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曼迅速移动着,他的链锯剑在手中发出刺耳的轰鸣声,架住了一条挥向他的触手。锋利的锯齿如野兽般啃咬着触手,但是却没能留下太多的伤害。
不过阿里曼并不依赖物理攻击。他的眼中闪烁着灵能的光芒,他的手指在空中迅速勾勒出符文,召唤出一道灵能闪电。闪电如同一条狂野的电蛇,从他的指尖射出,直接击中了那条触手。触手在灵能的高温下瞬间被烧为焦炭,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恶臭。
“原来父亲和执政官是在这么一个星球上探查吗?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奥拉玛加踩着黏腻的血肉,穿数不清被灵能闪电烧成焦炭的触手,来到了阿里曼的身旁。
阿里曼和奥拉玛加并肩站立注视着智库们操作钜素喷火器将他们这里灼烧出一片能落脚的营地。
钜素喷火器的火焰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蓝色,这是钜素特有的光芒,它比普通的火焰更加炽热,更加具有破坏力。智库们稳稳地握着喷火器,他们的手指扣动扳机,火焰便如同一条条火蛇,扑向满是血肉的地面。
这些血肉在火焰的灼烧下,仿佛真的拥有生命一般,它们扭曲着、蠕动着,试图逃离火焰的吞噬。血肉的表面在高温下迅速焦黑,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然而,钜素火焰的贪婪并不仅仅满足于表面,它穿透了血肉,直达最深处,将一切生机彻底扼杀。
火焰在血肉上跳跃,发出“噼啪”的声响,仿佛在嘲笑这些血肉的徒劳抵抗。火光将智库们的头盔照得通红。
“真没想到我们有朝一日居然还得拿着喷火器干这种活,火龙之子才擅长这种事,我们应该挥舞着法杖同父亲一起追猎。”黑鸦学派智库费米尔低声在通讯频道上抱怨着。他的手指紧紧地扣在喷火器的扳机上,似乎在通过这种方式来宣泄自己的不满。
“闭嘴吧,费米尔,我们现在就在进行追猎,我们需要在两个小时内在这片营地刻画一个大型的法阵,这就是我们的任务。”奥拉玛加没好气的说道。他知道尽管智库们更习惯于使用灵能和法杖,但在这个特殊的任务中,钜素喷火器也是他们最有力的工具。
奥拉玛加的话语让费米尔沉默了,他知道奥玛拉加说得对。他们现在是在进行一场不同寻常的追猎,他们的目标不是敌人的军队,而是一个复杂的法阵,这个法阵对于他们的计划至关重要。
“对………………”阿里曼的话在通讯频道上戛然而止,他的眼睛在一瞬间瞪得大大的,他感觉到了一种奇异的眩晕感。他的眼前一黑,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所笼罩。当他的视线再次清晰时,他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刚才的营地上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模糊的场景,浓厚的雾气从地面升起,迅速弥漫开来,遮挡了他的视线。
阿里曼的战斗本能立刻被激发。他的手迅速而熟练地拔出了自己的金属法杖和链锯剑。法杖光滑的表面,链锯剑的轰鸣声在他的耳边响起,这些熟悉的手感和声音让他感到了一丝慰藉。
他环顾四周,试图穿透浓雾,寻找奥拉玛加和其他智库的身影。但是,除了白茫茫的雾气,他什么也看不到。他的同伴们仿佛在一瞬间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他在浓雾中小心翼翼地摸索着,他的脚步缓慢而谨慎,每迈出一步都停留许久。他的感官在这种环境下变得异常敏锐,心跳和血液流淌的声音在他的耳边清晰可闻。太安静了,阿里曼想到。
随着他深入雾中,阿里曼很快发现,原本还算稀薄的雾气逐渐变得浓厚,几乎化为一道道厚重的雾墙。这些雾墙在他面前矗立,使得他的能见度骤降至五米不到。他伸出手去,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在雾气中若隐若现,仿佛被一张巨大的白色幕布所遮蔽。
阿里曼尝试集中精神,将他的灵能释放出去,希望能够穿透这浓雾的封锁。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将灵能从体内引导出来,让它像水波一样向四周扩散。但是,这些灵能一进入雾气,就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所吞噬,没有激起任何涟漪,也没有返回任何信息。
他的灵能仿佛被这些雾气所吞噬,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这让他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在他的战斗生涯中,灵能一直是他最可靠的武器,即使是当初在普洛斯佩罗那一场战斗之后,智库们的灵能也只是变得更加特殊而已,本质并没有什么区别。
但现在,他感到自己像是被剥夺了视觉和听觉的战士,只能依靠本能和直觉来感知周围的环境。
有声音。
迷雾中的声音如同一根细线,在阿里曼的耳边轻轻摇曳,让他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那声音微弱而飘渺,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但它的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了阿里曼的耳中。
“阿扎克………过来………我的兄弟………”那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说不出的悲伤和渴望,像是在呼唤一个久违的亲人。
阿里曼的心跳猛地加速,他的眼睛在迷雾中四处搜寻,试图找到声音的来源。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握紧了法杖,链锯剑的轰鸣声在他的身边低沉地响起,但再也无法给予他任何慰藉,他现在只觉得如堕冰窟。
“不!不可能!”阿里曼后退了几步。他记得欧姆左德,他的双胞胎兄弟,那个在血肉畸变中遭受了无尽痛苦的灵魂。他记得自己亲手结束了兄弟的痛苦,给予了他一个战士的终结。
阿里曼的法杖在迷雾中划出了一道道光芒,他有些失态地举起法杖,指向雾气。“欧姆左德!你应该死了!!死在那场该死的血肉畸变里,是我亲手终结了你!你到底是谁!!!居然敢冒充我的兄弟!”
