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航会议室,曲陶冲慕景炎示意了下座位,待他坐下后,坐到他的对面。
“慕总今天过来,是有事要谈?”
疏离客气,公事化的口吻,慕景炎双手握着茶杯,似是斟酌着措辞,最后一口没喝,把茶杯放回到桌面。
“我打电话那天,你是不是跑去求他了?他没怎么你吧?”
很直白的问话,曲陶明白他口中的“他”是谁,也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席墨洲临挂断电话前的那句话,确实会给人留下无限遐想。
不过,这好像是他的私事。
曲陶看着茶杯上方,升起的袅袅白烟,想着怎么婉转回他。
慕景炎盯着他,再次开口。
“曲陶,我知道你很着急远航现在的处境,但也用不着去做一些违背自己意愿的事儿。”
慕景炎说着掏出一张卡,放到桌面,朝他推过来。
“这卡里的钱你先用着,如果不够,你跟我说,我再想办法。”
上次饭桌上的突然离开,还有昨晚的拒绝,他以为像慕景炎这么聪明的人,已经明白他的意思。
曲陶看了眼桌上的卡,冲他缓缓抬眸。
“慕总口里所指的违背意愿的事儿,是指哪方面?”
“你那晚和他....”
慕景炎没把话说完,意思却再明显不过,曲陶把桌上的卡,推还回去。
“谢谢慕总的好意,但那晚,我是自愿的。”
“你和他...真在一起了?”
“对。”
原本慕景炎心存侥幸,刚刚只是试探,现在被曲陶亲口证实,平静的的面容,瞬间有了裂缝。
“上次见面,我明明说过可以帮你,为什么你还要委身于他?”
扬起的调子里,不加掩饰的愤怒,曲陶收起挂在脸上,保持着的礼貌笑容。
“我喜欢。”
感情上,曲陶不喜欢拖泥带水,席墨洲是个例外。
他的初吻,他的第一次,都是那个男人。
慕景炎出去时,曲陶并没起身相送,既然决绝的话都说出口了,也就实在没必要,再给对方留下任何希望。
“慕景炎跟你说什么了?”
席墨洲连门没敲,闯进会议室,曲陶缓过神,白了他一眼。
“你来干嘛?”
席墨洲扫了眼桌上未动过的茶水,走过去,半坐到他身侧的桌面,盯着他。
“你还没回答我,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跟你有关系吗?”
曲陶从桌前站起来,准备离开,席墨洲拽着他的手臂,带进怀里,挑起他的下巴。
“回答我。”
目光灼灼,曲陶回视着他几秒,打开他放在下巴上的手。
“那你先告诉我,你怎么知道他来过?”
“我刚才在楼下碰到他。”
“哦...那你来干嘛了?”
“带你去花店,然后一起吃饭。”
只是巧合?曲陶没再问下去,席墨洲再次挑起他的下巴,和他对视。
“该你了,回答我,他来找你干嘛?”
“管得着嘛你。”
“你说呢?”
席墨洲朝他倾了倾身子,两人脸对着脸,近在咫尺。
压迫的气息,扑面而来,曲陶烦躁的推了他一把。
“他来谈投资,可以了吧。”
“你同意了?”
“没有。”
曲陶回答完,冲他冷嘲热讽。
“我没接受送上门的投资,如你的愿,我公司马上要破产了,席总这会儿是不是很开心?”
听到他的回答,席墨洲确实有些开心,只是刚翘起没几秒的唇角,想到什么后,又压了回去。
“以后离他远点儿,不准再见他。”
“你家住海边?管这么宽?”
“对,今晚你跟我一起回家住。”
“不去,要没其他事儿,麻烦你赶紧从我公司离开。”
沈意晨就住他隔壁,这人也不担心后院失火。
曲陶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朝门口走去,席墨洲追上来,跟着他一起走进办公室。
“马上到中午了,吃完饭再走。”
“在这儿吃?吃啥?吃空气?”
曲陶在办公桌前坐好后,没好气的朝他看去,席墨洲在沙发坐下,很是放松的翘起二郎腿。
“我已经打过电话,家里佣人会把饭菜送到这边。”
曲陶看着赶不走的架势,没再赶他,只是对于他的纠缠,难免有些好奇。
沈意晨三年前就从国外回来了,现在又住他隔壁,他怎么还老是揪着自己不放。
“席墨洲,有人说我的眉眼和沈老师的很像,你觉得呢?”
“是很像。”
席墨洲看着他的眉眼,点了下头。
这双眉眼不止一次出现在他的梦里,当年就是因为两人眉眼太过相像,才害他认错了人,搞了个大乌龙。
“我昨天从你那离开后,沈老师就没跟你说什么?”
“没有。”
席墨洲回答完,又改口。
“他希望你能参加,明天的乔迁宴。”
邀请自己的情敌,去参加乔迁宴,这么大方?
难道沈意晨不知道,他和席墨洲的关系?
“那你呢,你希望我去吗?”
“如果有空的话,去玩玩也不错。”
两个疯子,他俩不嫌膈应,他还嫌膈应呢,曲陶一口回绝。
“不去。”
席墨洲拿起茶几底层的时经杂志,并没察觉他话语里隐隐的怒意。
“随你。”
吃过饭,曲陶见席墨洲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开始赶人。
“现在饭吃完了,席总是不是也该走了?”
没个隔间,真不方便!
席墨洲在办公室转了一圈,停在他身前。
“你跟我一起走。”
“去哪儿?”
“去我公司。”
“不去。”
曲陶连原因都没问,直接回绝,席墨洲双手撑在他座椅两边的扶手,微微俯身。
“昨天征婚的事儿,你是想在这儿谈?”
从鲜花店文件袋,到慕景炎来访,再到后来的席墨洲,频频不在预料的突发事情,曲陶早把这茬忘了个一干二净。
现在听席墨洲又提起此事,还一副不肯罢休的样子,曲陶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征婚信息已经删了,而且我也道过歉了,席总还揪着不放,是不是太小心眼了?”
“曲总说对了,我这人打小就心眼小,而且还喜欢睚眦必报。”
“有病吧?没去查查?”
曲陶佯装很关心的表情,席墨洲直起身,示意了下办公室的沙发。
“有没有病,曲总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