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徐君如的最后一句话,成功触动到了帝炎烨的内心,他微微点点头后,忽然唇角上扬,露出了一抹随和的笑容。
笑了?!
这如同万年冰山的冷面阎王居然笑了!
晏月、晏承安和帝子夜三人皆是震惊地瞪大了双眼。
随即,不约而同的朝徐君如竖起了大拇指。
在徐君如的带领下,晏承安也十分积极的加入了对帝炎烨进行心理治疗的队伍。
两人一会儿让帝炎烨教他们骑马,一会又让帝炎烨教他们舞剑。
还时不时说各种笑话,做些搞笑的动作,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原本又累又枯燥的长途跋涉,因为这两个老顽童变得生动有趣起来,一路上都是欢声笑语。
......
另一边。
谢云贤用身上的最后一点银钱买了辆破马车,好不容易才带着人不人鬼不鬼的姜妙莹从北陌城回到临安城。
本以为到了临安城之后,接下来的路途就会轻松许多。却发现当初护送他们从京城而来,被虎三和战必胜扣留在临安城的护卫早就不见了踪影。
走投无路之际,他只得卖了身上的玉佩,又卖掉姜妙仅剩的首饰,这才勉强置办了些草料和粗面馒头,赶着辆破马车开始了千里奔波。
因为没钱住客栈,他只能一路上风餐露宿日晒雨淋,更要命的是,还得照顾整日疼得鬼哭狼嚎的姜妙莹。
半路上时,谢云贤便被折磨得感染了风寒,差点死在路上。好在他心中一直想着自己的祖母,最终还是挺过来了。
整整赶了近二十日的路程,整个人都已经变得比乞丐还要狼狈时,他们才好不容易回到京城。
到达城门口时,本来天还亮着,但他害怕被人认出来,更害怕别人看到人不人鬼不鬼的姜妙莹。只得硬生生地熬到天色完全黑透,这才如同一只偷偷摸摸的老鼠般,鬼鬼祟祟地朝着谢府的方向赶去。
可好不容易到了家门口才发现,谢府的门头竟已换成了姜府。
谢云贤的脸色瞬间变得如同死灰一般,“姜府”两个大字犹如晴天霹雳,惊得他双腿几乎有些站立不稳,整个身子摇摇欲坠。
他面色焦急,再也顾不得其他,三步并作两步地快步上前,用力地敲响了那扇紧闭的大门,想要质问是怎么回事。
咚咚咚——!
那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响亮,仿佛敲在他早已绝望过千百遍的心上,让他后背发寒。
敲了片刻之后,门内终于传来了动静。
可是门刚一打开,迎接他的却是门房突如其来的一脚,他毫无防备,被狠狠踢倒在地,疼得龇牙咧嘴。
“臭乞丐,滚远些!”那门房一脸嫌弃地怒骂道,话语中满是鄙夷和厌恶。随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此时的谢云贤灰头土脸,蓬头垢面,浑身的衣服更是破破烂烂的,比乞丐还要狼狈,门房确实是没认出他来。
谢云贤狼狈的躺在地上,半晌才强撑着站起来继续去敲门。
“我是姜家姑爷谢云贤,快开门,快开门!”
吃一堑长一智,这次他直接报出了自己的大名。
然而,那门房根本理都懒得理他,甚是连门都没开,只是透过那窄窄的门缝,冲着他恶狠狠地吼道:“臭乞丐,不想死的话就赶紧给老子滚远点!就你这副熊样,也敢冒充我家姑爷?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我真的是谢云贤,还有你家小姐姜妙莹就在马车上。这里怎么变成姜府了?我祖母和父母亲呢?”谢云贤气得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眼中满是怒火。
要不是挂念着自己的祖母和父母亲,他压根就不想活着回来了,更不可能带着姜妙莹那怪物回来。
可却没想到他拼了命将姜妙莹这毒妇带回来,谢府竟还是被姜老爷给夺走了,而自己的祖母和父母也很可能被他们赶走了,他好恨啊!
听谢云贤说起自家小姐的名字,门房这才满脸狐疑地打开了门,可眼中依旧满是怀疑之色,“你真的是谢大人?大小姐现在何处?”
谢云贤见状,连忙抬起袖子快速擦了擦自己的脸,试图让门房能够清楚地看到他的模样。
“啊!”看清楚谢云贤的样貌后,门房顿时瞪大了双眼,震惊不已,口中喃喃自语道:“谢大人,您怎么变成这样了?”
谢云贤一把拽住门房的衣襟,双眸中燃起怒火,声嘶力竭地大吼着质问道:“先回答本官的问题,谢府怎么变成姜府了?本官的祖母和父母亲呢?”
门房此时早已被吓得浑身发抖,舌头像是打了结一般,结结巴巴地说道:“奴……奴才……”
一时间,他竟是紧张得说不出完整的话语来,只是不断地咽着口水,眼中露出惊恐的神色。
谢云贤哪里还顾得上门房的反应,猛地一把推开他,如同失去理智般发疯般往府中闯去。
就在这时,姜家老爷来了。
他远远便听到了府门口的吵闹声,皱着眉头,高声喝道:“铁柱,是何人在我府门口喧哗?”
姜老爷话音刚落,便看到了如疯子一般从门外闯进来的谢云贤,吓得他大声喊道:“大胆!我姜府岂是一个乞丐能擅闯的地方!快来人,将这臭乞丐赶出去。”
“岳父大人!是我,我是云贤,我们从临安城回来了。 ”谢云贤赶紧说道。
“云贤?”姜家老爷面色一诧,这才仔细打量起谢云贤的脸,随即震惊的瞪大了双眼,“云贤,真的是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岳父大人,此事说来话长,以后再慢慢说,小婿现在只想知道小婿的祖母和父母亲去哪了?这里怎么变成姜府了?”谢云贤着急的问道。
姜老爷上下打量着谢云贤,眼中的震惊之色渐渐转变为了嫌弃和鄙夷。
沉默片刻之后,他理直气壮的道:“这本就是我姜家的府邸,难不成借你谢家住一段日子就成你谢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