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谢云荷的数落声,谢云贤只觉心烦意乱,端起酒壶中的酒便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随后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眼神迷离的瞪着谢云荷吼道:“你说的没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现在便以死赔罪,你满意了吗!”
他以前很讨厌酗酒的人,觉得醉酒的人有辱斯文,可现在却忍不住想喝醉,因为唯有酒能暂时麻痹他心中的痛苦和失意。
谢云荷从未见过自己大哥如此失态的样子,脖子一缩,气势立马弱了下去,“大,大哥,我不是怪你,不是你的错,都是姜妙莹那贱人的错,是她太会伪装迷惑了你,才将我们一家人害到如今这般田地。”
“啪!”
只听一声脆响,谢云荷被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扇倒在了地上。
待她无比愤怒的抬起头时,眼前竟出现了一张光溜溜的大饼脸。
“你说谁是贱人?”姜妙莹气势汹汹的瞪着她,眼神像淬了毒一样可怕,“敢不敢再说一遍?”
“你,你怎么来了?”谢云荷一脸惊恐的捂着被打肿的脸颊,余光瞟到自己的大哥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大哥,你可一定要替妹妹做主啊,这丑女人怎么能出手打人呢?”
“啪!”
又是一声脆响。
谢云荷脸一歪,朝另一边跌倒下去。
连哭声都停止了,只剩下惊恐以及不可置信的眼神。
姜妙莹俯下身子,一脸鄙夷的瞪着她,“打你怎么了?打的就是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姜妙莹,你不要太过分了!云荷毕竟是我们谢府的嫡小姐,你身为大嫂,怎能这样打她!”张氏一脸心疼地将谢云荷扶起来,怒气冲冲的瞪着姜妙莹。
“谢府小姐?”姜妙莹一脸不屑的吹了吹打疼的手掌,冷笑一声道:“若不是我大发慈悲,让你们住在我的府邸,还用自己的钱贴补着府里的开销,你们恐怕早已沦落街头连乞丐都不如了,还谈什么嫡小姐?”
“妙莹,如此说话便是你的不是了。”太老夫人一柱拐杖,辞严厉色的道:“你应当清楚,云贤当初是为了你才失去得赐府邸的机会,我们住你的府邸住得理所当然。再说,即便没有你,靠着云贤的俸禄,我们也不至于流落街头,你怎可把话说得如此难听?”
姜妙莹不屑的瞥了太老夫人一眼,勾唇一笑,“太老夫人既如此说,那便靠着他的俸禄过活吧,正好我也不想养着这么多忘恩负义的闲人了。”
“姜妙莹,你既和云贤成了婚,我便是你的祖母,你怎连最基本的尊称都没有?”太老夫人气得直喘粗气,一脸愤怒的道:“你真是不知好歹!当初云贤若是不求娶你,我谢家早已飞黄腾达,何至于如此狼狈!”
“太老夫人这是后悔了?可惜后悔也没用了,哈哈哈……”姜妙莹突然发疯般的大笑起来。
“你,你……简直是成何体统!”太老夫人气得脸都青了。
拍着胸口缓了半天,才渐渐恢复理智,沉下气来道:“我谢家既娶了你,便不会后悔,但你身为贤儿的妻子,谢府的当家主母,理应料理好府中事宜,好好扶持你的夫君,如此我们一家人才可能有出头之日。”
“不会后悔?”姜妙莹又是一声冷笑,“别以为你们方才所说的话我没听到,你们怕是早就恨不得将我赶出去,好将晏月那贱人接回来了吧!”
太老夫人一愣,黑着脸无言以对。
这姜妙莹此前可是从未主动来过她的房中,今日怎会这样巧,刚好就被她听到了那些话。
“哈哈哈……可惜你们再也没有机会了,人家很快就是太子妃了,连看都不会再正眼看你们,真是报应啊!”姜妙莹虽然癫狂的笑着,可眼中的嫉妒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
她也正是听到了晏月被赐婚给太子的消息,才想要来找谢云贤刺激他一下,好让他答应在科举考试时帮自己一把。
谁曾想竟刚好听到了这一家人对她的辱骂和嫌弃,这才瞬间怒从中来。
“妙莹,过去的事情便让它过去吧,祖母方才说的都是糊涂话,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太老夫人咬牙克制住心中的不满,苦口婆心的道:“如今我们才是一家人,应当和睦团结,相互关心爱护,如此才能渐渐摆脱当前的困境,你和云贤也才能够安心的去谋划前程。”
“要和睦团结可以,但得先将某些整日只知道吃闲饭,还嘴臭如厕的废物赶出去。”姜妙莹眼神阴冷,目光意有所指的扫向谢云荷和张氏,还有谢正安。
此前她忍让退步,是因为一夜之间变成了光头,担心谢云贤会和她和离,然后重新回去找晏月。
可现在她不怕了,谢云贤已经没有任何退路,若是和她和离了,只会比现在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