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此,她们就是为了这件事而来的。
覃练微笑着说:“嫂子,你可真是为难我了。阿治这孩子的脾气你是知道的,我管不了他的事。”
这算是实话,邢国公夫人也明白。
她叹气一声,“可是,眼看着就要十二月了,总不能晾着人家姑娘家吧。”
郑夫人的眼睛,也红了起来。
“安国夫人,我也知道,我这样是没脸没皮了,哪有上赶着求人家纳妾的?”
“我们郑家这样的人家,我从小就捧在手心的闺女,就是这么死心眼,一心只想着侯爷。我这当娘的,也是没办法了,总不能真的看着她孤苦伶仃一辈子吧?”
“我也只能豁出这张老脸,恳请安国夫人,成全这孩子的一片真心。她进门之后,一定会谨言慎行,孝顺婆婆,尊敬永宁侯夫人的,绝不惹事。”
“你们就可怜可怜我这为娘的心,同意她过门吧!”
郑夫人不愧是大家出身,即便是哭,也是没有声音的,绝不吵闹。
邢国公夫人马上劝她:“表嫂,你何苦这样说?圣旨早就说了,让秀媛十二月进府的,我家二妹不是糊涂之人,怎么会违抗圣旨呢?”
“如今,不过是阿治没回府,这才将事情耽搁了而已。”
郑夫人边擦眼泪边说:“我也知道,她不过就是一个妾,不需要什么三媒六聘。可是,如今都十一月了,贵府还是什么动静都没有,我这心里着急啊。”
“夫人,虽说她是一个妾,可也是我的心头肉,若是你们定了日子,还请早早告诉我,我也好替她准备些微薄的嫁妆,让她带着踏实度日。”
这一唱一和,覃练都不知道怎么拒绝了。
可是,想到儿子和溶溶,她还是狠下心来道:“真的不是我不愿意定日子,而是,我这个儿子,从来就不听我的。郑夫人,你且耐心等一等,等他回来了,我们再议吧。”
郑夫人却不答应。
“夫人啊,我这一次,是鼓了多大的勇气,来求你成全的。下一次,我是没脸再来了。”
“儿女的婚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他们本就是皇上金口玉言许下的婚约,夫人实在没有必要再拖下去了。”
覃练脸上虽有难色,却还是没有松口。
“郑夫人,我还是那句话,一切等我儿回京再说。”
郑夫人心中冷笑,谁不知道,永宁侯是一个硬脾气。他若是死活不答应,闹得太难看,岂不是又让她女儿成为全京城的笑柄吗?
“好,你们卫国公府是打算赖着了,我去找皇后,去找皇上评评理!”
覃练油盐不进,淡然道:“你要去就去吧。”
若是皇上皇后管得了他,那也随便。
郑夫人气得站起来,
“你!”
“欺人太甚!”
她气冲冲走了,邢国公夫人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无奈追了出去。
覃练看着她们离去,喃喃道:“看样子,溶溶还是住在宁国公府好一些,省得回来闹心。”
崔承东身体已经完全好了,夜里,他抱着陈令月,动起了歪心思。
他手脚不老实,陈令月按住了他作乱的手掌,“别胡闹,你身上还有伤!”
崔承东低低笑着说:“伤好了,林神医说了,没事了。”
“那你身上还有毒。”
“毒也好了,林神医说了,毒已经清了。”
“那你身上还有……”
她说不出来了,崔承东不再放任她,而是吻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唇。
长长一个吻,两个人都全情投入。
“溶溶,你想我吗?”
黑夜中,他目光灼灼,看得她浑身酥软。
“嗯,想,很想。”
他笑出了声,胸腔震动,笑得陈令月热气上涌。
“我也想你,很想。”
话,不必多说了,一切相思,都在两个人交缠的身躯中,倾泻而出。
两个人是干柴烈火,把冬日的寒冷,都化为了春日的暖意。
涓涓细流,锦被上的斑斑点点,都在倾诉着两人的热情。
阴阳交合,人之常情。
崔承东这一夜,几乎一直亢奋着。他探索着掌下的嫩滑,听着溶溶细细的呻吟,如同凤管鸾笙,让他心旌摇曳,意乱情迷。
陈令月这一夜,被他颠来倒去,是真的尽力迎合了。
最后,她已经茫茫然,不知所以,睡过去了。
最后,崔承东总算心满意足,搂着她,沉沉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崔承东一觉醒来,神清气爽。
真好。
怪不得说美人乡英雄冢,就这样拥着她,他就什么雄心壮志都不见了。
崔承东看着她红扑扑的脸颊,眼光灼热如火。
这一趟出来,只要有一点空闲,他满脑子都是她。
笑着的她,安静的她,站着的她,躺着的她……
原谅他,脑子里有过很多少儿不宜的画面。
没办法,他这么多年,才真正拥有一个女人,还是自己心爱的女人,食髓知味,他若是不想这些,只怕也算不得一个男人了。
只想天天和她厮守在一起。
“真想到哪里都带着你!”
他轻点了她的额头,小声说了一句。
陈令月仿佛被他扰了清梦,眉头略微皱了一下,扭过头去。
他无声笑了一下,轻轻放开了她,起身穿衣出了房门。
如今他已经好了,也该回去陪太子继续巡河了。
只是,溶溶怎么办?
让她回京去吗?
一来,他有些舍不得,二来,京城里也不安全。
不如,就带着她一起吧。
等溶溶醒过来,问一问她的想法。
“好啊,我愿意和你在一起,绝对不会耽误你的事情的。”
陈令月早上起床,听到了崔承东的提议,兴高采烈地附和。
“我可以在附近的小镇等你,你白天去做你的事情,不用管我。”
崔承东也觉得可行。
如今林枫已经除掉了,太子身边的防卫也加强了。其实,他还真不一定发挥得了什么作用。
“不如,我们去关西,去找一下苗女说的那个乳娘。”
崔承东想到这件事情,也觉得需要尽快查明,找到人才好。
“可是太子那里?”
陈令月担心他走不开。
“没事的,把其他人都留给太子,我带着崔合和崔道就行。你身边还有几个人,我们有这些人,也足够自保了。”
陈令月乖巧地说:“我听你的安排。”
崔承东越想越觉得这个计划不错,不过,还是要当面和太子说一句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