在了交椅上,而自己反倒以极低的姿态,半跪在少年身前,轻轻握住少年无力地、微微蜷起的右手手指,目光凝视着那纤细的、发紫的指尖,仿佛他当真感到心疼和不忍一般。

季裁雪已经无心去辨别齐彦卿脸上的表情,亦厌恶这种猫哭耗子的把戏。他的脸上满是因疼痛而沁出的冷汗,随着他依然不稳定的呼吸,他的计数进入了倒计时的阶段。

受伤的右手在触觉的处理上变得迟钝,闭着眼睛,全神贯注地在心中数数的季裁雪并没有察觉到齐彦卿的动作,偌大的宫殿被寂静笼罩,一时只有朦胧的波涛声和他呼吸的声音。

良久,齐彦卿再度响起的声音扰乱了季裁雪的清静:

“小盘羊。”他说,“把灵鹿放出来,让它来治疗你的手吧。”

季裁雪深深地吸了口气,睁开眼时,他的视线已经比方才清晰了不少。他能看清齐彦卿脸上的表情——平静,甚至带着一抹浅淡的笑意,那一瞬,极度的不适涌上了季裁雪的心头。

齐彦卿当然不是想让灵鹿来给他治疗手臂——哦,或许这也是他的目的之一——但他最主要的,最直接的目的,是想杀死作为他最后的后手的灵鹿,彻彻底底地扼灭他所有的逃跑的可能。

他定定地看向齐彦卿,慢慢张开伤痕累累的嘴唇,这是他在这一次会面后朝齐彦卿说出的第一句话,却似乎答非所问:

“那时候,你说,冥府也可以有阳光和草地。”

他俯视着齐彦卿,却没有居高临下的意味,仿佛只是在看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我现在就要看。”

从他开口时起,齐彦卿的表情便发生了波动,他的眼底闪过诸多不易被察觉的复杂情绪,他大抵在极快地揣测少年的意图,最终,生性多疑的冥主似乎却让感性占据了上风。

“这里可以变成任何样子。”他站起身,凝望季裁雪的眼神无比温柔,无比眷恋,“只要是你想要的。”

季裁雪淡漠地看着齐彦卿漂浮到了半空,心下对齐彦卿打一棒子给颗糖的行为只想冷笑。在齐彦卿与他的距离拉开到他预估中较为安全的距离后,他抬起了被折断的右手——

抱住灵鹿,跃进屏风之后的冥府之门时,季裁雪自嘲般地想道:他还得庆幸自己现在仍是随时能被崔九重控制的傀儡,这样他才能安然无恙地,沉入诉冤湖冰冷的湖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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