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锦西似乎就没有脾气好的人。
正和老子吵架的刘健,听到电话响,抓起电话劈头盖脸的问道。
“哪只?”
在他老子那受的气,都发在电话上了。
项采江听到刘健这么气急败坏的问候,反而不生气了。
“我项采江。”
这个时候有这么大脾气,看来事情多半是出在这刘健什么上啊。
至少项采江期望事情是刘健搞出来的。
刘健一听项采江,立刻没脾气了。
“哎呀,江哥啊!您怎么给我打电话了啊?有事?”
他对他老子态度可没这么好过。
没办法,像项采江这个层级的大哥,刘健虽然认识,人家也知道他,可却没有什么实质的接触。猛然被项采江找上门,还是在和老爹吵架,被老爹说干不出什么大事的情况下,这让刘健的身板一下子就直了起来。
我都和项采江通上话了,我能不是干大事的人?
那刘健对面的刘有才,听到儿子喊江哥,也愣了一下,小声的问道。
“哪个江哥啊?”
刘健瞥了自己老子一眼,显摆的道。
“过江龙项采江呗。还能有谁?”
刘有才闻言,眉头一皱,知道自己儿子在混,没想到自己儿子混的这么大,和过江龙项采江也认识。
自家是开歌厅的,儿子在道上混一混也不是什么坏事。
这项采江刘有才也听说过。
他家KtV的水果就是在南桥市场批的,听说这南桥市场就是这项采江的地盘。
不止市场里的海鲜被这项采洪垄断了,就是南方来了什么好水果,像是榴莲,释迦,荔枝,凤梨之类的,也得先可着他挑。
他吃不下的别人才能进,并且谁也不能比他卖的便宜。
啧~这人竟然主动给儿子打电话,儿子的交际圈有点硬啊。
刘有才一咂舌。
不过反过来又想想,自己的哥哥还是刘老棍子呢,儿子认识个项采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点事,不值得孩子嘚瑟。
可项采江那里,听刘健这么听话,心头有了主意,有心把事都推到刘健头上,故意问道。
“刘公子,今天你是不是带我们家老二打架去了?”
此时,项采江已经认定了,武长胜的兄弟就是自己弟弟和刘健还有那个小扳手打的。不然这武长胜也不会找到自己头上来。
估计是几人在台球厅因为玩球产生了口角,这三混账不认识这武长胜新收的兄弟,然后就把人家打了。
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原因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责任在谁身上。
甭管这事起因是什么,他家老二是不能担主要责任的。到时候武长胜看在他的面子上,也得装糊涂,如此大家才不会伤了交情。
至于刘健和扳手谁会被推出来担责,那我项采江可管不着喽。
于是他在话头上下了个套,希望爱装逼的刘公子,嘴一秃噜把事就认下了。
这样他和武长胜也有个交代,刘家也有钱,也赔得起。
可事情和项采江想的出入太大了,刘健一听一头雾水,他根本就不知道有打架这回事啊。
“啊~没有啊,我和洪哥可是好兄弟,我们打什么架啊?”
一向是有坑必踩的刘公子,神奇的躲过了项采江的算计。
没能如愿的项采江有些恼火。
“刘公子,你是好孩子,你别撒谎,你今天是不是在我家台球厅把那榔头帮的扳手接走了?你知不知道,这扳手把武长胜的兄弟给打了, 武长胜现在满世界抓人呢。”
这是典型的诱供技巧。
项采江为了弟弟,把年轻时候那点遭遇都学以致用了。
可是刘健也不是白给的,年轻的脑子转的就是快。扳手确实是他接走的,可他就干了这一件事啊。别的都和他无关啊。
听项采江这话的意思,那就是扳手把武长胜的兄弟给打呗,现在武长胜让项采江交人呗。
扳手能打人这事不意外,可敢打武长胜的兄弟,刘健是不信的。
但是,若是东哥指示的,那就合理了。
在刘健眼里,武长胜再牛逼,也不过是本地的大流氓,可东哥那可是走水的大老板。
别说是打了武长胜的兄弟了,就是打了武长胜也不意外啊。
“嘶,这....”
刘健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项采江了。
自刘健和项采洪开始打电话,刘有才就在一旁偷听。
猛地听到项采江说自家儿子把武长胜的兄弟给打了,武长胜正抓人呢,可把他给吓坏了。
他是个正经生意人,不馋和道上的事的。
“什么?”
没等刘健说个所以然呢,他先急眼了。
“小兔崽子,你真长本事了,这么大的事你都敢干?”
那武长胜是什么人啊,那是把沙场周边的村霸屯匪都干服了,拿下了沙场这摊生意的人。
他哥刘老棍子的大哥七爷,在外地弄来的亡命徒都让这人干废好几个了,这败家子惹谁不好,惹这人。
这祸让他闯的,也不知道花多钱能给他摆平。
“你赶紧的有什么说什呢, 还替人瞒着什么啊?”
气的刘有才,直接给了刘健后脑勺一下子。打完了,心急火燎的自言自语道。
“不然,我给你大爷打电话去,你个闯祸精啊~你可让我省点心吧。”
刘健挨了一下子,“哎呦”叫了一声。
听到他爸说,要给他大爷打电话,就越发觉得他爸啥也不是,一点也沉不住气了。
这老头,混到现在这点出息,全是吃了时代的红利啊。
倒是刘健自己,听项采江这么说,竟然一点也不觉得害怕,甚至还有点兴奋。
他连推卸责任的心思没有,隐约感觉,这可能是自己的一个机会。
此刻,全场最淡定的一个就是他了。
刘公子一边示意自己老子安静点,一边拿着电话对项采江道。
“江哥,你先别着急,听我说,我再怎么混账,可也不是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那武长胜再牛逼,可有人敢打他兄弟,就不会是怕了他武长胜。你觉得是这个道理不?”
项采江不置可否,因为他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了,刘公子认不认无所谓,他老子被吓的认怂了,就可以了。
刘健得不到项采江的回复,继续说道。
“江哥,人肯定不是我打的。谁动手了,自然会出面解决的对不?您和我说,这武长胜到底想怎么地?话我肯定给你向正主带去。什么时候,咱们锦西是他武长胜一个人说的算的了。”
刘公子的硬气,那可不像是装的。
项采洪听这败家子还给自己摆上道了,笑了。
“你可拉倒啊,你们这小生慌子知道什么! 你们知道那武长胜怎么回事吗?真以为人家就是个大混子啊,都消停的吧。我不管你们今天怎么地了,我现在带人往我家台球厅去呢,甭管你和扳手谁把人打了,该赔钱赔钱,该认错认错,别把我家连老二装里面。”
项采江在电话里喋喋不休,努力用言语让刘健把事推到扳手头上去,好把他家项采洪摘出来。
可不等项采江说完,刘有才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了。
“小人牙子,怎么地, 我听说这武长胜熊人熊到我们老刘家头上来了。”
一个老头拄着拐棍,出现在了门口。
“大侄别怕,有大爷呢,大爷给你码人。”
又来一个添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