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事人都不怕尴尬,他怕什么?
曲陶油门踩到底,一路风风火火赶到琴海别墅。
等他把车停在沈意晨别墅门口,看着映入眼帘的一切,又突然心生胆怯。
五彩斑斓的灯光下,院子里被鲜花和气球装点,数十人各分其工忙碌着,却都挂着或深或浅的笑容。
打扰别人的快乐,是不是不太道德?
曲陶准备调转车头,汽车引擎声,引起院子里席墨洲的注意。
这已经是得知曲陶要来,他第N次看向门口了。
“陶陶?”
席墨洲帮沈意晨把烧烤架摆好后,笑着小跑过去,曲陶按下车窗,拿起副驾的花束递过去。
“我突然有点急事儿就不进去了,你帮我把这个送给沈老师。”
席墨洲没接鲜花,试着打开车门。
“什么事儿也没民生大事重要,吃完饭再说。”
“真有急事儿。”
“那也得吃饭。”
僵持间,沈意晨几次看了眼两人,从院子里出来。
“怎么不下车?我们可饿着肚子,就等你了。”
敌不过“情敌”的盛情邀约,曲陶无奈从车上下来,沈意晨偷偷给席墨洲递了个眼色。
“人已经帮你请到了,自己把握好机会。”
“放心,只要你别乱说话就行。”
除了席墨洲和曲陶,沈意晨还邀请了几个年龄相仿的同事,以及留在烟市的两个大学好友。
“哇,好帅,沈老师什么时间结交的大明星?”
曲陶刚踏入院子,便被数十双眼睛盯着打量,更有人直言不讳笑着打趣。
沈意晨朝众人示意了下席墨洲方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什么大明星,这可是远航集团的曲总,咱们席总最要好的朋友。”
沈意晨带着警告意味,把“最要好”几个字咬得特别用力,大家互相对视几秒,瞬间明白其中的意思。
“你们有没有发现,曲总和意晨的眉眼非常相像?”
邱铭轩是席墨洲和沈意晨的大学同学,更是席墨洲大学四年的室友,他像发现新大陆般惊叫出声。
曲陶听到他的大嗓门,朝他看去,想到什么,冲大家礼貌笑笑后开口。
“拜席总所赐,远航马上要破产了,喊曲总显得生疏,大家还是喊我曲陶吧。”
这...这什么意思?刚刚沈意晨还说,两人关系匪浅,众人好奇中带着不解,来回看着席墨洲和沈意晨。
明明是私下场合,嫌别人喊曲总不自在,却故意内涵他。
席墨洲干咳了两声,拿了个凳子,放到他身后。
“今天是意晨的乔迁宴,大喜的日子,咱不谈公事。”
“我没想谈公事,我只是实话实说。”
“好,你说的都对”,席墨洲把他按坐在凳子上,转到他身前,“饿不饿?想吃什么?我去帮你烤。”
“本来也没说错。”曲陶小声嘟囔完,看了眼烧烤架上燃起的木炭,揶揄的看着他,“想吃你,去把你自己烤了吧。”
“想吃我有很多种方法,不需要一定放烤架,晚点儿我教你。”
席墨洲附在他耳边说完,匆匆拿了把串好的肉类,站到烤架前。
也不担心他这话,被沈意晨听到,曲陶剔了他一眼,看着正在收尾穿串的几人,洗完手,把凳子挪过去帮着一起。
穿串大功告成,席墨洲拿着刚烤好的肉串,朝他走来。
“是不是饿了?先吃点垫垫肚子。”
“我先去洗下手。”
曲陶看着油腻的双手,准备起身,席墨洲拿起一根肉串,放到他嘴边。
“不用,我喂你。”
余光扫到拿着红酒从大厅出来的沈意晨,曲陶不自在的避开他。
“都是人,你搞什么搞?”
“怕什么?赶紧吃两口,我可是特意为你烤得。”
当着沈意晨面,还这么殷勤?不会是想杀人灭口吧?
“你…下毒了?”
沈意晨路过两人身边,听到曲陶的问话,憋着笑。
席墨洲看着一本正经问话的某人,负气的把手里的肉串,塞进沈意晨嘴里。
“他不吃,你吃。”
沈意晨两手拿着红酒不方便,席墨洲一口一口的喂完他。
我呸,秀恩爱给谁看呢?曲陶冷哼一声,走去洗手间。
再回来,席墨洲手里的肉串,少了一大半。
“我看你本来就没想让我吃。”
曲陶把手上沾着的水珠,甩了他一脸,拿着凳子,和他隔了好几个人坐下。
席墨洲没在意他的小脾气,扬了扬手里的肉串,示意身边的空位。
“过来,这些都给你。”
“不稀罕。”
夜色越来越浓,席墨洲喊来自己院里的厨师负责烧烤,几人斟上红酒,围坐在餐桌前。
“干喝酒没意思,咱们要不要玩大冒险?”
邱铭轩提议,沈意晨想着撮合席墨洲和曲陶,跟着附和。
“行,要玩咱就玩大点儿,抽到大冒险的人,亲在坐的一位怎么样?”
“不怎么样。”
除了曲陶怀揣着心思不同意,其他人跟没听到他的意见般,一致举手通过。
大冒险玩了几轮,无论是他,还是席墨洲和沈意晨,都没被抽中过。
看着其他几人尴尬得亲亲抱抱,曲陶放下心来看乐子。
“陶陶,咱俩喝杯?”沈意晨说完,想到什么,不自在的笑笑,“我听墨洲都是这么喊你,我跟着他喊,你不介意吧?”
夫唱夫随?宣示主权?曲陶微微蹙了下眉,端起桌前的红酒。
“称呼而已,沈老师随意。”
沈意晨想着他和席墨洲的关系,以后邻居是做定了,有意拉近彼此关系。
“好,那你也别喊沈老师了,喊我意晨或者沈哥吧。”
“可以。”
沈意晨陪着曲陶把杯子里的酒喝完,邱铭轩冲他比了个oK的手势。
用来做大冒险的酒瓶,被人动了手脚,这次瓶口直直指向席墨洲。
“我…我去下洗手间。”
他才不要看两人在他面前亲吻,曲陶仓皇起身,席墨洲跟着他一起站起来。
“站住,你要走了,我亲谁?”
“你说什么?”
曲陶以为自己喝多听错了,不敢置信的朝他看去。
席墨洲没立刻回话,几步走过来,捧起他因为酒意略显绯红的脸颊,字字有声。
“我说你要走了,我亲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