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林卫东远去的车,慕清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要赶紧联系老马。
“给马叔去电话!”
这事耽误不得。
可小马却十分的不乐意,他并不觉得自己老爸出去玩会算什么大事。
“怎么了清清?这点事真的不是事,我爸那面是有大老板招待的,赌点不算什么的!”
玩玩百家乐,德州扑克和打麻将有什么区别?
不过是方式不同罢了。
尤其是,他很是不喜欢那个林卫东。
好好的大哥不当,看上去人模狗样的,比他爹都像个干部,简直是有辱江湖风气。
因此就更不愿意把林卫东说的事情当个事情了。
可慕清已经意识到了危险,脸色很是不好。
“打!”
姑娘直接发了脾气。
马少爷和林卫东有能耐,可是和人家慕姑娘真的不敢有性子的。
“好好好,说说又急眼。”
不情不愿的他还是把电话拨了过去。
这次接通电话后,通话的不再是小马,而是慕清了。
接过了电话,身为晚辈的慕清很是客气。
“马叔叔,在忙什么啊?”
老马也很客气。
“哎呀,清清啊,你和我们家小马出去玩了啊?没事,我这放松放松,千万别和你婶婶说啊!”
此刻的老马正是手壮的时候,连斩大龙liamkiam长红,把几个毛头小子邋遢到底了。
身边的扒仔,金执,顶爷欢呼声,让老马有些忘乎所以。
他果然是天选之人,李首富那面只给安排了十万美金的招待费用,他用这钱都快赢了上千万了。
不光是他,跟着他来的财政局一把手李经芳和建委主任宁先杰,也赢了不少。
这两位比老马还没深沉,更是得意忘形的把手都伸进女荷的裙子里去了。
港女的大白腿,很是让这二位有了优越感。
也就是老马夫妻感情好,老婆又强势,不然他也难过这美人关的。
这几次的大澳之旅是彻底让老马涨了见识了,怪不得都来旅游塔找爱情呢,几百块的北女南妹是各有各的风情不说,还有不少毛女。
尤其是那些高傲的港女,瞧不起你的同时,还不得不伺候你,让人很有一种人上人的感觉。
不过这会有点扫兴。
先是接到儿子电话的,后又接到领导家女儿的电话。即便整个VIp厅里充斥着让人兴奋的高浓度氧气,可老马还是冷静了许多。
他第一时间就叮嘱了孩子,千万不要去自家夫人那告状。
尤其是慕清的电话,让老马在兴奋的状态下缓和了很多。
他对着‘顶爷’说了句。
“凉紧!”
也不知道对不对,都是本地人教他的,说是赢了钱后,不再继续的意思。
然后,反扣了桌上的牌,收拾了筹码,就要走。
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和一个赌厅的几个扑街道。
“唔好意思啊,我先行嘞,祝你哋早啲望到家乡吖。”
这几位可输了不少,估计是回本无望了。
说着老马还学着赌神高进的招牌动作,转了转手上的戒指,梳了下自己的背头,甚至还用美钞给自己点了一支雪茄。
只不过他有些搞混了,点烟的动作可不是赌神的,而是小马哥的。
只是,这一口塑料的港普漏洞百出,一听就知道是东北人。
对面输红眼的几个小年轻看着老马这土不土洋不洋的架势,不屑的笑了。
“狗肉上不了台面。”
老马也没当回事,继续用自己那不熟练的港普劝谏对面这几位。
“喺大澳赌场赌,个个都以为自己执到金蛋,下一把就可以赢到盆满钵满,结果输到裤穿窿都唔肯走。”
他还当上劝世恩公了,也算是让他装到了。
这副赢钱以后嘚瑟的架势,很是让赌厅的人赌客瞧不上。
“北佬有些不知所谓了。”
“一口大碴子味还说港普?”
“哼!”
作为赌厅的唯一赢家,老马很享受这种被嫉妒的感觉。
胜者通吃一切,包括败者的不甘和羡慕,都是对于胜者的赞扬。
他一点也不在意这些人的闲言碎语,说完带着赢来的上千万,转身离开,专心的和慕清通话去了。
“清清啊,找叔叔有什么事吗?”
难得这孩子和自己通话,平日人家是真的用不到自己的。
人家父亲是主政的二把手,自己只是个分管经济的下属。大事他爹办不到,那自己也办不到,小事也用不到自己这个层面的。
二人之间真的没有多少沟通的机会。
老马心想着,‘也不知道这孩子在锦西遇到什么事了,竟然主动找了自己。这可得重视啊!
“有什么需要叔叔的你说哈!正好叔叔这赢了不少钱,要不给你和小马拿去花吧。”
上千万虽然很多,可是对于老马来说,也不是特别心疼。
尤其是这钱还是赢来的,就更不珍惜了。
他这上千万的赌资,就连本钱都是李首富给出的。
而一上来就要给慕清钱,就是老马突然想到,这孩子似乎在和她姐姐较劲。
她姐姐慕洋成立了一个广告公司,包揽了本省很多城市的路政广告业务,并没有带着她。弄得这孩子也在较劲,准备大干一番。
一定要超过他姐姐。
而自己能帮助这孩子的,可能也就是这事上关于钱的问题了。
看来自己这钱,是替她赢的的。
慕清这会已经没心思自己的那点事业了。
“马叔,你应该是被人盯上了!”
能让林卫东表现出那么避之不及的态度,慕清只在一个情况下看到过。
这种态度太像那些马上要被双规的领导,他下属的办公室的那些秘书,助理们的态度了。
想想都觉得好笑,很多时候,当领导的照理说应该是比这些秘书更能提前知道自己要坏菜了,但就是因为那一点点的侥幸和不甘心,依旧在挣扎。
弄得大家都以为,助理办公室才是消息最灵通的。
“啊!”
老马吓了一跳。
只是,他想的和慕清想的是两回事。
早听说这地方不安全了,出了不少悍匪。
观塘协和街及深水埗大埔道的7间金铺,被人劫得金饰价值达750多万元。旺角弥敦道金铺也被人抢了,启德机场装甲运钞车1亿6000万港元说被人拿走就拿走了。
就连李首富的儿子被人绑架10亿3千8百万元港币,二富也被人敲诈的6亿多。
听说何赌王都被人盯上了。
这么一想,这里果然是寸土寸钻啊,就连当土匪都比内地有出息。
那白宝山抢了一辈子才抢了140万,东北二王加到一起几万块钱的事,都不够人家的油钱。
“万八块钱,他们拼什么命啊!”
老马想不通!
“不会是有人看上我刚赢的这些钱了吧。”
身居高位的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安全问题。
那些反手AK的悍匪可不是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干部能对付的。
“清清,你说清楚,我被谁盯上了,哪路的悍匪告诉我,我赶紧找人了事。”
在老马的心中,出来玩会不叫问题,江总都不管呢,谁敢管啊!
这番对话,让本来就一脑门子黑线的慕清更是无语了。
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马叔,你是被自己人顶上了,你还是赶紧想办法吧。”
她真的想不通,马叔的脑回路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