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尚书张钰满脸歉意的对晏月拱了拱手道:“还请晏将军多多海涵,那日在朝堂之上,本官并不知道晏将军是晏太傅之女,实在是失礼了。”
“无妨,张大人无需挂怀。”晏月举止得体的回了个礼。
“晏将军,我等实在是不知这其中的缘由,今日才会来参加这个喜宴,还请晏将军不要介怀。”禁军统领穆大人也是满脸歉意的上前解释。
其他几名官员也纷纷满脸歉意的跟着附和。
晏女得体一笑:“各位大人无需感到愧疚,今日前来也算是给本将做了个见证,本将该感谢各位大人才是,日后定然邀请诸位到将军府做客。”
几名大人连连点头,眼中满是痛惜之色。
穆大人满眼慈爱的看着晏月,红了眼眶,“月儿,以后穆伯父就是你的娘家人,若是再被人欺负了,定要来找穆伯父。”
“多谢穆伯父,月儿知道了。”晏月点点头,心中一阵感动。
穆大人是父亲生前的至交,为人正派刚正不阿,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将领。
徐修远也看着晏月满眼心疼的道,“月儿,徐家也永远是你的后盾,祖母日日都挂念着你,稍后便随表哥回去吧。”
接连遭受这么多的打击,他实在是心疼又担心表妹,怕她一个人承受不住。
晏月知道他的担心,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容后,神色平静的道:“表哥放心,我没事的,这边还有事没办完,事情办完了我就回去看望外祖母。”
“那表哥留下来帮你。”徐修远小心翼翼的说道,生怕晏月会拒绝他。
短短两年时间不见,表妹的性情竟已变化到了他都不认识的程度,不知她究竟受了多少苦。
从今往后他一定要保护好她,不再让任何人欺负她。
晏月微笑着点点头,“好,有表哥在身边安心多了。”
人间自有真情在啊!
这表哥暖心,可交!
另一边。
谢云贤怒气冲冲地回到新房,猛地一把扯下了姜妙莹头上的红盖头,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
“云贤哥,你这是作甚?人家还没准备好呢。”姜妙莹娇喝一声,一脸娇羞的用红扇挡住了脸,完全没注意到谢云贤比锅底还黑的脸色。
“你为何要骗我?”谢云贤红着眼睛质问。
姜妙莹这才察觉到了他的反常,放下挡着脸的扇子,一脸委屈的问道:“云贤哥,你这是怎么了?今日可是我们大喜的日子,你为何要如此对我说话?”
“你早就知道晏月是晏太傅之女,对吗?”谢云贤继续冷声质问,此时他已经气红了眼,原本温润如玉的脸上只剩下压制不住的羞愤。
姜妙莹愣了一下。
突然情绪激动的站起身来,满眼诧异的道:“云贤哥你说什么?你说晏月是晏太傅之女!”
见姜妙莹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谢云贤咄咄逼人的气势瞬间弱了一半,整个人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无力地瘫坐在了椅子上,但语气中却依旧满是怀疑,“你曾是晏太傅的门生,竟不认识太傅府嫡女?”
“云贤哥这是在怀疑我?”姜妙莹走过去拉住谢云贤的手,委屈的泪水夺眶而出,“我虽曾在太傅府的私塾读书,但却从未见过她,这两年太傅府对外也只说太傅府嫡女出去拜师学艺了,我甚至都不知道她的名字,更不知道她居然嫁给了你。”
说到这里,姜妙莹哽咽的都有些说不出话来了,“她为什么要骗我们?若知道她是师父的女儿,哪怕违抗圣旨,我也不会同你成婚的,我愧对师父啊。”
姜妙莹双手捂脸,哭到浑身颤抖,连声音都断断续续的,“云贤哥,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不会怪我吧?”
谢云贤怔愣片刻后,满脸愧疚地将她揽入怀中,柔声安抚道:“好了,别哭坏了身子,是我错怪你了。”
是啊,他怎么能怪妙莹?
这么多文武百官,还有身为夫君的他都被那女人给骗了,妙莹又怎么会知道?
可那女人为何要骗他?整整两年啊,他一直以为她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女。
姜妙莹继续发出抽泣声,嘴角却勾起一抹得逞的阴笑。
她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日,这场戏早就在心中演练过了。
这贱人还真是够愚蠢的,居然在他们新婚之日才用自己太傅府嫡女的身份来挑拨离间,她怎么可能会让她得逞?嗯。
从今往后,她都要将这蠢货踩在脚下,一如她当初第一次去太傅府时,被她当做玩偶一般随意践踏......
思及此,她嘴角的阴笑逐渐扩大。
可抬头看向谢云贤时,却又是一副泫然欲泣,楚楚可怜的模样。
“云贤哥,晏月已经没有亲人了,我们以后一定要待她好些,即便她再怎么撒泼胡闹,你也不要再怪她,更不要提休妻了,行吗?”姜妙莹搂着谢云贤的脖子,满眼愧疚的求情。
谢云贤羞愤的垂着眼眸不敢看姜妙莹,拳头骤然握紧,手背上青筋暴起。
“云贤哥答应我嘛,好不好?”姜妙莹撒娇般的在谢云贤的侧脸上轻啄一口,又一脸娇羞的伏入他的怀中。
谢云贤颤抖的嘴唇沉默了半响,才无比艰难的开口道:“妙莹,皇上给了她一道休夫圣旨。”
“什么?!”
姜妙莹像是突然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立刻从谢云贤的怀中弹跳起来,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你是说皇上居然给了她一道休夫圣旨?!”
谢云贤面色难看的垂着眸子,如行尸走肉一般麻木的点了点头。
这是他此生最为屈辱的一天。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姜妙莹面容瞬间变得扭曲而狰狞,再也没有了此前温婉端庄的模样,连声音也变得尖锐刺耳,“你在瞎说什么?这天下哪有女子休夫的道理?!”
她不相信,她不相信这会是真的!
她的夫君可是京城响当当的探花郎,皇上对他青睐有加,怎么可能会下这样的旨意来羞辱他?
况且,整个南宁国也从未有过女子休夫的先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