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安格隆的战斧落下,\"被奴役者\"的头颅滚落在地,他便迅速打开医疗室的舱门,急切地想查看瓦尔科拉斯与他兄弟的情况。
当舱门滑动之后,安格隆却看见瓦尔科拉斯的身体在黑焰中颤抖,他跪倒在地,那火焰似乎在与他的意志进行着激烈的斗争。床上的莱昂因瓦尔科拉斯的动作而摔落在冰冷的地板上,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响声。
安格隆和考斯韦恩见状,立刻想要冲上前去提供帮助,但瓦尔科拉斯却踉跄地推开了他们。瓦尔科拉斯趴在莱昂身上,将自己的黑焰抹在了莱昂的身上,那火焰在莱昂的动力甲上留下了一道道痕迹。
附着在莱昂身上的黑焰很快便消失了,仿佛被莱昂的身体吸收。瓦尔科拉斯完成了他的动作,然后艰难地靠在了床边失去了动静。
而莱昂在安格隆和考斯韦恩准备采取进一步行动时醒来。他的声音沙哑,带着刚刚从昏迷中恢复的迷茫。
“现在是什么情况?” 莱昂问道,他的视线在房间内扫过,试图理解当前的状况。
安格隆迅速回答道:“我的兄弟,你已经昏迷了将近两个泰拉周的时间,而我们则在你昏迷的第八天赶来。千子军团、太空野狼军团,以及我们帝血之斧的剩余舰队已经到达。他们的到来帮助我们迅速肃清了那些在你昏迷后出现的怪物。”
考斯韦恩补充道:“而且,就在我们准备进一步行动时,那些猩红舰船似乎接收到了某种信息,它们开始迅速撤退,退回到了猩红裂隙中。”
莱昂的眉头紧锁,他试图坐起身来,尽管身体仍然虚弱。“那些舰船撤退了?有没有追踪它们的动向?” 他问道,作为原体,他知道任何撤退都可能是为了更大规模的反击。
安格隆摇了摇头:“我们没有追踪它们。我们的首要任务是确保你的安全,以及稳定军团的阵线………”
然后安格隆又在三人的一阵沉默之后,终于鼓起勇气,向刚刚苏醒的莱昂询问瓦尔科拉斯的情况。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显然是在担心可能带来的坏消息。
“莱昂,” 安格隆开口,声音低沉而充满忧虑,“导师……他……”
莱昂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羞愧,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对瓦尔科拉斯的情况一无所知。
“我不知道,安格隆,” 莱昂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自责,“我……我想他为我承担了太多。”
莱昂和安格隆的目光都集中在陷入沉寂的瓦尔科拉斯身上。考斯韦恩感受到了两位原体的严肃气氛,默默地退出了舱室,留下莱昂和安格隆面对瓦尔科拉斯。
安格隆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充满了关切:“导师,你能听到我们吗?”
