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暖其实心里知道她这辈子很难逃出婚姻这个定数,除非她离开父亲,离开家族走的远远的,但这可能吗?如果没有根,她就是那飘萍,无处心安。而且承人之事岂能放下不管,她这辈子永远欠林小暖的这具身体!她想要老父亲再娶,也希望老父亲再留一点血脉,但她也不会离开老父亲这条根。
也许是再过一段时间,但绝不是今天!今天的她不能清楚分辨自己对陈行宁是否有情,她冒然做出的回应,对陈行宁是一种欺骗和不负责任。甚至林暖觉得陈行宁是因为和离后一直在五井村也没有接触其他人,所以才会对她这么一个毛丫头有好感!
思及此,林暖抬头看着陈行宁说“先生,簪子真好看!可是我不带簪子啊,你看我头上是男童发髻呢!而且这发簪又是银子又是玉石,太过贵重了!今天我可不能收,不然阿爹肯定会打我的!”
陈行宁虽然心里预期林暖不会收下发簪,但仍是有点失落。好在这个聪明的姑娘应该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心思了,也算是一种明示,总不至于以后还是演戏给瞎子看了。今天不收,以后还有机会不是吗?
他温和地揉了揉林暖的头,说“没关系,本就是送你的,若你今天不想要,那就放在我这,你想要的时候就拿走就行。我等你!”
这是林暖第一次听陈行宁说“我等你”这三个字,心尖不由颤了一颤。
她缓缓合上木盒盖子,轻轻放在书桌上,欲盖弥彰般又抓了一本书对陈行宁说“再拿一本书,你也累了,今天早些休息,中午的饭食还留了一些在锅里,晚上不想做饭就对付一口。我先走了……”说完,飞奔着跑出学堂,带起一阵尘土。
陈行宁看着林暖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今天的自己似乎太急了一点,他觉得如果自己不点一下,小暖会一直像个老母亲看孩子一样看待自己,她甚至在看林二虎时都会有这种慈爱感,更别说林福、林花他们了。他不知道为啥会有这种错觉,但就是莫名其妙地时而显现。今天并没有一步成功,但同样小暖第一次在自己面前表现出一种不自然来,这不就是一种另类的成功吗?
林暖回到家后,来到自己的小书房,呆呆地坐了一会,缓了缓心绪,用手搓了搓脸,才发现自己的脸有点烫烫的,林暖不由暗暗鄙视自己活了两辈子了,咋还这么没有出息!
不就一个小年轻么?想到陈行宁的眉眼,林暖突然没力气般又瘫着身体趴在书桌上,都怪上辈子经历得太少,上辈子也就只有丈夫一人,而且似乎只是双方都觉得合适吧,然后自然而然地成婚了!
趴着趴着感觉袖子里的有点搁,连忙从袖中抽出两本,书都给团瓷实了,其中一本还是她读了好几次的《春秋》,林暖默然,真真太没用了!
林二虎酉时回到家,发现闺女既没有去菜地浇水,也没有在家做饭,似乎就待在房间里,还以为怎么了,进去一看,不由好笑。林暖头顶上盖着一本书,人趴在桌子上,不知道在干啥子。
林暖听得脚步声,惊觉回头,才发现老父亲不知何时已经回家,夕阳也已经西斜,哎呀,还没做饭呢,连忙双手捂住头顶的书,对着老父亲说“阿爹,你回来也不叫我,我去做饭!”
“跑慢点,迟点也没事!爹顺便去菜地浇个水。”林二虎说。
“哦哦,好的,阿爹!”
(笔者对于感情线的描述掌握地不是很好,希望看客们不要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