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地下交易市场,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和腐朽的气息。郑道临紧紧攥着手中仅剩的几枚铜板,目光灼灼地扫视着周围的摊位,急切地寻找着能让他突破瓶颈的紫心藤。偏偏事与愿违,跑了大半个市场,别说紫心藤,就连类似的药材都没瞧见一个。难道今天要空手而归?
好不容易,在市场最深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他看到了一株通体紫莹,散发着淡淡荧光的药草——正是他苦苦寻觅的紫心藤!郑道临心头一喜,快步走到摊位前,激动地指着紫心藤问:“掌柜的,这株紫心藤怎么卖?”
摊主是个身材矮胖,满脸油光的中年男人,他眯起一双精明的鼠眼,上下打量了一番郑道临朴素的衣着,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呦,小兄弟,好眼力!这可是上好的紫心藤,百年难得一遇的宝贝!看你这么识货,给你个优惠价,五十两银子!”
五十两?郑道临倒吸一口凉气,这价格几乎是他全部身家的百倍!他强忍着怒气,挤出一丝笑容:“掌柜的,您说笑了,这紫心藤虽然珍贵,但五十两也太贵了吧?我打听过了,市面上最好的紫心藤也不过十两银子。”
刘掌柜肥厚的脸上堆满了讥讽的笑容:“小兄弟,你打听的怕是假消息吧?这可是我冒着生命危险从深山老林里采摘回来的,五十两银子已经是友情价了!你要是嫌贵,就去别处看看。”
郑道临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他知道刘掌柜是在故意宰他,但紫心藤对他来说至关重要,没有它,他的修炼进度就会停滞不前。他咬了咬牙,从怀里掏出仅剩的几枚铜板,放在摊位上:“掌柜的,我只有这些钱,您看能不能……”
刘掌柜看了一眼那几枚可怜的铜板,像是看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哈哈大笑起来:“就这点钱?你打发叫花子呢?小兄弟,没钱就别学人家修炼,赶紧回家种田去吧!”
周围的摊主和顾客也纷纷投来嘲笑的目光,郑道临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仿佛被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他紧紧握住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努力克制着想要出手的冲动。
就在这时,两个身着劲装的女子从人群中走了过来。其中一个女子容貌冷艳,气质高贵,另一个女子则显得冷酷凌厉,眼神如刀锋般锐利。她们径直走到刘掌柜的摊位前,冷艳女子开口道:“这株紫心藤,我们要了。”
刘掌柜一见这两位女子,立刻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容:“两位姑娘好眼力!这可是……”
冷艳女子不耐烦地打断了他:“少废话,多少钱?”
“三十两银子。”刘掌柜立刻改了口,比刚才给郑道临的价格低了二十两。
冷艳女子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扔出一袋银子,拿起紫心藤转身就走。冷酷女子冷冷地扫了郑道临一眼,紧跟着姐姐离开了。
郑道临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没想到,自己苦苦寻觅的紫心藤,就这样被别人轻易买走了。
“小子,看什么看?没钱就滚远点!”刘掌柜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郑道临的目光渐渐变得冰冷,他缓缓抬起头,盯着刘掌柜,一字一顿地说道:“这紫心藤,我今天要定了。”
刘掌柜闻言,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肥胖的身躯抖动起来,脸上的横肉也跟着颤动。“要定了?你拿什么定?就凭你兜里那几枚铜板?”他指着郑道临,语气里充满了不屑,“我告诉你,小子,这紫心藤现在已经是别人的了,你就算把裤子当了也买不起!”
郑道临没有理会他的嘲讽,依旧平静地看着他,语气坚定:“掌柜的,我说了,这紫心藤我今天要定了。你开个价吧,只要我能承受,我绝不还价。”
刘掌柜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郑道临,心中暗自盘算。这小子虽然穿得破烂,但眼神却异常坚定,莫非是什么隐藏的富家子弟?他眼珠一转,心中有了主意。“既然你这么想要,那我就给你个机会。一百两银子,这紫心藤就是你的了。”
一百两!这价格比刚才给那两位姑娘的还要高出许多!周围的人群开始窃窃私语,纷纷猜测郑道临的身份。
郑道临深吸一口气,他知道刘掌柜是在故意刁难他。一百两银子,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天文数字。他努力保持着平静,语气诚恳:“掌柜的,实不相瞒,我初入江湖,身上并没有那么多钱财。您看,能不能……”
“没钱就别在这里丢人现眼!”刘掌柜不耐烦地打断了他,“没钱还想买紫心藤?赶紧滚一边去,别耽误我做生意!”
就在这时,先前买走紫心藤的江婉兮姐妹走了回来。江婉兮看到郑道临还在与刘掌柜纠缠,秀眉微蹙,眼中闪过一丝厌烦。她走到妹妹江婉玉身旁,低声说道:“真是个丢人现眼的家伙,没钱还在这里装模作样。”
江婉玉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瞥了郑道临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郑道临并没有注意到她们的到来,他还在努力与刘掌柜周旋:“掌柜的,我虽然没有一百两银子,但我身上还有一些珍贵的药材,可以用来抵价。您看……”
“药材?”刘掌柜不屑地撇了撇嘴,“就你那点破烂药材,能值几个钱?别拿出来丢人现眼了!”
