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肥肉放在那,大家都需要过一手油的。只是多了一只手,就少了一层油,没经过肉的主人批准,谁能愿意啊。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谁退场,谁入场的问题了,而是公路段谁话事的问题。
对于林卫东,小贤特别佩服。
聪明人就爱瞎琢磨,在小贤的心中,林卫东就是那种走一步,看三步的人。
武长胜在本地根深蒂固这种事,自家东哥能不知道吗?
能在一个地方当上老大的,绝对不是打架最狠的,肯定是关系最硬的。
比如,朝阳财狼表面是老大,实际上是跟着组织部的一把手的儿子军子混的;通辽的红兵团伙,他爸也是前市委的班子成员;梅河口的田波老子是副县长。
光是能打想出来混,不等起来就被严打冲业绩了。只有这种拥有保护伞的,才能拥有足够的发展时间,没被法律制裁。
武长胜,老七,史老蔫,张老三,赵昌隆这几位本地大哥,论能打不要命哪里轮的上他们啊。
他们能当大哥,不是曾经是体制内的,就是媳妇家族是体制内的,总之在本地是盘根错杂,谁的背后都有一个在‘四套班子’里能拍桌子的人。
可是他们有人,难道我致公集团就没人吗?
现在你客运段告诉我们,你们不欢迎我们,那我们就告诉告诉你们,这事没有我们谁也别想吃肉。
心里有了主意的小贤,洋洋得意的坐在了车顶上。
“撬棍,你甭着急。咱们这客运的路就那几条,老大吩咐了,都得开上维修铺;咱开维修铺还不知道这里头的手段吗?回头让出县城的车都趴窝,来我这不换个胎,我就不让他走了!!”
小贤说的没错,这年头那吃苦耐劳的精神发挥的可好了呢。家家户户水龙头都是滴答水,不走字的;白天谁家敢开点灯老人能骂死。即便是条件好的住了楼房的,那洗脚水都得存着冲厕所的。
所以,这些跑大客的,更是把节省发挥到了极致,那些曾经公家淘汰的老破车,早就教会了这些司机修车的本事,不是发动机需要大修他们是根本就不上修理部的。
本地修理部,都是手头有单位项目支撑的店,否则根本就经营不下去的。
当初林卫东让小贤开修理部,还说什么补贴他,小贤就在想这是要干嘛?现在了然了,就是料定了,这客运站争夺没那么简单。
修理部为了揽生意,最常干的事是什么?
当然是,在地上扎钉子,扎车胎啊。
虽然,之前都是扎自行车的, 不代表不能扎客运车啊。
小贤一竖大拇哥,冲着身后一比量。
“你放心啊,这客运段不是不让我们进入吗?那干脆他们也别出了。这几天你就看着,我和各村各乡打好招呼,叫那些没事干的联防队都出动,路过的车胎我都给他扎了。”
那副洋洋得意的态度,似乎这些手段就能让客运段的人束手无策一样。
他要这么干有什么结果不知道,不过老火一听来了精神。
“嗯,咋地,你们联防队的挺熟吗?”
小贤点点头。
“昨天喝了一天的酒了,都是兄弟。火哥你有事啊?”
老货没事,就是显摆自己知道的多。
“那联防队要撤编了,这事你们知道不?”
“啥???”
消息的滞后性在这一刻体现了出来。
“火哥你咋知道的啊!”
才因为认识了一群穿制服的家伙,有些嘚瑟的小贤吓了一跳。
老火见他不嘚瑟了,笑嘻嘻的道。
“今天老大和平安谈妥的啊,这联防队撤销改协警了,说是公安局不和联防队签合同了,委托给咱们,咱们给他们开工资,他们给公安局干活!”
老火听不明白林卫东和公安的说的到底什么意思,于是按照自己的理解发表了看法。
“啊!!!”
“啥!!!”
“草!!!”
这下惊讶的不止有撬棍了,所有人都懵了。
“火哥,你的意思是,我也能当警察了???”
二铺颤颤巍巍的问出了一个他自己都不信的话,这话直接砸到了小贤的一个后脑勺。
“你这话问的,真的是七仙女条皮筋,要多嘚,有多嘚!”
结果不等他说,咱们政审都过不去,当个屁警察啊。
那面老火就道。
“怎么不行啊!那不都是咱们说的算的吗?工资可是咱们开的。”
小贤的话被堵了回去。
听到这,刘健的眼睛就亮了。
小时候,爷爷就说我,脑袋上有个尖,长大肯当官。
这不,马上就要有戏了。
“哈哈,那就好办多了。撬棍你铺钉子拦车,到时候咱们船上制服能个稽查队,沿路就是查车,遇到超载的就罚他,都给他干服了。”
这年头,猪都能上客运车,就没有不超载的。
到那时候,咱就是稽查队大队长,怎么也不是个正股级啊!
这招也是刘健和娄河学的。
娄河的银河集团,就有属于自己的稽查队。
北镇矿区的十一处矿场都是他垄断的,在北镇榆树矿区开矿的,凡是私自售砂未开票,被他抓住就要求砂场停工并分别缴纳5万元罚款。
其实这事也不新鲜,程度手底下的常春虎就是为山水集团干这个的。
一群混子正在为能当上警察而高兴的时候,那边林卫东出来了。
“哈哈,兄弟们,全拿下,一扫光,往后这海关就是咱们的了,回头给你们安排个官当当啊!”
本来还是意淫的众人,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