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启先是看见了自家死士的尸身,又很快听见四叫喊刺客护驾声,便觉事情不对劲。
他立刻就嘱咐身边亲信放出求救响箭。
响箭刚刚响起,周遭就有疾驰的脚步声靠近,不对劲,这不对劲。
李光启眯起眼睛,立刻扬起缰绳,转头就要策马逃跑。
霎时,四周尘土洒了过来,十名死士钻土而出,弯刀砍断马腿,李光启猝不及防跌落下马,那亲信还未来得及反应,头颅就已经不翼而飞。
李光启翻身爬起,抽出腰间长剑,他虽不显山露水,但却有武艺在身。
另一边白羽带着皇帝越走越偏僻,皇帝四下观望,怎么好像已经出了皇家猎场。
“白大人,此处离出口还有多远?”皇帝心存芥蒂的询问。
“回禀圣上,这里不是出口,出口那边定然是会被暗哨截杀的,我们需绕道而行,不然以臣一人之力,恐怕难以抵挡,无法护您周全。”
见他回答的有理,皇帝便不再多问。
又走出数里,感觉此处已经足够远了。白羽轻轻握住弯刀的刀柄,准备动手。
“还好当日里我慧眼识珠,选了白爱卿当这皇城使,要不,今日朕怕是真要命丧此地了。”皇帝突然在马背上感慨了起来。
“是呀,圣上确实是明智。”白羽冷声回应,两道白光一晃,后面跟的两名皇城司护卫就身首异处了。
白羽手中的弯刀就仿佛并未动过一般,只有那刀尖正在滴落的血滴,才提醒了皇帝,刚刚他动手杀了护卫。
“你!”皇帝刚想发怒,就对上了白羽寒如冰窟的眸子,立马就怂了下去,这样的眼睛,好可怕,好像在看一个死人。
“也算是你亲自选的我,送你一程了。”白羽淡然的叹了口气,脑中回想起那日在步射场,那些死去的老弱妇孺痛苦恐惧的面庞和看台上皇帝开心玩乐的笑容,多么讽刺的画面。
昏君!
手起刀落,快到没有给皇帝求饶的机会。
李光启和死士们打斗半晌,这帮死士并不伤他分毫,手中也全都是钢铁棍棒,似乎只是想拼命靠近他,抓住他。
这太奇怪了,难道是需要活口?不是来刺杀他的?李光启大脑飞速的旋转。会是谁?李岑还是李允?
不,不对,李允的脾性他清楚,要是发现了用家仆牌子栽赃陷害之事,只可能想杀他而后快,不会这么大费周章。
只可能是李岑,她想做什么,抓住他然后囚禁起来吗?
还是有什么话想当面问他?
又纠缠了片刻,李光启终究是力竭,被几名死士按住。
果然李岑从林中走出,居高临下的看着李光启。
“果然是你!”他笑得得意,一点也不似阶下囚。
“不过你未必猜的出我要与你说什么。”李岑的眼中也深不见底。
“不过是发现我要杀你,但是那又如何?你不敢杀我!”他笑得嚣张,笑得癫狂。
“我本也无意杀你,只是想与你好好说句话,才出此下策。”李岑走近一步,拿出了一只金簪,上面有翠玉雕龙的装饰:“你可认得此物?”
李光启骤然色变:“这是!母亲的簪子!”皇贵妃苏嫣与属龙,东宫里留下的母亲画像上,清清楚楚看得这支簪子。他在房里日日看夜夜看,那画卷上的一丝一毫他都不会记错。
“李光启你听好,杀你母妃的凶手不是母后,而是当今圣上!”李岑一字一顿,轻声吐出,却字字铿锵,如同重锤。
皇帝失踪于猎场的消息,猎场中有刺客的消息都已经传了出来,在场外的金吾卫也收到消息。
此时陆禾正看着被自己灌醉的中郎将朝怀远和姚秉,这酒中给他们加了点安眠药,一时半会儿的也醒不了,现下六神无主的金吾卫正像无头苍蝇一般在猎场外围封锁了所有人,不准进出。
陆禾看着猎场的方向,相信李岑和白羽那边也都已经按计划顺利进行了,接下来该她进行下一步了。
她走出大帐,面对封锁此处的金吾卫,拿出了长公主令:“长公主有令,如今中郎将大人们长醉不醒,情况危急,无人可用,命我立即回宫禀报,调遣御林军和内卫前来一同搜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