郑道临咬了咬牙,心中一股怒火涌上心头。他强压着怒火,缓缓说道:“掌柜的,既然您不肯通融,那我就只能……”他伸手入怀,掏出一个布袋,缓缓打开。
布袋里,装着一些零碎的银两和几株珍稀的药草。虽然数量不多,但都是他多年来辛苦积攒的宝贝。
刘掌柜看到这些东西,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光芒。他故作不屑地看了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就这点东西?也想买我的紫心藤?小子,你是在做梦吧?”他顿了顿,嘴角露出一抹奸诈的笑容,“不过嘛,看在你这么诚心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你把这些东西都给我,我再加……”他故意拉长了声音,“五百两银子,这紫心藤就归你了!”
五百两!周围响起一片惊呼。这刘掌柜简直就是狮子大开口!先前他还说一百两,现在竟然直接加到五百两!摆明了就是欺负郑道临初来乍到,不懂行情。
郑道临脸色铁青,拳头紧紧攥着,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他强忍着怒火,一字一句地说道:“掌柜的,你这是明摆着讹人!”
刘掌柜却丝毫不在意,肥腻的脸上堆满了讥讽的笑容:“讹人?小子,话可不能乱说。我这是公平交易,你情我愿。你要是买不起,就赶紧滚蛋,别在这里浪费我的时间!”
周围的人群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这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跟刘掌柜叫板。”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就敢来这里买紫心藤。”
“我看他八成是哪个山沟里出来的土包子,根本不懂这里的规矩。”
这些话像针一样刺进郑道临的心里,让他感到一阵屈辱和愤怒。他环顾四周,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带着嘲笑和鄙夷,就连先前买走紫心藤的江婉兮姐妹,也站在一旁冷眼旁观,脸上带着一丝不屑。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他知道,在这个地方,他没有任何优势。他只是一个初来乍到的陌生人,没有背景,没有势力,甚至连一点钱财都没有。
他缓缓地将手中的布袋收了回去,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和落寞。他明白,今天这紫心藤,他是买不到了。
刘掌柜看到郑道临这副模样,心中更加得意。他料定这小子已经放弃了,正准备开口嘲讽几句,却见郑道临突然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掌柜的,”郑道临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今天这紫心藤,我一定要得到。你开个价吧,无论多少,我都会想办法凑齐。”
刘掌柜愣了一下,他没想到郑道临竟然如此执着。他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郑道临,心中暗自盘算。这小子虽然看起来穷酸,但眼神中却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头,莫非还有什么底牌?
他眼珠一转,心中又有了新的主意。
“小子,我看你也是个有骨气的人,”刘掌柜故作大方地说道,“这样吧,我给你个机会。你要是能在一个月之内,凑齐一千两银子,这紫心藤就归你了。”
一千两!周围的人群再次发出惊呼。这刘掌柜简直就是疯了!一千两银子,足够买下整个小镇了!
郑道临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盯着刘掌柜,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一千两银子,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天文数字。但他心中却涌起一股不服输的劲头。他一定要得到这紫心藤,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好,我答应你。”
江婉玉双手抱胸,眼神冰冷地注视着这一切,仿佛事不关己。她身旁的江婉兮虽然没有说话,但微微皱起的眉头和略带厌恶的眼神,都表明了她对郑道临的轻视。
周围的嘲讽、讥笑、不屑,像一张无形的网,将郑道临紧紧包围。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误入狼群的羔羊,孤立无援。但他心中那股不服输的劲头却越烧越旺。他就不信,自己堂堂七尺男儿,还会被这点困难打倒!
“一千两就一千两!一个月后,我定会拿着银票,再来取这株紫心藤!”郑道临语气坚定,掷地有声。他就不信,凭自己的能力,一个月的时间,还赚不到区区一千两银子!
刘掌柜闻言,脸上的肥肉抖了抖,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光芒。他原本只是想吓退郑道临,没想到这小子竟然答应得如此爽快,看来身上多少有点油水可榨。
“好!小子,我记住你了!希望你能说到做到,别到时候让我失望!”刘掌柜故作豪爽地拍了拍郑道临的肩膀,眼中却满是戏谑和嘲讽。
郑道临没有理会刘掌柜的虚情假意,他转身挤开人群,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地下交易市场。他的背影,在众人眼中,显得是那样的落魄和无助。
然而,在郑道临转身的瞬间,他的嘴角却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他可不是什么任人宰割的软柿子,敢在他头上动土,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此时,在地下交易市场的一角,两名身穿青色劲装的男子,正低声交谈着。
“刚才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吵?”
“好像是一个愣头青,为了买一株紫心藤,答应了刘胖子一个月内付一千两银子。”
“一千两?那刘胖子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不过,这小子也真是够蠢的,竟然真的答应了。”
“谁说不是呢?我看他八成是付不出这笔钱了,到时候……”
“嘘!小声点,有人来了……”
两名男子说话间,一位身材魁梧,面容严肃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他腰间佩着一柄长刀,刀鞘上雕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青龙,一看就知道是位不好惹的角色。
“赵堂主!”两名男子连忙躬身行礼。
被称为赵堂主的男子微微点了点头,沉声问道:“我刚才好像听到你们在谈论刘胖子,发生什么事了?”
其中一名男子连忙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赵堂主。
赵堂主听完,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道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