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打完季家人,李玉瑶终于大发善心,允许他们离开。
季家人和来时完全不同,一个个礼貌的与李玉瑶挥手道别,连季妈也被季父拉着走了。
他们到底心里还是存了几分侥幸,觉得李玉瑶顾忌法律,不会真的将季临打死。
既然不会死,按季临做的破事,被打也是活该。
走出楼栋那一刹那,一家人都像是走出了地狱,天真蓝云真白空气真好,总之他们再也不想回去了。
季妈嗫嚅着,想要和女儿说些什么。季家大姐夫直接不耐烦地戳穿她:“妈你也看到了,全是季临那狗——,那家伙惹的祸,我看弟妹她是真生气了,你也不想为了他一个人把我们全家都搭进去吧。”
季思一提到自己小家就清醒了,也帮着说道:“是啊妈,轩轩他还小呢,你要闹得李玉瑶上门,轩轩怎么办?”
季妈重男轻女,但也不至于不把女儿当人看,尤其是想到乖乖的大外孙,心里天平又倾斜了一些。
“行吧,”她叹了口气,明明是做了放弃的决定,心中却意外地轻松了一些,“是临临种下的因结的苦果,也该他自己承受。”
李玉瑶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他们停在楼下,又四散离去,不由对被掐着按在窗上的季临笑道:“怎么样,被家人放弃的感觉?”
季临的脸贴在冰冷的玻璃上,比脸更冷的是他的心。
不仅是对家人抛弃自己的仇恨,更是对未来的绝望。
他不再看家人离开的背影,也许是明白李玉瑶怎样也不会放过自己了,之前伪装的伏低做小模样也消失了。
他居然笑了起来。
“所以呢,玉瑶,你要拿我怎么样?”他笑容如当初结婚时一般灿烂,艰难地扭过头挑衅李玉瑶,“你要杀了我吗?”
“还是继续伤害我,让瑶安看到、让邻居知道,你李玉瑶就是个彻彻底底的疯子!”
话说出来,季临感到十分痛快。结婚多年,连女儿都已经十三岁了,他如何不知道李玉瑶的底细。
她!李玉瑶!就是最被规训好的、最顾及周围评价的女人!若非如此,他又怎么会选择用吹狗哨来对付她。
即便今日对方装出一副强硬的模样,威胁邻居们不要多管闲事,可不也没有直接在邻居面前对他动手么。
方才李玉瑶与季家人的交流,季临敏锐地抓住了一个关键,李玉瑶昨天本来是打算去死的,因为背上了疯子的名声。
既然如此,哪怕为了洗清自己的名声,她李玉瑶也不敢在公共场合对他动手!
季临觉得自己已经抓到了李玉瑶的把柄,也不介意暂时放软一些:“只要你现在给我认错,我就去向邻居们澄清你家暴、发疯都是误会。以后我们还是最恩爱的夫妻,如何?”
他的自说自话让李玉瑶都惊讶了,她惊讶地、嫌恶地看着季临,甚至有一丝丝的恶心,又觉得自己分外可笑。
一起生活这些年,她竟然从不知道季临是这种人。
想用名声威胁她?她冷笑一声,放开了季临。
季临以为李玉瑶是同意了,整了整衣领得意地望向她,却见李玉瑶走到沙发旁,将他爸遗落在桌上的香烟拿了起来。
李玉瑶拿起一根烟,她最讨厌烟味,当初嫁给季临不乏对方没有吸烟嗜酒恶习的原因,不过现在季临的危害比二手烟还要大。
她打了个响指,手指极速的摩擦打出火花将烟点燃。
季临也知道李玉瑶从不抽烟,现在看她拿着烟走向自己顿时心生不祥的预感。
他已贴着窗户无处可去了,却仍止不住后退:“你、你要做什么?!瑶安可是要回来的,你也不想在女儿面前像个疯子一样吧?”
李玉瑶弹了弹烟灰,笑着看他:“还知道拿瑶安做挡箭牌,不过可惜,我已经和我妈发了信息,这个星期瑶安都去爸妈家,不会回来了。”
“毕竟这个星期,我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很忙。”
只是一个踏步,她便瞬身闪到季临面前。她单手掐在季临的脸颊上,几乎要将他的下颚捏碎。
季临感受着两侧的疼痛,逼不得已张开口,随后,闪着火光的烟头按在他柔软的舌头上,几乎要将舌头烫穿。
季临歇斯底里的尖叫起来,手脚并用拼命挣扎,试图挣开李玉瑶的控制。他的眼泪不可抑制地再一次流下,像从前李玉瑶被他言语刺激后般痛哭流涕。
大概是受了刺激,他舌下开始分泌口水,李玉瑶嫌弃地放开烟头,猛地往上一抬让他将烟咽了下去。
烟头从脆弱的粘膜划过,又带起一阵疼痛,季临狼狈地咳嗽着,想要将吞下去的恶心玩意儿吐出来,抠着嗓子趴在地上干呕。
但他的报应还没结束。
李玉瑶一脚踩在了他的头上,鼻梁第二次受到剧烈撞击,鼻血流了一地,季临痛苦地吼叫,手撑着地想要爬起来,却被李玉瑶轻易踩了回去,还顺势碾了几下。
待到季临彻底无力了,李玉瑶才停下动作,弯腰靠近他:“我早说过了,不要说些让我不开心的话。季临,你是蠢货听不懂?还是特意想让我抽你啊?”
季临一番动作已经耗光了力气,他喘着气瘫软在地上,看向李玉瑶的眼神全是恶毒与恨意。
“你这个、疯子!”
李玉瑶看着他的惨样满心愉悦,尤其是他仇恨的眼神,仇人的恨意就是最好的礼物,让她心中无比畅快!
“疯子?那也是你逼疯的!”
她收回脚,叉着双臂看着脚下的烂东西:“对了,你刚才说要在邻居面前澄清?大可不必了。”
“你不会以为,你这些贱人手段,我只打算让季家人知道吧?”
季临心猛地收紧,眼神也透出几分惊慌来,他努力撑起身体爬向李玉瑶,言语中满是祈求:“不!你不能这么做!”
“不,我偏要这么做。”李玉瑶看着他哈哈大笑,“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季临,是怎样把妻子、把我逼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