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这些日子以来,齐云欢认真想过要如何报复齐家和皇室。
自然,她可以利用神赐的魅力去命令任何人做任何事,可在令人打探过先前两个死者的情况后,齐云欢放弃了直接送他们去死的念头。
要知道,如小莹那般惨烈的死法脸上也带着笑容,真真印证了什么叫做甘之如饴。
齐云欢对他们恨之入骨,如何能接受他们死在幸福之中。
不过现在齐云如送上门来,让齐云欢有了灵感,既然为她而死心甘情愿,那自相残杀呢?
她深切明了齐勤、齐知行、齐云如内心的嫉妒、贪婪与自私,因为她也是如此。
我们,真不愧是一家人啊。
她一边心中感叹,一边垂下眼眸,用帕子为齐云如拭去还挂在腮边的泪水,自己却又怔怔落出泪来。
齐云如本来还在享受姐姐的抚摸,看到她流泪,顿时心痛如刀绞,惊慌地站起身试图拥住她:“姐姐!姐姐!可是我又惹你生气了?你别哭、你别哭,你打我骂我便是!”
齐云欢不着痕迹地推开她,哀怨道:“妹妹待我真挚,我如何会生妹妹的气,不过是、不过是……”
她故意停住,露出几分难堪:“不,没什么,我没事。”
齐云如敏锐察觉到她给出的信息,联想起先前看到的画面,顿时一股怒气便上了心头:“是大哥!是大哥对不对!他欺负你?!”
定然是这样!齐云如捏紧了床上的褥子,大哥,不,齐知行那恶心的眼神她果然没有认错!
齐云欢满意地看着对方逐渐充满嫉恨与怨毒的双眼,故作忧愁:“即便如此,我又能如何呢?他是相府的嫡子,我不过是个不得爹爹宠爱的女儿,忍忍便过去了。”
齐云如越发愤怒起来,他怎么敢,他怎么能,连我都只敢借着女子的身份与姐姐握握手!
她握住齐云欢的手,言语里已下定决心:“姐姐放心,我会想办法的。”
待她离去,齐勤又开始来装慈父。
齐云欢眼角的红意还没消退,齐勤看了心中一紧,招来守在院外的侍从询问,知道齐云如来过之后眉头便皱了起来。
“你在生气?你生什么气?”齐云欢转过头去,声音有些颤抖,“早知如此,我就不该回来。”
齐勤难以忍受,想要去安慰她又被她一把甩开,徘徊良久得不到回应后只得离开。
他走远后,齐云欢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好想去看看热闹啊,不过,不急。
另一边,齐云如回了母亲院子,王氏已恢复了先前的淡然模样,淡淡询问齐云如去质问的结果如何。
齐云如并不傻,知道母亲一直对姐姐心存恶意,故而什么也没说。
她挽住王氏的胳膊,笑眯眯地撒娇,刚将话题转移过去,齐勤便走了进来。
他进来便拿起王氏手边的茶盏狠狠摔在地上。
王氏和齐云如都被吓了一跳。齐勤心性坚韧,即便在家中也从来不透露情绪,而现在,茶水还在地上流淌,齐勤的眼神几乎要将她们凌迟。
王氏定了定神,正要询问,齐勤已经看向了齐
云如:“你今日对你姐姐说了什么?!”
齐云如没想到父亲是来问这个的,以为是哥哥的心思暴露出来,正要添油加醋,在与齐勤眼神对视的一刻却愣住了。
多么熟悉的眼神,不久前她还在齐知行的眼中见过,如今又出现在父亲眼里。
哈,他们,居然都对姐姐抱着这样肮脏的欲望!
齐云如原本被强压下去的愤怒再也控制不住:“哈,我与姐姐说了什么?自然是劝她小心,毕竟,身边皆是些不顾人伦的恶心畜牲!”
“孽障!”齐勤暴怒,并不是因为齐云如意有所指的斥骂,只是控制不住地恐慌有人将他对齐云欢的心思说出口。
他不敢想象如果欢儿得知他心中的所念所想会怎样,他绝不能接受欢儿离开他。
“来人!”齐勤吼道,“二小姐病了,还不快将她扶回房中!”
王氏一脸茫然与惊慌:“相公,何至于此啊!”
齐勤转过身去警告她:“此事,你莫要再管!我已安排了人去管理前院之事,从今日起,你好好管着后宅便是!”
齐云如依旧站在原地,眼神惊人的锋利。她本就是相府千娇万宠培养的嫡小姐,从来未受过任何挫折,因而面对齐勤的愤怒也有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概。
“爹爹想要我病,那我就病好了!”她语气中充满了讥讽,“只是这相府,要病的怕不是不止我一人!”
“今日去见姐姐的,可不止我一个!”她毫不顾忌地开始拉齐知行下水,就算她要被软禁,至少也得完成对姐姐的许诺。
齐勤冷哼一声:“人是死了吗?还不带小姐回去!”
王氏被一连串的变动害得不知所措,头也开始疼起来。
她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生冷情冷性的相公突然生气,为什么养的一双儿女眼巴巴地去认那卑贱之人做姐姐。
她扶着头跌坐在太师椅中,还得强行打起精神来为父女俩转圜。
“官人想要如儿休息,好好说便是了,何必如此强硬。”见齐勤不答,她又转过头来劝齐云如。
“如儿也是的,堂堂相府小姐,净说些粗鄙之语,难怪你父亲生气。”
齐云如依旧不肯退让地与齐勤僵持在原地,他们二人都知道王氏与他们说的不是一回事,但并不打算将事情说穿。
齐勤转动手上的青玉珠子,沉声道:“我会吩咐下去,任何人不经我允许不得进入院子。”
齐云如几乎嗤笑出声,她简直想要问齐勤,那你呢?
但她也知道,如今在府中,齐勤就是唯一的天。无论是她还是齐知行都暂时无法忤逆、
她见好就收,向齐勤行了一礼:“既然这样,女儿就先回去,好好养·病了。”
不等齐勤说话,她便站起身目不斜视大步离开了。
齐勤看着她的背影,被埋藏在心中的嫉妒又翻滚出来。
不止她去了院子?是知行吗?
无论是谁,也休想从他手上将欢儿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