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子夜原本还挂着宠溺笑容的俊脸瞬间变了色,黑曜石般的双眸中闪过一丝哀怨之色,紧接着便一脸幽怨地看着晏月,薄唇轻启,用略带委屈和嗔怪的语气道:“大将军竟连自己亲自带回来的夫君,都能忘得如此干净彻底?”
那样子,仿佛晏月就是那个始乱终弃、极不负责的狠心女子,将他带回府后却对他不管不顾、不闻不问。
晏月:“......”
这货又在抽什么疯?!
昨夜自回来之后,她便一直在忙着招待外祖母一家,完全将这货给忘了,没想到他竟没有回宫去。
光是看着他那张帅到无可挑剔的脸上那充满违和感的幽怨表情,晏月就莫名想笑。
“哈哈哈……”最终她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见晏月笑得这般灿烂,帝子夜嘴角微微上扬,一抹得逞的笑容悄然浮现于那张俊美的脸庞之上。他刚才是故意逗月儿的,因为他喜欢看她这般开心的模样。
待晏月收住笑,他才神色认真的道:“早在出发去北国时我便已说过,月儿身处何方,我亦会追随而至。如今月儿居于这将军府内,我又岂会缺席?自当要陪伴左右。”
说着,他眼中渐渐溢满宠溺之色,步履轻盈地走上前来,伸出修长有力的大手,紧紧握住了晏月白皙好看的小手。
两人携手走出将军府时,青龙和马车已经在门口等候了。
“太子妃,请上车!”青龙脸上带着微笑,恭恭敬敬的朝晏月比出了请的手势。
“太子妃”那三个字,他特意叫得很大声,很有气势。
他记得很清楚,上次就因为一句“太子妃请下车”,他在将军府门口被罚了月银……好在后来他机灵,又将月银争取回来了。
这次又是在将军府门口,但他已经学聪明了,他肯定要好好表现,绝不能再出任何差错,不仅不能再被罚,还要争取得赏。
晏月抽了抽嘴角,回了青龙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青龙,你嗓子真好,叫的很大声哦!不......”
“多谢太子妃夸奖!属下还能叫得更大声。”青龙面色一喜,立刻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太子妃请上车!”
晏月:“......”
果然......卧龙之处,必有凤雏。
“打断太子妃说话,是又想挨罚吗?”帝子夜一记冷眼扫过去。
青龙立刻吓得跪在了地上,“殿下饶命,属下再也不敢了。”
失策失策!刚才还是太着急了些,竟不小心打断了太子妃的话。
“下次小点声。”帝子夜直接替晏月补充道。
晏月摇摇头,“不,是下次别请了,我自己会上,谢谢!”
“属下遵命!”青龙立刻战战兢兢的朝二人行了个礼,压低了声音再次比出请的手势道:“恭迎太子妃上车。”
心中暗道:这回他两个主子的要求都满足了,应该没问题了吧,可千万不要再被罚月银啊。
晏月用看大傻子似的眼神扫了青龙一眼,快步上了马车。
心中暗自吐槽:苍天啊,大地啊,这么傻的人,是怎么当上太子贴身护卫的啊。
“月儿,你若不喜欢青龙,我便将他换了?”
帝子夜像是看穿了晏月的心思一般,在马车上坐下之后,便立刻说道。
马车外的青龙听到这话,瞬间紧张得眼睛都快瞪出了眼眶。
晏月摇摇头,“不用,青龙陪着你走南闯北的,也挺不容易的。”
吐槽归吐槽,但青龙这样的护卫还挺有趣的,她可不想断了人家的职业生涯。
听到晏月的话,青龙脸上紧张的神色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灿烂的笑容。
待马车走起来之后,晏月才神色认真地看着帝子夜问道:“对了,你可听说了安阳公主成婚的事?”
“安阳成婚了?何时的事?”帝子夜的脸上满是诧异之色。
晏月道:“我也是昨夜才听虎一说的,就是在我们离开京城这段时日成婚的。驸马是丞相府的嫡长子苏逸凡,你对苏逸凡那个人了解吗?”
“安阳竟嫁给了苏逸凡?!”帝子夜依旧是满脸的诧异,缓了缓才道:“苏逸凡长得倒算是文质彬彬,还自诩是个读书人,只不过考了多年的科考也一无所获。”
“又是读书人,那安阳喜欢他吗?”晏月皱着眉头问道。
帝子夜想了想道:“安阳和他似乎并无交集,但也有可能是我不知情。苏逸凡未来可以继承他父亲的丞相之位,父皇答应这样的婚事倒也不足为奇,只是我还是觉得事情太过仓促了。”
晏月道:“没错,我怀疑是齐贵妃在背后搞鬼,安阳公主或许已经沦为了她的棋子。上次去参加她寿宴时,我明显能感觉到安阳公主很害怕她。安阳公主明明是她唯一的女儿,她应该很宠爱她才是,为何感觉她一点都不喜欢安阳公主?”
“因为她一直盼望着安阳是个皇子,好巩固在宫中的地位,可却没想到生下来是位公主,因此便将所有的错都怪到了安阳的身上。”帝子夜说道。
晏月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如此说来,安阳也是怪可怜的。也不知道那苏逸凡对她怎么样,今日先进宫去问问,改日我们去公主府看看她。”
“好,都听月儿的,安阳能有你这样的好友,是她的幸事。”帝子夜说道。
......
平阳侯府。
平阳侯参加完庆功宴回去之后便一直愁眉不展,心中满是不甘与愤恨。
晏月和平阳侯府有过节,她现在已经是护国大将军,且很快便会成为太子妃,甚至是皇后……
平阳侯府的未来,可谓是一片黑暗啊。
就在他愁眉不展之即,许如烟来了,“父亲,女儿有办法收拾晏月那贱人,让她没机会动平阳侯府。”
“住口!为父上次就是听了你的话,这才将她和太子给得罪了。”平阳侯一看到许如烟,便气得摔了手边的茶盏。
许如烟冷不防被吓了一跳,但很快便又调整好了心态,胸有成竹的道:“父亲,上次的事情只是个意外,都怪谢云荷那蠢货太蠢了,这才将事情给办砸了。但这次女儿绝对有好办法,父亲不妨先听听?”
“说!”平阳侯没好气地吼道。
“父亲有没有想过,晏月一介女流怎会有如此通天的本领?她率领的锐林军平平无奇,竟短短时日便将北国和西奥国接连打败了。”许如烟满眼的嫉妒与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