“………………………”瓦尔科拉斯没有任何回应,他的身体静止不动,仿佛一尊雕塑。他的沉默如同一堵墙,将他与外界隔绝开来。
莱昂的心中涌起了一丝不安,他缓缓走向前,伸出手想要触摸瓦尔科拉斯,以确认他的状况。然而,当他的手即将接触到瓦尔科拉斯的胸甲时,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炽热感让他猛地缩回了手。
他们意识到了情况的严重性。瓦尔科拉斯身上的执政官盔甲,这件瓦尔科拉斯从未脱下过的重铠,现在反倒成为了他们最大的阻碍。
“我们必须打开他的盔甲。” 莱昂擦了擦手说道。
安格隆点了点头,他们两人都准备采取行动。莱昂伸出手,触摸到了盔甲的表面,尽管那股炽热从灵魂上让他感到折磨,但他还是勉强忍受住了。
然而,安格隆的情况则完全不同。当他的手即将触碰到盔甲时,他感受到了一股几乎无法忍受的热浪。那股热量似乎直接冲击着他的灵魂,让他感觉自己的灵魂要被融烂。
“退后,安格隆。” 莱昂立刻说道,“还是我来吧。”
安格隆听从了莱昂的命令,他退后了几步,但他的目光仍然紧紧地盯着瓦尔科拉斯。他无论如何也要看到自己的导师到底发生了什么。
莱昂的手指在重铠上轻轻滑动,寻找着任何可能的缝隙或锁扣,希望能够打开这件坚固的装备。
莱昂的手指在铠甲上反复摸索,却始终找不到任何可以打开的缝隙。铠甲的表面虽然粗糙,但没有任何明显的接缝或机关,一切都严丝合缝,仿佛是一整块金属铸就。
莱昂的呼吸变得急促,他的心脏在胸腔中加速跳动。他知道,瓦尔科拉斯的生命可能就悬于一线,而他现在却无法接近他。莱昂的手指在铠甲上敲击,试图寻找任何可能的机关,但每一次尝试都以失败告终。
“瓦尔科拉斯?”莱昂又试探性地低声问了一声,但瓦尔科拉斯仍然用沉默来回应。
莱昂的耐心被焦虑所取代。他低声骂了一句,情绪中的挫败感和紧迫感让他采取了一个冲动的行动。莱昂重重地朝着瓦尔科拉斯的胸甲打了一拳。
“打开!” 莱昂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胁,“我命令你,现在就给我打开!”
莱昂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做这么愚蠢的事情,可能是因为机械教天天所赞美的机魂,也可能是因为他内心深处的绝望和焦虑。在机械教的传说中,有些古老的机械被认为拥有自己的意志,能够响应主人的命令。
安格隆在一旁看着莱昂的举动,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惊讶。他知道莱昂的行动可能毫无意义,但他也理解莱昂的绝望。他们两人都清楚,瓦尔科拉斯的状况不容乐观,他们必须尽快找到解决办法。
莱昂的拳头落在重铠上,却没有引起任何反应。重铠依旧紧闭,瓦尔科拉斯依旧沉默。莱昂的呼吸变得沉重,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但是过了一会儿,重铠在一阵沉默之后,突然开始发生奇异的变化。
一开始,重铠上的金属似乎变得模糊,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所影响。接着,这件坚固的铠甲开始分解,化为无数细小的粒子,它们在空气中缓缓消散,如同被微风吹散的尘埃。
安格隆的双眼瞬间瞪大,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重铠消散后显露出的瓦尔科拉斯,那副微弱的黑焰包裹在骨骼上形成了一层薄膜的凡人骨架上,这一幕让安格隆感到震惊和不安。
“这是怎么回事?!” 安格隆大声质问莱昂,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急迫和愤怒,“莱昂,到底发生了什么?!”
莱昂同样感到困惑和震惊,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同样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一无所知。“我不知道,安格隆。” 莱昂的声音低沉,他的目光紧紧盯着瓦尔科拉斯,试图找出任何可能存在的线索。
“我们该怎么办?” 安格隆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焦虑,他的目光紧紧盯着那副骨架,试图从中寻找生命的迹象,“导师是否……是否已经……”
莱昂沉默了一会儿,“……………我不知道,安格隆。”
两位原体都知道,瓦尔科拉斯的情况非常特殊,他们无法确定他是否已经死去,也无法确定他是否能够被救回。他们知道,即使是药剂师也无法解决瓦尔科拉斯现在的问题。他的骨架上的黑焰薄膜,似乎是一种保护机制,但同时也让他们感到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而这时,瓦尔科拉斯的手骨突然动了,它以一种几乎不可察觉的力量抓住了莱昂的手。
莱昂感到了那微弱的抓握,他的目光立刻转向瓦尔科拉斯的头骨。只见瓦尔科拉斯的上颚和下颚上下微微开合,尽管这完全不符合帝国真理,但是他仍然发出了声音而且足以让在场的他们都听到。
“…………………啊………………” 瓦尔科拉斯的声音几乎无法辨认,“我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