阿里曼的记忆如同洪水一般不受控制地涌来,将他带回到那段日子。他记得欧姆左德,那个曾经受人崇敬的学者,他的智慧和勇气曾经是军团的骄傲,也是他的骄傲。他记得欧姆左德在战场上的英姿,他面对噬灵蜂时的无畏,他的智慧和力量也是阿里曼学习的榜样。
阿里曼永远都为欧姆左德感到骄傲,他们曾认为他们将一起为大远征献出自己的生命,光荣且有价值地死去。
但是,一切都在血肉畸变中改变了。那是一场灾难,一场将欧姆左德从一个无惧的战士变成了一坨烂肉怪物的灾难。血肉畸变侵蚀了欧姆左德的身体,将他的肉体扭曲成了无法辨认的形状。他的皮肤变得流脓且千疮百孔,他的身体不再受到自己的控制,他的灵魂被困在了一具无法逃脱的躯壳中。
阿里曼记得那一天,他亲手结束了自己兄弟的痛苦。那是一场艰难的战斗,一场对抗自己亲人的战斗。他记得欧姆左德那张已经流脓且千疮百孔的脸,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绝望。在最后的时刻,欧姆左德用尽最后的力气,说出了他的遗言,那是一个战士对生命的最后告别,是一个兄弟对亲人的最后寄托。
“兄弟,谢谢你……”
阿里曼的心如刀绞,他的手在颤抖,但他知道他必须这么做。他举起了自己的武器,用尽全力,给予了欧姆左德一个战士的终结。他记得那一击的沉重,记得那一瞬间,他心中的痛苦和决绝。
现在,在这个迷雾中,阿里曼又惊又怒。他无法相信,也无法接受,那个已经死去的兄弟的声音竟然再次响起。他感到了一种被欺骗和背叛的感觉,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
“你到底是谁!!!”阿里曼的怒吼在迷雾中回荡,“居然敢冒充我的兄弟,居然敢亵渎他的记忆!!!”
“是我………兄弟………我是阿里曼·欧姆左德。” 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在阿里曼背后响起,带着无尽的悲伤和决绝。这声音仿佛来自深渊,穿透了浓雾。
阿里曼第一时间转过身,他的身体比他的意识更快地做出了反应。他的手指在空中迅速勾勒出符文,释放出一道漆黑的灵能闪电。这道闪电如同一条狂野的电蛇,从他的指尖射出,直奔声音的来源。
然而令阿里曼震惊的是,这道灵能闪电并没有击中目标。它被某种看不见的力量挡住了,在空中发出了一声爆裂,然后消散在了迷雾中。阿里曼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寒意,他的灵能从未如此轻易地被阻挡过。
在阿里曼紧张的注视下,浓雾开始翻滚,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其中苏醒。突然,一道湛蓝的身影从浓雾中钻出,仿佛是梦境中走出的幻影。
这个身影的动力甲被一种深沉的湛蓝色所取代。这种颜色在迷雾中显得格外醒目,仿佛是夜空中最亮的星辰。在动力甲的边缘,金色的装饰如同太阳的光芒,为这身战甲增添了一份尊贵与威严。
两个巨大的犄角从动力背包上冒了出来,它们的形状仿佛是来自远古的图腾。这些犄角散发着蓝色的火焰,火焰在雾气中跳跃。
一个“墓碑”形状的装饰物伫立在动力甲的头盔上,它的形状简洁而庄严,仿佛在诉说着一段古老的历史。这个装饰物在雾气中显得格外突出,它的存在让这个身影显得更加威严与不可侵犯。
“是我。”混沌巫师阿里曼·阿扎克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