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军士忙答应,催马跑到了最前面。这时单石才醒悟过来,他急忙喊道:“都上马,追他们去!他们抢了我们的马匹!怕是贼人,也许还是冒牌的双宁营。不能放他们跑了!”
前后两队人飞奔着向南而去,跑出四五里路后,孔盛东看到前面道路边的土坡有处急转弯,他立即抬手招呼示意众人一下,剩下的十人在转弯处勒住马,抽出武器藏在了视线的死角里。另外两名受伤军士则毫不停留,继续向南狂奔,身后还牵着其余的七匹马。
单石率领着十三人紧跟着转入土坡,刚一进路口,埋伏在两边的双宁营众人突然从路边齐齐杀出,瞬间用长枪刺下马几人,单石万万没料到孔盛东他们会设伏,还没来的急把兵器长枪摆开,便被梁安丙一脚踹下马背,其余巡边军大惊,调转马头想逃,冯五哥和李义先用刀砍枪挑,接着几人一齐射箭,竟然把这十几个追兵全部打下了马,转眼间追兵变成了俘虏。双宁营众人利落下马杀了重伤的,绑了轻伤的和没受伤的七人,镇将单石狼狈地不堪被李义揪着头发拉到孔盛东面前。他万万没想到转眼之间双方形势逆转,此刻自己变成了人家手里的阶下囚。
孔盛东笑了笑说道:“正式介绍一下啊!本将是双宁营正军使孔盛东,单镇将我希望你好好回话,你大概也知道双宁营手里还没有不招供的俘虏!不想遭罪便痛快点,省的一会儿后悔!”
单石心中震惊,这才上下好好打量了孔盛东几眼,然后回话:“我好生对你们,你们偷马杀人,这是什么道理?双宁营也不能目无法纪,随便残害同僚!”
梁安丙不动声色拉过来那名伍长,举刀一刀砍掉那伍长左手的四根手指,只留下个大拇指。那名伍长顿时在疼痛难忍中喊道:“你们倒是先问我啊?我招供,单镇将想杀了你们夺财;你们的头,拿来邀功说是幽州军探子!”
孔盛东抬头骂梁安丙道:“你这是和孙登云学的?还是你教他的?穆有粱可不这么干!”
梁安丙忙说:“我向小师弟学的,这招逼供好用,你看伍长都说实话了,不信你再问单镇将?”
孔盛东转脸看向单石,摇摇手里的短剑问道:“单镇将,你怎么说?”
单镇将顿时没了骨头,趴在地上不停“咚、咚”磕头,说道:“孔军使大人饶命,属下白长了眼睛,竟然没认出大人!还妄想害大人,属下该死,属下该死!饶命啊!”
孔盛东呵呵一笑,说道:“阿丙,这招确实有用!单镇将说得这么真诚,砍一个手指做纪念吧!让他也长长记性!”
梁安丙旋即手起刀落,砍掉了单石的右手大拇指!单石顿时疼得哇哇乱叫起来!
梁安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给单石,说道:“不要叫!再叫还要少几个指头!”
单石立即闭了嘴,趴在在地上哼哼起来!
双宁营众人拉着俘虏进了旁边的树林绑在一起,把死尸拖到一条土沟埋了,点起篝火,等着穆有粱带人来接应。
李义问道:“军使大人不怕土堡里的人出来抢人?”
孔盛东说道:“现在一对一了怕什么。阿丙你替我多打一个!”
梁安甲在听他说完莞尔一笑,说道:“饭也没吃!还要打?”
孔盛东指着一匹受了伤,奄奄一息的马说道:“我早想好了!吃马肉!”
到了半夜,冯五哥出去探查完回来说道:“土堡里的人全跑了!大概怕追责,这群人真是乌合之众,怎么派了一队这样的人戍边?”
孔盛东说道:“哎!打了这么多年,能征善战的好军士都在前线,这里没什么战略价值,戍边军只是装装样子,战斗力和战斗意志可想而知!这样也好,我们安心就地等着吧!天亮穆兄差不多该到了!”
第二日,辰时刚过,孔盛东等人便听到了急促的马蹄声远远传来,他们出了树林,逐渐看到穆有粱带着三十余骑从南面赶来。
孔盛东看到穆有粱等人,心中大定,远远和穆有粱招着手。穆有粱看到了孔盛东等人,放慢了骑行速度,远远下了马走过来,说道:“翻山越岭不容易,这趟辛苦了。孙老大也有消息了,他们绕到了最西面津河镇,已经到了朱胜的农庄休养,不过只回来三人!损失不小!”
孔盛东顾不得其他问道:“十五个人只回来三个?看来他们比我们的遭遇难得多!”
“是啊!这些晚些和你说,眼下情况如何,土堡里的人怎么样了?脱险了吧!?”
“土堡里的人全跑了,这里抓了七人,他们原想着杀了我们,诬告是幽州军探子,冒领功劳,顺便抢劫财物,看样子也不是第一次了,把他们送到云州衙门法办算了,只是领军镇将单石这会儿我便有心杀了他,这人心术不好,不会改过自新,不能留后患。”
穆有粱点头说道:“杀了吧,万一云州那边手一松,放了此人,日后必然来寻仇。这样,我们先押着他们回上泉镇,把笔录做好,让他们画了押再送云州,这个镇将在上泉镇杀了,再加个妄图逃跑罪名,之后请云州命左屯县再派一队人来这里戍边。”
两人默契点点头,先派人到土堡里查看,其余人把俘虏用绳子捆好,拴在一起押着返回上泉镇。
路上穆有粱给孔盛东讲起了孙老大等人的遭遇。
“这趟孙老大他们简直倒霉到了家,他们去宣州时便感到形势不对,好再顺利到达了宣州。从宣州回云州时,王豹建议不带货物,轻装急行,这要即使跑也快一些。他们出了宣州不到一天,先遇到了幽州军,被追着跑了半天,好不容易脱身;不到半日后又遇到了契丹军,这次他们被追的没办法,也和你们一样弃马进山,当时进山时已经死了十一个人,可想追逐之惨烈。进山后,孙老大和王豹对路线不熟,不敢翻山,在山里藏了一天,等契丹军退了,又出山西折,沿阴山山脉一直走了快十日才到了津河镇,路上一人负伤不治身亡,其余三人遇到了一户好心的牧民,在牧民家里得到了食物,这才得救辗转到了津河镇。津河镇云盛堂分号掌柜安旺先派出两人报信,让孙老大三人在津河镇又休养了五天才让他们回来。三人都受了轻伤,算是死里逃生!宣州不能再去了,等安定下来再说吧!这次我们的损失也不小!好在你这边还好!”
“哎!我们这边也折了几人,一路上碰到了契丹军和狼群,最后差点大意死在左屯戍边军手里!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动,等着孙大哥他们回来!白跑一趟不说,差点都没了命!”
“也不能这样想,我们出动了对双宁营弟兄来说,他们会认为我们心里有他们。真等着不动,众军士会怎么想?人心会涣散啊!再说谁能预知未来什么样!能早知道事情如何发展,我们不成神仙了!”
“我也只是这样感慨,哪能不出来找呢!双宁营哪个不是我们的兄弟!”孔盛东答道。
“是啊!我们双宁营之所以战斗力强,有半数原因是因为全是乡里乡亲,互相之间的情谊深,谁也愿意伸手帮一把别人!你看云州戍边军什么样子!还没打先跑了!各顾各的啊!这样的队伍能有什么战斗力,还能指着他们保护我们?哎!靠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