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通道中。
眼看着陈轩爆发气血，竟是硬生生将所有空间阻力全部撞碎，一步跨出十数米。
华智渊那双苍老的眼眸瞬间瞪大，带着几分难掩的震撼，以及不可置信。
我去！
是我年纪太大了，已经跟不上时代了？
还是圣子大人太过妖孽？
圣子现在的修为，好像也才封王中期吧？
连尊者都还不是。
然而，那足以撕碎尊者，甚至是重创不朽强者的恐怖空间切割力，竟然丝毫奈何不了圣子？
圣子的肉身强度，已经强悍到如此地步了？
哪怕是以华智渊的见识和眼力，都不由心神震撼，久久无法回神。
要知道，哪怕是现在的他，都未必敢直接靠肉身来硬扛空间切割力。
那太冒险了。
然而，陈轩却是轻而易举便做到了。
岂不是说，陈轩的肉身强度，甚至都已经强过现在的他了？
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江山代有人才出。
华智渊怔神了好半晌，终于还是叹息一声，不知是感慨，还是羡慕。
陈轩的条件，实在是比很多人都要强大太多了。
强大的异能，恐怖的肉身，以及让所有人都望尘莫及的修炼速度……
当真是不给其他人留活路啊。
“大长老，这空间通道的尽头，就是域外古城吗？”
这时，陈轩已经逐渐适应了空间切割力，回头看向华智渊，好奇询问道。
“正是。”
华智渊点了点头，道：
“老夫已经提前定位了域外古城的坐标，这条通道，便是直通古城的。
只要走到尽头，穿过虚空裂缝，就会直接降临在古城。”
华智渊说得轻松。
但听到他这话，陈轩也是嘴角微微抽搐，心中不免有些惊诧。
要知道，域外古城距离京都，可是有着极其遥远的距离。
然而，大长老竟是能够隔着这么远，直接定位到古城的坐标，并且撕开一条直通古城的虚空通道？
这实力，连陈轩都只能够望尘莫及。
起码，现在的他，是无论如何都办不到的。
看来，这位不显山不露水的大长老，实力不是一般的强大。
“大长老，你到底是什么修为？应该不只是不朽境吧？”
陈轩心中疑惑，索性便直接问了出来。
“圣子大人说笑了。老夫自然是不朽。”
华智渊闻言一愣，旋即失笑摇头，随口回了一句。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老狐狸！
陈轩见他不想说，索性也就不问了，再次跨出一步，朝着通道前方迈进。
他的身体四周，不断有浓郁的气血之力渗透而出，形成一道厚实的能量屏障，硬抗着空间切割力。
眨眼的功夫，陈轩便已经走出了上百米的距离。
眼看着就要将华智渊给甩在脑后。
看到这一幕，华智渊的眼皮跳了跳，叹了口气，只好快速跟了上去。
这小子，是在向自己展现实力吗？
还是在示威？
华智渊很清楚，眼前这个只有十八岁的圣子，其实一直都是十分警惕。
并没有因为自己表现得足够友善，就毫不保留地相信自己。
这是担心自己被人利用了，给人当刀使？
“真是个警惕又大胆的小子……”
华智渊心中无奈一叹，面上却是没有什么变化。
他心中虽然是有着自己的算计，却是并没有对陈轩不利的想法。
不过，他却是不好直接解释。
走一步看一步吧。
日子久了，相信圣子大人就能够明白他的良苦用心了。
两道身影，快速穿梭在虚空通道中，如履平地。
前后不过十多分钟的时间。
一道巨大的空间裂缝，就这么出现在两人的面前，散发出强悍的波动。
“跨过这道裂缝，出去以后，便是域外古城了。”
华智渊开口解释了一句。
“大长老带路吧。”
陈轩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地说道。
看他那意思，摆明了就是要让大长老到前面去探路。
陈轩自然清楚，华智渊未必有什么坏心思。
但是，那种有事情被蒙在鼓里的感觉，还是让他很不爽。
他总觉得，这老家伙在打什么鬼主意。
“也好。”
华智渊闻言却是没有说什么，笑了笑，一双手掌平推而出，穿过那虚空裂缝后，陡然用力。
哗啦一声。
裂缝直接被撕开。
一座宏伟无比，覆盖天地的巨大城池，就这么出现在两人的视线前方。
华智渊做了个请的手势，旋即率先一步跨出，消失在了虚空通道中。
陈轩迈步跟上。
霎时间，他眼前的场景开始颠倒，变换。
等意识回归的时候，陈轩便赫然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一道巨大宏伟的城墙之上。
他的脚下，是厚重岩石堆砌而成的墙体，散发着被岁月腐朽的气息。
墙壁上沟壑纵横，无数的鲜血，坑洞，都已经彻底凝固成型，和整座城墙混为一体。
陈轩知道，那是一场场大战，在这座城墙上留下来的痕迹。
那一道道暗红色的斑点，都是无数人族先贤，用自己的血液浇灌而成。
陈轩仅仅只是站在城墙之上，便感觉到一股惨烈厚重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的瞳孔中，仿佛倒映出一幕幕场景。
在这座城墙之上，无数的人族强者悍不畏死，怒吼着朝面前的万族强者杀去。
他们用自己的生命，抵挡住万族大军入侵的脚步。
他们嘶吼着，咆哮着，怒骂着，哪怕是死，都不曾退缩半步。
最终，在万族大军的恐怖数量下，一位位人族强者战死。
他们的鲜血，顺着残躯不断滴落，将下面的城墙都给染成了暗红色。
陈轩看着这一切，眼神中带着几分动容。
人族祖星外，是绵延百万里的山海关，将万族强者拦截在外。
而这百万里的山海关，几乎就是用人族强者的血肉残躯浇筑而成。
何其惨烈。
华智渊登上城墙后，看着下方化作暗红色的土地，也是眼皮颤了颤，沉声道：
“山海关，是我人族祖星的最后一道防线。几乎每时每刻，都有着至少千万将士驻扎在此。”
“他们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将所有万族强者拦截于此，纵死不退，也无路可退。”
“万族一旦跨过了山海关，接下来，便是打破界域壁垒，直接杀入祖星。
到时候，便是生灵涂染，浮尸亿万里。”
“正因如此，我人族诸多军团中，每年牺牲最多的，都是驻守山海关的将士。
千万将士，战争一旦打响，最后能够活下来的，几乎不到一万。”